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此情惘然(2)

我心里一痛:“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穆繁嘴巴张了张,转向赵云:“其他的说法呢?”“其他的说法是,飞鸟并没有离去,而是找到了佛祖,希望用翅膀换鳍,可是佛祖却告诉他鱼已死,飞鸟久久的翱翔在湖上空,最好一头扎进湖里,再也没有出来。”等等我、等等我、等等我……耳边传来几声凄凉的呼唤,我看向穆繁,他呆呆的看着湖边,满面忧伤。“呼啦”,伴随着声音,一只白鸟从芦苇中蹿出,扑腾了一下,冲向天空,在湖面盘旋,久久不愿离去。我仰起脸,是你在叫我吗?我闭上眼睛,听到风掠过的声音,脸上痒酥酥的,我拂下粘到脸上的东西,睁眼一看,原来是白色的芦苇花。风吹着芦苇花滚过蓝色的湖面,就像一只只柔软的小手,一次次轻抚过我不能平静的心。“上路吧。”穆繁起身,跳上马背,我诧异的看着他,不是说多休息一会吗?他别开了脸,一路上沉默寡言。天色渐渐暗下,林子里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有些凄然,我忍不住打个冷颤。穆繁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只是手臂紧了紧。我叹口气,这个男子闹哪门子的情绪。赵云也察觉出穆繁的不快,默默的前方领路。我几次想开口叫住他,问问什么时候能到,顺便打破这诡异的沉默。但赵云始终与我们保持一段的距离。突然,林子深处传来一阵嘈嘈淙淙的琴声,如同山涧里的一汪清泉,时而轻柔欢快,时而低沉婉转,如歌如诉的在山林里缭绕,勾人心弦。我心一动,难道丛林深处有人家,又一处尘息谷。赵云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嘴角带着丝得意的笑。看来,快到了。一簇柳林环拥下,几间小木屋跃然于眼底,草顶竹蔑泥墙,黄昏的雾气如一层飘渺的白纱,似有若无的缭绕着茅屋,竟有点人间仙境的感。木屋前,一个穿着与翠竹同色衣服的背影坐在青草丛中,对着一把琴弦弹得正入神,那扣人心弦的乐音从他指间流淌而出,洒满了整个山林。听见马嘶,琴声戈然而止,只见那背影缓缓立起,转身看向我们,五六十岁的长者,一脸平和。他对着穆繁盈盈跪拜:“赵康参加将军。”穆繁笑道:“赵军医请起。”赵康起身道,“谢将军。”穆繁环视四周,道:“素闻军医不仅医术高明,琴艺也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将军过奖了。”“他没有过奖。”我忍不住道:“您是我见过第二个弹琴这么好的男性。”穆繁握我的手猛地一紧,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他猜出来了。他察觉我在看他,对我暖暖一笑,却不知那一笑容带着郁郁愁思。“第一个是谁?”赵云站在我们后面,没有看见穆繁的表情,大声问。我吸口气,努力作出坦然的样子,刚要回话,就听穆繁道:“是我二哥。””原来是二王子啊,他的琴艺就是我爹教的。“赵云快语道。赵康清了清嗓子,道:“赵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有。”赵云不明赵康为何支开他,犹豫了一下,才离去。赵康道:“将军,屋里请,虽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请将军不过介意。”穆繁笑道:“父王在世时常说,赵军医勤俭节约,为官清廉,虽贵为军营军医之首,却坚持不接受朝廷的俸禄,也谢绝父王安排的住处,一心拯救苍生,不思荣辱。”赵康脸色一酥:“老夫担不起穆王的谬赞。”很快,赵云端来了饭菜。穆繁夹了块鸡肉,放进我碗里,我对他感激的笑笑,他迅速冷下脸,我在心里叹口气,真是个孩子,收敛了笑容对他调皮的做个鬼脸,他神色这才缓和,连着给我夹了好几块鸡肉。也不知刚才这一幕落在赵康、赵云眼里是否显得过于暧昧。我不敢抬起去看,低着头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鸡肉香滑的口感在口腔里散开,味道不错,就是有些油腻,刚刚吞下起,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我捂住嘴,冲到墙角吐起来,吓得穆繁赶紧放下筷子,跑到我身边替我顺背。吐了半天,除了几口酸水,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我顺了顺气,穆繁见我不吐了,扶我坐回,担心地道:“你脸色好差,莫不是生病了?我强笑道:“没事,您别担心。”赵云掏出绢子递给我,我接过对他感激一笑,赵康看着我,脸色有些凝重,看我缓过气来,犹豫地迟疑道:“云歌姑娘,是不是有些日子不舒服了?”他这么一问,穆繁的眉头皱了起来,担忧的看着我。我摇摇头:“没有,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赵康点头道:“那一会老夫给你开一副安神的药。”“谢军医。”我转向穆繁:“我想吃那个青菜,你夹给我好不好?”赵云看了我一会,“好。”我松了口气。饭后,赵康给穆繁把脉道,“将军气虚微弱,这一路靠了毅力才撑到现在。”我看着穆繁,他对我摇摇头,“没那么严重。”我不理他,目光紧紧的看着赵康:“有什么方法可解散血散?”赵康摇摇头:“没有办法。”我道,“薛太医说无药可解,你也这么说,难道穆繁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健壮了吗?”“姑娘,别急,老夫说没有办法,并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赵康起身,犹豫片刻道,“沙漠王子。”穆繁眼睛一亮,“西奇小王爷的护身符?”

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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