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的一番小打小闹小暧/昧过后，三人去了一家餐厅吃早餐。
当然，唐唐也有跟着去。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高级餐厅是不允许客人带各类动物进出的，就算是身份地位再高的人都不能例外。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餐厅的人却可以一点原则都不要。
在A城，凤染夜如雷贯耳谁不认识？
当餐厅的负责人看到来人是凤染夜的时候，顿时笑脸相迎，连带唐唐也一并迎进去了。
因为太早的缘故，餐厅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所以唐唐进去并不影响到任何人。
安排凤染夜唐忆九和唐一入座之后，负责人连忙让人在餐厅外面挂了牌子。
明明不是包场，却还是变成了包场。
其实从唐一醒来已经这么多天了，她却并不知道有些实情。
关于她的生父生母包括妹妹的事，唐忆九并没有告诉她。
原本打算今天告诉她，没想到，陌幽和凤轻离也出现了。
暂时的，有些话就压了下去。
“死丫头，你真的醒了！”
陌幽开口的第一句话带着震惊，他不转眼的盯着唐一看，显然还不太相信这是事实。
唐一的大眼转了一圈，闷哼了一声，“你巴不得我死吧！”
陌幽翻了个白眼，“你死了谁和本少爷斗嘴，白痴！”
唐一气得小脸一红，“你爷爷才是白痴呢……”
说完这句话，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陌幽，却一不小心落在凤轻离身上。
一秒钟后，唐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惊呼声乍然响起：“你、你是那个伤了忆九的人！”
正在喝牛奶的唐忆九眉头一皱，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凤轻离轻轻一笑，这丫头的记性真好。
连凤染夜都不得不佩服，这一定是非正常人的记忆，死了这么久，还没忘。
唐一的记忆还停留在唐忆九被关入水牢，和那劈天盖地的飞镖呼啸而来的那一刻，凤轻离的那张脸离得越近，她就越恨。
一双如水般透彻的眼中竟溢出一道杀气，这是极少见的。
眼看着她真的要冲上前去，身边的唐忆九却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坐下。”
声音清冷而华丽，夹杂着一种让人不敢对抗的强势。
“忆九……”看向唐忆九的目光缓和下来，唐一嘟嚷了一句，“难道你忘了吗，他想杀你……”
“可我没死，你也没死。”唐忆九淡淡的说，目光笃定，“不准乱来。”
“忆九……为什么……”唐一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要害她们的人手下留情。
“因为他不能死。”
“他那么坏，不死便宜他了……”
“你有完没完！”
“那个，好吧……”即便是面对这样一个曾经杀了自己的人，唐一还是会选择听唐忆九的话。
两人的对话，让面前的三个男人无言以对。
总觉得，这是一段很怪异的对话。
凤轻离看了唐一一眼，突然站起身走上前，抓过他的小手，“你跟我来。”
唐一木讷了一下，再呆愣了一下，居然忘记去挣脱他的手了。
陌幽轻咳了一声，目光有意无意的瞥过两人的手，然后装作一副一点都不在意的神态。
既然都不在意了，谁还管他？
凤轻离直接拉着唐一往外走，唐一三步两回头来看唐忆九，那眼神看起来好委屈。
直到唐忆九对她轻点头，唐一才放心下来，跟着凤轻离走了。
陌幽沉默不语，低着头喝咖啡，从来不喜欢喝咖啡的他居然忘了加糖……
一口接一口，一口又一口，直到咖啡见底。
“你在赌什么气呢。”唐忆九轻轻晃动着杯中热牛奶，问得略有深意。
陌幽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哈哈一笑，“我赌气？”
凤染夜扔给他一记刀子眼，“有什么事值得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唐忆九似笑非笑的微眯双眼，“同问。”
陌幽一脸无语，白了两人一眼，“你们两口子想太多了好吗？”
凤染夜皱了皱眉，“爷怎么觉得，是你想多了。”
唐忆九点头附和，“赞同。”
见两人不依不挠，陌幽一阵火大，“本少爷难得鸟你们，要夫唱妇随回家去唱！”
唐忆九轻笑出声，“我怎么觉得这话是酸的呢。”
凤染夜那幽深的眼眸动了动，嘴角噙着邪笑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糖，“他忘了加糖，是苦的才对。”
这话一出，陌幽才埋下头来看，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他不喝咖啡，更不喝不加糖的咖啡，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包括为安那个悲催的苦逼货，也知道的……
顿时黑了半张脸，“……”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能说句话说得是真的在理儿。
用过早餐后，陌幽直接不见了踪影——
而这边，凤轻离带着唐一离开之后，直接开车去了海边。
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场不合逻辑的闹剧，唐一死而复生，按理说不应该再恨了。
可是她在乎的是唐忆九，在乎她当时受了多少伤和苦。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海边，什么话都没有说。
好久好久，一阵海风吹来，撩起凤轻离的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瘆人的伤痕。
他转过身来，唐一看到了那刺目的伤疤。
“你……这……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理由是什么，明明很想杀了他的，可在看到这些伤疤的时候竟然同情起来。
“代价。”凤轻离轻笑着，只是说了这无关痛痒的两个字。
“什么代价？”以前唐忆九总是骂唐一后知后觉，或许，她就是这么后知后觉。
“伤了人，就应该付出的代价。”一张和凤染夜有着七分相似的俊脸浮出一道笑容，那么阳光，那么温暖。
“是忆九吗？”唐一还算太傻，把这些伤疤和唐忆九联想在了一起。
“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凤染夜说着，合上衣服，手上却多了一把手枪，“如果你还那么恨，就动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