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离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江霖风也不是,所以这种程度的表白值得珍惜。
江霖风五指穿过她的发向后拢去,“我妈让我和洛澜可订婚,差一点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了,所以我才堵上了一切,从家里走出来。我把赌注放在了你的身上,不仅仅是那八万而已,你得帮我全部都赢回来,知道吗?”
姜一离点点头,手臂紧了,两个人就贴身在了一起。
姜一离闭起眼睛的这一刻在想:如果他们以前就这么心心相惜,是不是少走了许多的弯路?其实不然,如果没有那些弯路,他们也不可能心心相惜。
当江霖风把她打横抱起,姜一离向后仰了头,眼睛缓缓的闭起。
“老婆,你痛不痛。”
“你都问了三遍了,不痛,不过你快一点,不要那么久,算我求你。”
……
紧张里偷闲,姜一离觉得这一天的时间过的飞快,他们去了花圃,选了一株白到没有任何瑕疵的栀子花,江霖风抱着花盆跟在后边,他居然就这么走在路上,飞扬着短发也没有被人认出来。
姜一离有那么一瞬间在想:或者他们以后该去个人少点的城市,就这么过平淡的日子。
“老婆,给钱。”
姜一离无奈的掏着口袋,从里边摸了两个硬币抛了过去,江霖风换了一个甜筒,跟在姜一离身边低头吃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甜的东西?”
如果不是姜一离提醒,江霖风居然也没注意到,“听说30几岁的男人就开始发福了,这是个前兆。”
“你已经没有一点优点了,不要发福。我怕我会揣了你。”
江霖风不以为然,“没关系,我相信我儿子会把你栓的牢牢的。”
姜一离心里不开心了一下,“你就那么确定是儿子?”
其实姜一离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关于这个话题他们还起过争执。
姜一离想了一下说,“十个领导人九个生女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霖风想了下,好像真的是这样的情况。
“听说父亲的智商高,就一定会生女儿,这么看的话,我估计是要生个儿子了。”
江霖风哑口笑,“那是我不跟你计较,你自己走多少弯路撞了多少墙你自己知道,就别再掩饰了,你的智商估计跟我妈斗一斗还勉强可以,洛澜可你都比不上。”
两个人的默契就这么被江霖风破了,他心大的还全然没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姜一离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但是如果不能回避掉的话。
她手臂一搡江霖风,装作并不在意,“诶!洛澜可要怎么处理?”
江霖风眉心拧起,他这两天把自己活在了世外桃源里,还真的忘记了洛澜可那边的事情,不仅仅是洛澜可,还有之前一直跟她较劲的项问夏。
其实眼前的平静只是江霖风偷闲,实际上那两个麻烦的女人依旧没有被解决。
“不处理,让她自生自灭。”江霖风从洛澜可的事情上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我其实想问你,那次酒店的事情。就算你和陆子均要吃饭,
为什么要选择一个酒店。”
他们的感情裂开,就是酒店的那个起点,而后一味的错过,就延续至今。
姜一离在此回想起来,感慨良多。
“哦,那一次……”
她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宁浅,“你知道吗?我恨陆子均是多重原因的,其实比起被他坑的那几次,宁浅要更惨。”
好端端的宁浅就被扯了进来。江霖风抱着花盆凑过来,“她找过你?”
“嗯,宁浅还在坐月子,陆子均就提出跟她离婚,而且还夺了她的孩子。所以我但是见陆子均只不过是宁浅的请求。也包括那个酒店,宁浅说……”
姜一离的话没有说完,她就猛然转头来看江霖风。
两个人好像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姜一离难以置信,“不能吧!她能利用自己的可怜吗?她那么做为什么,只会把我推到陆子均的身边,她是不是傻啊。”
江霖风清冷下来一张脸,“她不傻,她是相信你绝对不会跟陆子均在一起,你在赌,她也再赌罢了。”
江霖风发现这几天来自己看清了许多的事情,无论是他和姜一离之间的感情,还是围绕在她身上的那些关系。
这就像老天给了江霖风一个绝好的机会。
当他高高在上,很多事情很多人都需要靠从于朗那边倾听。可一旦他变成普通人,就可以走近一些自己看了。
之前姜一离不还在问他这段时间要做什么?
江霖风突然发现他要做的事情还真的很多。
“别想了,你脑子里能装多少的事情,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早点回来才是正确的。”
……
姜一离隔了一天回归,陆子均看上去很高兴,可姜一离没给他描述这次出行的任何事情,这个下午,她就抱着那盆栀子花去了纸条上的地址。
这房子少说也有10年以上了,外墙用朱红色写了大大的拆字。整栋楼像一口方井,二楼是公用的平台,一扇门挨着一扇门。
这样的建筑在城里已经很少了,估计是有钉子户。
姜一离站在门前的时候心底一抹凄凉,她不懂为什么有才情的人要活得这么的落魄,以她的野心,根本不能理解。
“扣扣!”姜一离把花盆放在脚下用力的拍这门,“荆导在吗?我是姜一离,我带来了你要的东西。”
门里,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酒鬼导演从里边打开门,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姜一离被呛的捂住了鼻子:这得是喝了多少的酒啊,而且全部都是白酒浓烈的气味。
她朝房间里忘了一眼,昏暗的没有打开窗帘,姜一离有点犹豫,因为昏暗像是永远都带着危险。
“咯……”
这男人一个饱嗝,差点让姜一离窒息,如果她不是经过调查才过来的,否则她绝对不会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荆导,你看。”
姜一离从地上捧起那盆花,在这男人的面前摇晃了两下。
酒鬼眸子怔了怔,像是有一些波动,而后他突兀的一扬手,姜一离扔掉花盆尖叫出声。
一声破碎,
邻居推门出来骂了两句。
姜一离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些土,和被折断的些许花枝,仰头时差点跟这个男人发了脾气。
她为了这盆花去C城折返了两天的时间,如果他这样不珍惜,还需要姜一离这么为他吗?
“有花有什么用啊,人都没了。”
荆导一转身,就把姜一离关在门外。姜一离顿时傻眼,她拍门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荆导,您说过让我抱着这花过来,我们就谈谈合作的事情,您不能没有信誉!”
门里的荆导也很发燥,“我跟你信誉个P!你找我是为了赚钱,我之前就说你有野心,我不给你做赚钱的工具。”
姜一离意识到,她是真的被耍了。
可是在前途和耐性之间,她必须做出选择。或许江霖风在那几年也遭遇过这样的尴尬,没谁是一帆风顺的。
姜一离好半天没了声音,她在此抬头时,面色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激动。
她不用拍门,想也知道那个人会听得见,因为他的声音传出来,就像在门的近前,这房间该是不大才对。
“你说的对,我就是为了赚钱。但是赚钱也分作什么事情,我只会这个,没别的选择,你跟我一样,你除了拍摄,你一无是处。不同的是,你天天困在房子里假清高,结果把自己活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死,不还是逃不出世俗?活下来要么苟且,要么昂起头来,你连纪念那个人的资本都没有,你这脾气给谁看呢!”
门呼的一下子被打开,姜一离迎了过去,“动手前我提醒你,我怀孕五个月了。”
姜一离说不怕是假的,她在企图跟一个疯子对话,而且是深深的刺激了对方。
“谁的孩子。”
姜一离惊的张开了嘴巴,好半天吐出几个字,“江霖风的。”
“你这孩子精贵的很,还用努力?”
姜一离知道他已经没有危险了,所以她平静的回答,“其实我跟你是一路人,只不过我没有一个借口放弃自己。”
荆导依旧是醉眼迷离,可是对于酒鬼来说醉和逻辑可以区分的出来,他看着姜一离想了一下,而后单手一指地上碎了的花盆,“帮我捡起来。”
姜一离这半天都在受他的气了,想自己一定会是他的领导,也该让身份提一提了。她一搡荆导的肩膀,“让我进去,你好意思让一个怀孕五个月的人蹲在地上收拾东西?更何况是你自己打翻的。”
姜一离进了这房子之后,走路小心翼翼,脚下七倒八歪的好多酒瓶,她凑去窗边,扯开了他的窗帘,窗外是一个吊篮,栽了满满的栀子花。
栀子花不适合这边的土壤,姜一离意识到这花对他是真的很重要。
有人睹物思人,因为心里有伤。姜一离不想去触及他心里那个伤,只谈事情就可以了。
半个小时后,姜一离坐在荆导的沙发上。看他吧地上的酒瓶拾了个干净,而后在洗手池前整理这自己。
长时间蓄发,他向后背了头发,荆导转头回来的时候,姜一离有些错愕: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帅,而且年纪并不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