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府
李捕头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不时地看向门外。
书白则是悠哉地扇着扇子,一口一口地品茶。
“书公子,这么快就准备好了么?”李捕头有些紧张的问道。
书白弯着黠目颌首笑道:“好了”。
“公子,公子,衣衫和胭脂水粉拿来了”,小三迈着小碎步,急走进来。
“小三,把衣衫交给李捕头,让她试试可是合身?”书白面上挂着贼笑说道。
李捕头面部抽搐地接过衣衫,拎起,左瞧瞧,右瞧瞧,一咬牙,说道:“娘咧,拼了”。
说罢,李捕头拿着衣衫进了里间。
小三来到书白身旁,满眼兴奋状,道:“公子,公子,绸缎庄的老板听说是给李捕头买成衣,也想跟来呢,若不是公子嘱咐过,我就同意了”。
书白用折扇轻敲了下小三的手,嘱咐道:“一会儿李捕头出来,你不要如此模样,不然她若是反悔我们就无法救小宁”。
“哦”,小三强敛住面上兴奋之色,双眸时不时的瞥向里间的门口。
半晌过后
吱嘎,里间的门打开。
李捕头站在门口,抓了抓头,垂首别扭的扯拽着身上的罗裙,蹭步到书白面前,猛地一抬首,直视书白,高声道:“怎么样”。
书白身子瞬时打了个冷战。
小三面部涨得通红,紧闭着嘴,直勾勾地盯着李捕头。
一袭淡紫色的衣裙,配上李捕头壮实的身躯,完全看不出飘逸,只感到一块绸布紧裹在李捕头的身上,更加凸显了她壮实的身材。
“怎么样!”李捕头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咳咳,不错,不错,小三快帮李捕头上妆、梳头”,书白垂下黠目轻咳道。
“哦,好的,李捕头,请坐”,在一旁有些愣神的小三,忙上前准备胭脂。
不稍片刻,小三放下手中的梳子,说道:“好了”。
李捕头坐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转回首,满眼悲戚的看向书白,道:“书公子,这样你可满意?”(找不到合适图片,暂时用这个凑合一下
)
书白刚端起的茶杯,颤抖地放下,嘴角微抽道:“甚好!”
砰!厅堂门口的花盆被人碰倒。
“爹,娘,出来吧,趴在门口看了这么久,多累呀”,书白侧目瞥向门口缓缓道。
“儿呀,我跟你爹是恰好路过,是吧,情儿?”书员外搂着书夫郎说道。
书夫郎忙满脸挂笑颌首,道:“是呀”。
书白眯着黠目,笑道:“好了,正好爹娘都在,我就把计划说一下”。
书员外一怔,道:“儿呀,这个我和你爹有什么关系?”
书白眨了眨眼,笑道:“有呀,爹和娘要出门游玩呢”。
“游玩?”书夫郎不解道。
“是的,那日衙门审案想必蝶采也在其中,她肯定知道,我与李捕头要联手捉她,我收集了有关她的一些信息,她玩心重,偏好做些违背常理不可能的事,还有我收到了这个”,语毕,书白从袖中掏出一纸条。
李捕头忙上前夺来看,倒吸一口气,惊异道:“她想对你下手?”
书白颌首浅笑不语。
“什么,什么?竟然有人对白白感兴趣”书夫郎尖叫道。
见书夫郎如此表情,书白满头黑线。
“书公子,既然她想对你下手,你为何又让我如此装扮”,李捕头走上前不解道。
书白目光深邃,边思考边说道:“既然她说三日内对我下手,那我给她提供方便好了,让爹娘外出游玩,给下人们几日假,我自己在府内,她肯定会来,白日我跟你在街上巡街,晚上你身着装男装假扮下人跟在我身旁”。
“儿呀,你若是没了清白就更没人娶你了,小宁的事就算了,别把自己搭进去”,书夫郎眼泪汪汪担心道。
书白嘴角上扬,黠目精光一闪,道:“爹,我不做无把握的事,有李捕头在,不会有事的”。
说罢,书白黠目暧昧的一挑。
书夫郎含泪看看李捕头,又看看书白,嘴角渐渐咧开,笑道:“好,好就这么办”。
“情儿,这怎么能行?”书员外不解道。
“我说行就行,走钱钱,我们这就准备出门”,书夫郎拖着书员外往屋外走。
“公子,公子,我不能留下你不管”,小三急道。
书白盯看小三半晌,道:“小三,你还真得留在我身边,不然我身边突然换了人蝶采会起疑,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
“我会的,我会的”,小三兴奋道。
李捕头郁闷地看看自己身上的男儿装,抓了抓头发,说道:“书公子,这身衣装…..”
书白看向李捕头,瞧了瞧她这一身的装扮,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说道:“不早了,今日就留下吧,你住在小宁的屋子里,这几日在书府就委屈你叫你杏花,小三,带李捕头熟悉一下”。
“杏花,杏花,请随我来”,小三翘着兰花指说道
李捕头身子一抖,别扭的扯了扯罗裙,嘀咕道:“娘咧,这么嗲的名字”。
入夜,弯月静静的高挂半空,繁星几点,无一丝清风。
书白倚靠在门前的廊柱边,目带怀念地看着夜空,思绪飘远。
初次见到苏安宁时,她混身狼狈地当从书府的猪圈爬出,顺着院墙慢走,平时别人都把他当作异类,看着他的眸中,或多或少带着异样之色,当他用杏核引起她的注意时,她看向他的目光中没有那异样之色,这令他感到她与别人不同,不会把他当作异类,他的心里那时便种下了一颗种子。
第二次相见是在寡夫院里,她衣衫整洁神态淡然的坐在那里,她相貌秀美,看起来十分柔弱,不同于其他女子,心里某处开始萌动。直觉告诉他,要接近她,不能这么轻易的错过,坐在她的身边,双眸不由自主地飘落在她的身上。
再次相见她有了麻烦,没想到,她虽柔弱,却如此受其他男子的欢迎,他的心不禁的泛起丝丝酸意,别有目的的施恩于她,令其答应第一个条件到书府当差。
那次之后便真的日日相伴,他如愿以偿,他不愿在她面前伪装自己,想让她更了解他,心里却甚是心焦,她的眼中没有他,心中更没有他,他虽对礼节和清白嗤之以鼻,当他与她真正的唇齿相碰时,他羞红了脸,他心里最柔软之处只为了她。
那日繁星下的牵手,那日的春梦,他至今难忘,他不能让她有事,想到她还在牢狱之中,心中不禁地叹气,何时能抓到蝶采,让她出来。
突然,一只手紧捂住了书白的口鼻,另一只手将他钳制住。
邪魅的声音在书白耳畔响起:“你还真是大意,在这种时候还让家人外出,只身一人在府内,听说你与众不同,还真是与众不同,虽然相貌差了些,但是身段不错,比那个芙蓉蓉强多了”。
语毕,蝶采伸舌轻舔书白的耳垂,伸手滑向书白的小腹猛抓一把,引得书白身子一颤。
“你还真是敏感,与那个苏安宁一样,我喜欢,真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子,不过,我还没试过女子,也许....试试也不错”。
听到蝶采提到苏安宁,书白心中尽是愤怒,就是女子也不许亵渎心中的她。
书白奋力挣扎,挣脱后,与蝶采面对面的对峙起来。
看到蝶采后,书白心一沉,她竟然用面巾遮脸,让人无法看到她的容貌,她还真是谨慎。
“呦,还是个带刺儿的主,我喜欢,你就等着在我身下挣扎吧”,蝶采的眸中漾起淫靡之色。
“你是何人?”李捕头不知何时跳出来说道。
蝶采身子一顿,眯眼笑看向书白,说道:“呦,你的下人还挺壮实,怪不得只身一人在府,我还会再来的,今日就先走了,我倒要瞧瞧是你先抓住我,还是我先强了你”。
话音未落,蝶采便使轻功跃出几丈之外,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李捕头追了出去,半晌后,她垂头丧气地回来道:“这蝶采的轻功还真不一般”。
书白看着蝶采消失的方向,黠目一闪,嘴角微勾,道:“会抓到的”。
第三日夜
李捕头身着罗裙焦躁地在院内走来走去,嘀咕道:“我堂堂兹衣捕头,为了抓个采花贼穿了三日的男装,到现在还未抓到,我的颜面何存,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书白倚靠在廊柱边,淡笑道:“杏花,该睡了”。
李捕头身子一抖,暗叹:“娘咧,这名字太他娘的嗲”。
李捕头来到书白面前,四下张望着小声道:“书公子,今日是第三日了,过了今晚就到日子了,还能抓到她么?”
书白淡笑颌首,道:“会的,别睡死了,听着点动静”。
“好”,说罢,李捕头转身进屋。
书白抬首看着那圆月,眉头不禁微蹙,蝶采今夜真的能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