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胡乱点了点头,但身子却没了一丝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那边黑衣人显然着急了,往腰间一拉,抽出一条长鞭,在空中一挥,那长鞭“哗”地膨开,鞭身膨起如利剑般峭直。我大惊失色,也许人害怕到极点,真的会变得麻木,连锥心的痛都变得微不足道了。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左前方移去,心知自己跑不了多远,脚力和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比起实在不堪一击,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脚下蓦地一空,我尖叫出声,身子向前扑去,直直坠落。沙石飞烁,尘草飞扬,我呛得连连咳嗽,只觉得天眩地转、眼冒金星。好疼啊,想撑起身,却发现全身每处的肌肉都酸痛得快散架似的。我颤抖着手探到鼻下,感到一丝微弱的气息,松了口气,我还活着。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心神才稍稍安定下来,稍终于明白为何这路没有人走了,原来路的尽头是山坡。这时,手臂忽地一紧,我被拽向一侧,一块巨石轰然而至,砸在我刚才呆坐之处,硕大的一个坑洞。我一惊,抬眼望去,穆绕斜倒在一边,衣衫支离破碎,血迹斑斑。刚才的一拽,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靠在墙壁喘着粗气,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我,满面的担忧与怜惜。我能想象出我此时面容的惨不忍住,但见到他的喜悦盖住了爱美之心,紧爬了几步,让自己看清他。他的脸色苍白如雪,旧的血迹冻住了,可新的又流了出来……我伸手要检查他的伤口,却被他一把握住,正了正脸,不停地打量着我,摸着我的脸……脖子……手臂……我这才明白了过来,他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受伤。“我没事儿。”我轻声地说。他好像根本没听见,还只是继续着,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真的没事儿,只是崴了脚。”他定定地看着我,又浑身打量了我一番,脸上终于平静了下来,嘴角含着一丝笑,点了点头。“那你呢?”我望着他的右臂的伤口,肌肉脂肪都翻了些许出来。心中蓦然一阵酸痛,他正是用这只胳膊拽的我……可是,他只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已不可能像在洞里那样底气十足的说,变了很多,但有一点和最初一样没有变,就是喜欢听实话,哪怕是丑陋的,会让自己难过,也会哭着接受。
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