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必须约!替你挨了一天骂,怎么也得狠宰你一笔!”
许倾倾不说,夏岚也不问。两个人来到海底捞,找个包间,高高兴兴吃了火锅,喝了酒,骂天骂地骂渣男,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车留在餐厅门口,夏岚搭的士走了,许倾倾头有点晕,站在路边醒酒。
手机持续不断的响起,又是裴天佑,这一晚上,他已经给她打了n个电话了。
“你到底想干吗?”许倾倾不耐烦的接起,夜风凉凉的,吹的她一头秀发肆意飞扬着,脚裸有点疼,她靠在身后公交车站的栏杆上。
“许倾倾,你耍我是不是?说好的我等你,为什么不来?”裴天佑的声音里有股强忍的怒气。
许倾倾手扶栏杆,笑容娇媚:“裴少还等着呢?在我的印象里,好像这是你唯一等我的一次,怎么样?等人的滋味儿可好?被放鸽子的感觉很失落吧?”
“你故意的!”
“哪有?”她一脸无辜,“我说等着吧,可没说我要去,裴少,是你自己会错了意。”
“你现在在哪里?”对方已经咬牙切齿了。
“怎么,还想纠缠?裴少,你可是要做我妹夫的人了,又是公众人物,与我这个前未婚妻走的太近,不怕惹嫌话?”
“就你也配让我纠缠?”
“那是谁犯贱一次次主动找我搭话?”
“你……”裴天佑一口气噎在那里,“许倾倾,停止对秀妍的伤害,如果我再看到她因为你受伤落泪,我就……”
“你就怎么样?”许倾倾心寒似冰,这才是他今天主动约她的理由吧。
“许倾倾,想报复冲我来,敢伤害我的女人,我裴天佑绝不放过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合约可掐在我的手里!”
嘟嘟……许倾倾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说报复?呵呵……这是变相的承认,他有对不起她吗?不然,何来的报复一说?
喝酒的缘故,许倾倾一阵阵发冷,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依然很冷,不禁有些想念那个起风时,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许倾倾游魂似的在街上游荡,本来借酒浇愁,却愁上加愁,与裴天佑往昔的点点滴滴不住往脑子里钻。
十三岁,许裴两家的宴会上,她第一次遇见裴天佑,他意气风发的少年气,令她心驰神往;十五岁,鼓起勇气写下第一封情书,学校林萌路的路灯下,她拦住他,大胆的将情书塞入他手中,宣告他被她承包了。
他拒绝了她,理由是他不喜欢小太妹。
没关系呀,她可以为他改变。为他染黑头发,穿上裙子,学习芭蕾钢琴,只想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十八岁,她长发及腰,模样可人,他却罹患肝病,危在旦夕。割掉一半肝脏与他生死相依,两年陪伴,终于换来他一句喜欢。
二十岁,她要嫁给他了,满心欢喜,却梦碎婚礼。
如今,他说许秀妍是他的女人……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熟悉的所在,街边的一处独幢别墅,曾经是裴天佑的个人工作室,一楼的灯还亮着,鬼使神差的,许倾倾推门进去。
里面的摆设,与之前别无二致,裴天佑身体不好,工作又忙,这里的很多设计都是她参与并敲定的,她付出整个暑假外加所有课余时间,只为了裴天佑有个舒服的工作环境。
如今,裴天佑入主星空娱乐,今非昔比,这里,他早已懒的再踏近一步了吧。
十指纤纤,抚摸着当初她亲自挑选的沙发套,许倾倾有些疲惫,顺势倒在了沙发上。
不远处的浴室内,水气氤氲,门打开,刚洗过澡的莫逸尘赤裸着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出来。
他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完美的腹肌,挺拔的腰身堪比超模,既狂野又性感,听到动静的莫逸尘头发没来得及吹干,濡湿乌黑的发丝,垂在额前,更添魅惑。
看到沙发上似乎躺着个女人,莫逸尘皱眉,伸手拽过一件衬衫,边穿边走。
是她?
许倾倾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又似乎醒着,唇瓣微张,偶而发出一声低吟,令人心旌意摇。
嗅到一阵酒气,莫逸尘眉心微蹙,她又喝酒了?
她躺着的姿势很不舒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抬起她的头,又抽过一个靠垫,打算垫在她头下。
“别动……”她嘤咛着,突然拉住他的手,莫逸尘身子一僵,保持着俯身的动作,半天没有动。
“你真好……”她翻了个身,抱着他的整只胳膊,像抱着一只玩具熊,再次入睡。
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他只好坐下来,可是依旧不舒服,他的胳膊被她越抱越紧,他唯有与她并身而躺。
刚躺下,她如玉的胳膊缠上来,环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当成了玩具熊,不仅紧紧的抱着他,一条腿还不安分的跨在他只围了浴巾的腰上。
衬衫穿到一半,扣子还没有系,她热乎乎的小脸就贴在他结实的胸脯上,呼气,吸气,热浪似的气息扑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有点崩溃。
好香,好暖和……莫逸尘朝外躲了躲,许倾倾也朝外靠了靠,更紧的搂住他,不让他再逃:“小气鬼,让我抱一会儿嘛!”
好,好,让你抱!莫逸尘无奈,哄婴儿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她乌黑的发丝缠在他的指间,柔软丝滑,有种熟悉的馨香,心突然变的很温柔,他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被他抚摸着,许倾倾有种被宠溺着的感觉,那是一种久违的甜,这感觉太有诱惑力,她努力的撑开半醉半醒的眼睛,呆呆的望着与她呼吸相闻,俊美的近乎妖孽的男人。
她又做梦了吗?
只有在梦中,她才会这样毫无羞耻的攀住男人遒劲的身体,与他抵死缠绵,虽然,她从未看清过男人的脸。
他……长的也太好看了!
许倾倾忍不住伸出手指,勾勒起男人的五官,好像只有这细细的描画,才能让她记住这张在她梦中出现了千百回却一直不肯让她看到的脸,指尖轻柔的滑过他英挺的眉骨,山峰似的鼻梁,性感的下巴,最后落在他菲薄温热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