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绕看了雯浠一眼,拉着我向树林跑去,三个人在树林里疾奔着。崎岖的道路,磨伤我的双足,但我没有叫痛。 雯浠突然脚下一歪,摔倒在地。 我忙示意穆绕去扶她,趁穆绕转身去扶雯浠时,俯身揉着双足,忍着痛楚。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我回头之间,一把短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刀口紧紧的贴着的皮肤。 在山洞的那群人,齐刷刷排成两列的站在我身后,李浩从中间走出,对着飞身过来的穆绕道:“你说我是该称你一声‘王子’还是叫你一声‘姐夫’呢?” 穆绕站在我和劫持我的人的面前,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脸上仍是一贯的微笑。我猛然发现穆绕如此的高深莫测,原来我似乎并没有完全的了解他。我没有机会去琢磨他,就感觉紧贴在脖子的刀刃猛地加大了力度,劫持我的人手却有些微抖,他怕穆绕。的确,有时候笑里藏到比真枪实弹更可怕。 李浩道:“姐夫,真没想到我们竟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你要是不嫌弃可以过府一叙。” 我看见穆绕的目光落在横在我脖子上的短刀上,我感觉到刀刃的冰冷,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却道:“穆绕,就此别过,但愿我们来生做夫妻,再也不分开。” 我说完,便向那刀子硬伸出我的脖子,就在这时我听到雯浠痛苦的疾呼和从树林里传来的一声怒吼。 “放了她。” 断忆持剑飞身过来,身后跟着一队官兵。 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断忆身上时,穆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而来,一掌劈在劫持我的人的胳膊上,然后把我抱起迅速转移到另一边。官兵们立刻蜂拥而上…… 老百姓听说李浩要被斩首,奔走相告,有的放起了鞭炮,一个私塾的先生带着学生,在县衙门口摆下桌子,先生写字,学生研磨,免费为受怨的百姓写状子。法场的外围,人山人海。法场的内三围,是孟凡带来的王府侍卫。 穆绕和监斩官并坐着,年迈的监斩官不知是受宠若惊还是被这气势吓的,激动的都捏着斩令的手都抖起来了。可李浩仍不服气的叫嚣着:“姐夫,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伯父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眯着眼瞅着李浩,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虽然穆绕已说对秋映只是一个梦,与感情无关,可是一想到他的那副画心里就堵得慌,甚至对宰相这两个字都相当的过敏,更何况是“姐夫”这个称呼。 李浩的几个妻妾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想要冲进刑场。侍卫排成人墙,阻挡着她们,她们却不罢休的用长长的指甲挠侍卫的脸,几个侍卫干净的脸顷刻被抓的血肉模糊。看到这场景,我想起那条被我扎死的黄狗,原来人有时和狗一样不分青红,只认给自己肉的主子。
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