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地下室,武清立刻把王贵和花雯分开关着,然后打电话告知了裴奕霖一切。
裴奕霖很赞同他的决定,吩咐他好好审问两人之后,就挂了电话,极快地迈入了宋浅的卧室。
卧室里,钱萌萌已经随成宪出去办事了,只有宋浅神色忧虑地踱着步,似乎为什么所恼。
“浅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裴奕霖径直走到宋浅旁边,扶住了她的腰,就要把她带到床边坐下。
“我不累。”宋浅冷冷地拒绝,停顿了半晌,才说,“裴奕霖,尉迟皓蓝出事了。刚才叶欣打电话给我了,我想去见她。”
“你不能去。”裴奕霖神色冷了下来。
“为什么?”宋浅皱眉,“我不管你是怎么考虑的,但是尉迟皓蓝是我曾经地好朋友,他出了事,我是一定要帮他的。向家的家徽现在已经在你手里了,如果你想要叶家的家徽,也不必非要让尉迟皓蓝死不行。”
宋浅似乎认定,是裴奕霖为了叶家家徽,刻意把尉迟皓蓝放在了险境中。
“浅儿,虽然我很讨厌尉迟皓蓝,但是我从未想过让他死。”裴奕霖蹙眉,对于宋浅能接到叶欣电话一事,他很不爽。
叶欣,叶家的独女,在尉迟皓蓝小时候就能独立掌管一家公司,她的能力又岂是弱的?
虽然自己为了给加原银制造困难,的确使了点小手段,让尉迟皓蓝陷入了困境之中。
但是叶欣要救尉迟皓蓝,却也不是完不成。
明知自己的儿子深陷险境,叶欣不思自己去救,而是打电话给宋浅,她的想法是什么,没有人比裴奕霖更明白。
叶欣本来对宋浅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等尉迟皓蓝出事给宋浅打电话,并不是想让宋浅去帮忙,而是想把宋浅扣住,然后再威胁自己交出向家家徽和裴家家徽吧。
她的用心可真是狠毒。
“是吗?”宋浅挑眉,似乎不相信裴奕霖。
裴奕霖怒了,他很想暴走,但看着宋浅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眸子,他却只能压下性子,继续劝说着她。
“浅儿,你该知道,叶欣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而且,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和宝宝,你这个时候,也不该有任何的行动。”裴奕霖冷了脸色,在宋浅纠结的表情里,他许诺道,“如果你不放心,我会派暗夜帝国的人去救他,并且把他平安得救的录像拍给你。”
“你……随便吧!”宋浅知道自己身子不便,纵然不想让尉迟皓蓝受伤,她也只能无奈让步,目前裴奕霖的提议算是比较合理的一个了。
“好了。那没事的话,你去休息一会吧。”裴奕霖扶住了宋浅,走到床边,他细致地收拾了一下床,然后扶着她坐下,就蹲着给她脱鞋了。
“裴奕霖,不用你——”宋浅脸红地厉害,她开口,想自己去解决,但过大的腹部却让她怎么也弯不下身来,而脚部又是肿的厉害,她想自己拖鞋,却发现根本不可能。
“浅儿,还是我来吧。”无视宋浅的拒绝,裴奕霖弯下腰,大掌抓住了宋浅的脚踝,轻柔地,如同捧着他最珍贵的礼物,他禁锢住之后,才缓缓地把宋浅的鞋袜退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营养不足的原因,还是什么,宋浅的脚肿的很厉害,如大馒头一样的模样,看得裴奕霖很心疼。
“浅儿,辛苦你了。”探手,轻柔地抓着她的脚,帮她按摩着,裴奕霖目光里满是深情。
宋浅走了那么长时间,脚部还真的有点不舒服,被裴奕霖这么一按,她刚开始只觉得酸痛,但在酸痛过后,她却是感到了一种强烈的舒服感。
那种感觉,让她很迷恋,原本到了口边的拒绝,最后竟舍不得出口。
裴奕霖先给宋浅揉脚趾,然后又帮她按摩脚心,刮脚背,每一个动作他都做得很细致,很用心。
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才给宋浅做完了按摩。
此时,宋浅已经躺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着了。
“浅儿,你辛苦了。”裴奕霖把宋浅放好,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才转身离开了。
“裴奕霖,你——”裴奕霖刚转身,宋浅就睁开了眼睛,晶亮的眸子紧盯着裴奕霖离开的背影,她幽幽地叹息一声。
你何必对我这么好?
如果裴奕霖立刻折返,他一定能看到宋浅眼底闪烁的那丝亮光,而惊喜不已。
而实际上,他却是无暇看到,因为此刻的他正吩咐郝医生调制适合孕妇泡脚解除脚部肿胀的药浴。
尽管郝医生多次告诉他,这是很多孕妇都会经历的,等生完孩子就会缓解,但裴奕霖仍然把这个事情看得很重,甚至最后下达了死命令,如果郝医生三天之内不找到或研制出安全的治疗水肿的药浴,立刻让他回家吃自己。
“好吧。”郝医生无奈了。
这裴总,怎么这么懂得宠夫人呢?
看来,他研制好药物之后,也得给自己夫人用一下了。
毕竟,夫人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裴奕霖搞定了郝医生这边,他的电话就被人拨响,是裴家保镖打来的,告诉他撒姆尔在地牢中疯癫了,问裴奕霖应该如何处置他。
裴奕霖闻言皱了皱眉,立刻来到了地牢,见地牢里撒姆尔正抱着一根栏杆亲得火热,他眉头皱了皱。
旁边的保镖立刻上来解释:“裴总,自从他被关押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口中念叨着秦希蓉小姐的名字。而今天早上,他更是猛地冲到了这栏杆旁,一直亲着这栏杆,边亲边说一句对不起。到现在位置,他已经说了五万二千一百个对不起了。”
“你很无聊?”裴奕霖瞪向那保镖,那保镖闻言敛了敛神色,继续说,“我们曾经请了几个心理医生给他做鉴定,很确定他是因为压力过大而引发了过去的疯病,现在彻底地废了。”
“嗯。”裴奕霖点头,那人立刻把鉴定报告放到了裴奕霖手中。
裴奕霖细细看过,确定结果无误,然后才联系了戴蒙,让他把自己的疯哥哥接走。
“裴奕霖,你想我了?我现在就跟你打架去。”戴蒙接到电话兴奋不已。
裴奕霖闻言,眉头一皱,冷声道:“撒姆尔疯了,你是决定要把他接走,还是让他死在这儿?”
戴蒙考虑了片刻,最终决定把撒姆尔接走。
很快,戴蒙带人来到了裴家别墅,他先命两个手下给撒姆尔收拾一番,给他绑上了手链脚链,然后才来到了裴奕霖身边,把一个东西交给了裴奕霖。
“这是什么?”裴奕霖皱眉。
“叶家的家徽。”戴蒙淡淡地说,“那天加原银的人围攻尉迟皓蓝,尉迟皓蓝失算之下,被我拿到了手里。我觉得这东西,只对你们三大家有用,而我自己并不喜欢,就给你了。”
“你要还是不要?不要,也不能逃过跟我打一场的命运。”戴蒙解释完毕之后,有些厌恶地开口。
裴奕霖闻言微微皱眉,静静地看着那玉佩良久,然后他才探手拿过了玉佩。
“好了,我先把我的疯哥哥送回去,然后跟我的老父亲好好地解释一下。等我得空了,我会在宋美人给你剩下小崽子的时候,回来的。”戴蒙松了口气,作势要拍裴奕霖的肩膀,却被他轻松躲过。
看来,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弱啊。
戴蒙又尝试了几番,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知晓自己今天是占不了裴奕霖的便宜,戴蒙痞痞一笑,吩咐了几声,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但在离开前,他却仍然不忘调戏裴奕霖:“听下人说,你最近做菜的手艺见长,等我来喝你儿子满月酒的时候,你可得亲自下厨给我露一手。”
“妄想。”裴奕霖淡淡哼了一声,让他洗手做羹汤的人只有一人,那人就是宋浅。
除了宋浅,裴奕霖不会给任何人做饭,哪怕那人是他的母亲和女儿儿子都不可以。
“额……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我还准备给你儿子一座坐落于纽约的shoppingmall作为满月礼物呢!”戴蒙叫嚷道。
啧啧,这个裴奕霖,真的是见色忘义,要不是听下人说,那味道还不错,他才不会跟他要呢!
“没人请你吃饭喝汤。”似乎能听到戴蒙的腹诽,原本转身离开的裴奕霖突然止住了脚步,淡淡地说,“不过,满月酒的礼物,我先替我儿子收下了。再加上拉斯维加斯的一家小型赌场作为我女儿的见面礼,你此行就功德圆满了。”
“额?我们在拉斯维加斯只有一家赌场……”戴蒙窘迫了。
那赌场可是日进斗金啊,光占地面积就三万五千平方米了,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的度假村了,裴奕霖怎么还好意思说小?
“那,你是舍不得了?”裴奕霖语调挑高,还不待他说什么,戴蒙立刻爽快地开口,“身外之物,有什么舍不得的。而且,是送给我未来妻子的订婚礼物,这个,小case了!”
话毕,戴蒙飞快地带着撒姆尔离开,只剩下裴奕霖转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什么?那家徽,到了裴奕霖手里?”裴奕霖前脚刚收到家徽,后脚加原银那里就收到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