回去一路上,席严都很沉默,跟着他们出来,充当司机的工作人员,还以为毛雨宁检查出了什么大问题,愣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毛雨宁也有这种错觉,不过她记得梦境中,她一直健健康康,没得过什么大病啊?
下车时,毛雨宁踩着运动鞋想跳下去,席严严肃的面容,瞬间变了脸色,几乎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把人揽在怀里。
刚从车上下来,准备目送他们进去的工作人员:“……”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毛雨宁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脸红的推开他:“你干嘛呢,我是感冒,不是残疾……”
席严被她拍打了几下,却是隐隐松了一口气,提着药袋子跟在她身后。
毛雨宁回到酒店换衣服洗漱,洗澡的时候,席严往浴室铺浴巾,声称担心地滑摔倒。
毛雨宁原本坚信不疑,自己不可能得癌症的想法都开始动摇了。
毛雨宁洗澡出来后,又见他盯着自己,实在忍不住了:“席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席严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医生说目前的化验报告是阳性,猜测可能是怀孕了。
毛雨宁的月事经常有推迟的时候,他没有怀疑不奇怪。
她自己竟然也毫无所察,该不该说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这方面却是个小迷糊。
“医生让我们明天再去挂号检查一次。”席严缓声开口。
毛雨宁瞪大了眼睛:“真的是绝症!”
“胡说什么呢,是去妇产科挂号。”席严太阳穴跳了跳,把她扯了过来,抱在怀里。
毛雨宁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惊喜的看着席严。
不怪她没有往那方面想。
她在很久之前就有意备孕,想要一个孩子,每次月经推迟都会满心欢喜,却都没有怀上。
这次月经推迟,她才没往这方面想……
何况,梦境里她怀孕,一点早孕反应都没有,这次又是感冒,又是呕吐,完全截然相反啊。
毛雨宁惊喜得无以复加,搂着席严的肩膀,把他扑倒在身下。
席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担心她压到肚子。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满头大汗。
毛雨宁见到他这个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席严也不知道她乐什么,见她原本苍白的气色,此时双颊犹如粉嫩的桃花,红唇倾向她的唇角,低声哄道:“乖,现在不能要。”
毛雨宁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她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炙热滚烫的心跳,缓声道:“席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关于梦境的事,无论是不是真实的过往,我都释然了。”
那些事,或许真实的发生过。
所以,上一辈子所有的运气,都花在了与他相遇上。遇见他,是她积攒的所有运气。
三天后,毛雨宁回到北州市养胎。
出门旅游的席屹和詹玉溪,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匆匆忙忙赶回来。
毛雨宁看着她们穿着同样的外套和帽子,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中年妇女的爱好都雷同。
两个人现在俨然成了姐妹花,詹玉溪刚来席家那会儿,听到席屹奚落席严,都会替自家姑爷不平。
现在听到席屹奚落席严,她都会在一旁帮腔:“对,你妈说的没错。”
“对,屹姐说的对。”
“没错,我也是这个想法。”
席严:“?!!”
毛雨宁和席金田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毛雨宁怀孕后就推了工作,王姐这边自然没有意见,知道席严的身份后,更是大赞毛雨宁有觉悟。
毛雨宁:“……”
她忽然想到梦境里,她嫁给席严,怀孕生子后去了万里集团工作,特地向人打听了王姐的事。
知道她还在做经纪人,只是带的艺人没什么名气,因为丈夫出轨离婚,自己带着一个孩子,日子过得很拮据。
毛雨宁让她来万里集团工作时,她还有些吃惊,知道她嫁的是谁后,恨不得立即化身情感教母,给她授课,让她多生孩子,声称孩子生的越多,席严给的就越多,最后的结果,和席严给她们母子打工没什么区别。
毛雨宁回过神,幽幽的开口道:“你不是说我这么早结婚生子是耽误事业吗?”
“那是我的觉悟不够!”王姐是能屈能伸的人。
毛雨宁握着手机,像是不经意间问起她的感情:“有结婚的打算吗?”
“没有……我压根不想结婚。”王姐想也不想的否决了。
她的事业在上升期,老总已经向她透露过,不出意外,下个月任职副总监的批文就会下来。
她是脑子秀逗了,才会在这个时候结婚生子。
“我记得张哥老家挺远的?”毛雨宁忽然问起这件事。
“是啊,不过他在海都市工作,以后大概不会回去住。”王姐以为毛雨宁担心异地太远的问题。
“如果真的有长久的打算,王姐有空可以和他回去老家看看,见见父母,多和他们家人相处,才知道这个人适不适合结婚。”毛雨宁平静的开口。
王姐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感情更像生活的调味剂,此时听到毛雨宁的话,笑道:“行啊你,现在是过来人,反倒说起我来了。”
毛雨宁知道王姐是一个很坚韧的人,丈夫出轨离婚卷走房子存款她都没有屈服,只是身体到底垮了。
毛雨宁见她明显没有放在心上,才加了一点猛料:“王姐,有些话我知道不该说,只是心里还是很担心……上次他送你过来,我看到他,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听到他说:‘航航想爸爸了吗,爸爸也想你了’,不知道会不会听错……”
“航航?”王姐惊讶道:“那不是他弟弟的儿子吗?”
毛雨宁犹记得梦境里,王姐把她和丈夫吵架的事倒了一通,也看过他们吵架的聊天记录,知道她老公不但背着她出轨,原来在老家早就养了一个儿子,是前女友生的,整个家乡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