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性,我忍不住笑出声。用洛风的话说,我的个性,遇见懂得欣赏的人,那叫特色;遇见不会欣赏的,则是针尖。 公主回头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掩嘴笑起来。一块手绢随着袖子摆动掉了出来,我弯腰拾起,一朵玲珑的梅花映入眼帘,我不禁张大了嘴,“公主喜欢梅花?” “我喜欢玉兰。这手绢是皇后娘娘的,她钟爱梅花,连喝茶的杯子都印着梅花。前几天在宫中赏花时,不小心划破了手,皇后娘娘情急之下便用它为我包扎。” 哦,我把手绢还给她,心里却不再平静。 走了一会,公主停下脚步,默默想了会儿,握住我的手,凝视着我,郑重地,“如果你最终还是要离开他,剩下的日子不如好好对他,这样他有个人可想可怨可等可恨也不会寂寞。” 傍晚,我带着小兰去厨房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然后让她去叫穆绕。爹说过,他人生中有三大幸,一是身体安康,二是儿女双全,三是妻子做的一手好菜。娶一个聪明的妻子是福,但娶一个聪明又贤惠的妻子则是大幸,对大多数男人而言,妻子的聪明做事,贤惠则暖心。我没有吃过娘烧的菜,但极其赞成爹的话,男人喜欢女人聪明,亦只要聪明的温婉和顺。他们不需要女子的才气,只需要她们有灵气,能够懂得自己的得意和苦闷就已足够。当一个男人可以用三分力为女人撑住一片天的时候,我们没有理由再要他为那个需要付出十分力的女人留下。 我急匆匆的跑回房间,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想起穆绕为我画眉的情景,忍不住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裙裾鼓胀如风中怒放的花,心情变得轻快了许多。 刚出门,就见小兰气喘吁吁的跑来,道:“云姑娘,国舅来探望王妃,少主去招待了。” 我跌坐在石桌上,伸出手指蘸着酒临摹桌子上的诗,边想怎么这么巧?国舅,不是深居简出,平日除了上朝就是在家钻研古书,与朝中大臣素不来往吗?况且他不是很惧怕宰相吗,曾为了避开与宰相同朝共事,主动去皇陵守灵吗? 我突然想起前日无意中在穆绕的书桌上看到的一份名单,排了三列,一列以皇帝为首,一列以宰相为首,一列则以穆王府为首。相比之下,宰相与穆王府势力相当,而皇帝的势力略显单薄。而那份名单里,并没这位国舅大人。想来,国舅是在保持中立,静观事变。毕竟,皇后已失宠多年,虽还挂着皇后的名份,但实权已转给了贵妃,自己关起宫门吃斋念佛。皇上至今仍对太子失踪之事耿耿于怀,皇后嫡亲中除了国舅还侥幸挂着名副其实的官职,就再没有人做官的了。他若拉帮结派,即使宰相不为难他,皇帝也不会允许。 他今来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姑娘,姑娘。” 小兰边低声叫道边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神了,随她的目光抬头一看,亭外站着一位十七八岁模样的姑娘,娇小可爱,正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我。 “姑娘,这是国舅的千金凡若小姐。” 我恍然大悟,手一抖,酒杯在桌子上滚了几下,掉在地上。霎时,四散碎了一地。破碎的声响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身子一震,脚下顿时锥心的痛。 小兰惊慌的叫了起来,“快叫大夫。” 我摆摆手,“不用了。”然后,忍着痛,掂着脚尖一步一步往房间挪。 没走几步,就痛的支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失去了平衡。我索性闭上眼睛,心想,摔吧,有多疼摔多疼吧。就在我的脸都能感觉都地板的冰冷时,有人都打横将我拦腰抱起,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一动不动趴在他怀里。
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