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这么这么小啊?”她笑着问我道。
“我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吗?我们这种小地方来的人,就这样,丢人啊!”我也笑。
“如果真的出事了,你会因为来陪我看海而感到后悔吗?”猛然地,她这样问我。
我微微一怔,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后悔的。你不知道,当你说你在天涯海角的时候,当你对我说只要我找得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决定马上过来陪你看海了。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的了。所以,我想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肯定不会后悔的。”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她的问题和我的回答都有问题,“花蕊,你说,真的出了事情的话,我人都死了,哪里还有后悔和不后悔的情况啊?”
“别说死啊死的,好吗?”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却忽然地跑到了我的面前,双眼灼灼地看着我说道。
“我不说了。对不起。”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猛然地,我感到自己的胳膊里面有一只温柔的手挽了上来,这一刻,我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差点窒息!
刚才,我是从床上爬起来的,上身穿的是一件汗衫,下面是一条到膝盖的短裤,现在,我胳膊上裸露的肌肤与她那光洁的手交织在了一起,我的全身顿时如遭点击,全身震颤莫名!
“你怎么啦?”很明显,我的这种反应被她感觉到了。
“花蕊,我真的没有想到,到今天我竟然感受到了爱情的滋味。”我叹息着说。
“别这样说,你有家庭和老婆。”她在说道,声音幽幽的。
我很是沮丧,“是啊,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说爱情这两个字呢?我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只怪我认识你晚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作为人,我能怎么样?只有无可奈何。花蕊,我们可以作为朋友的。说实话,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你在我心里就如同女神般的高高在上,你在我的心里没有一点的瑕疵。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男人,除了自己的老婆,也还曾经在外面花天酒地过,但是,我从来不敢亵渎于你,就是在自己的梦里,你也是以女神的形象在出现。花蕊,可能你觉得我这是在你面前花言巧语,但是我不是!我说的是真话!不知道是怎么的,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总有一种害怕你的感觉,同时还觉得自己很肮脏,很猥琐。在你的面前,我的内心很自卑,很看不起自己。但是,我不想让你发现我的这种内心世界。所以我很矛盾,有时候就像经常到你那里去吃饭,也好顺便看到你,但是,每到那时候我却会犹豫,因为我往往会在那一瞬间会感到害怕。直到那天,你让我帮你
办一件事情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和你的距离拉近了一点。而在今天,哦,不,应该是昨天晚上了,当你告诉我说你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看海的时候,我才猛然地冲动了起来。唉!我这是怎么啦?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在缓缓地说,她在静静地听。她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人行走在酒店外面的这条幽暗而宽敞的柏油马路上面。
“你别说了。你这样说让我心里很难受。”过了一会儿后她才说道,声音里面带有一种哽咽。
“好的,我不说了。不过,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和你这样在一起,在梦里也没有想到过,太好了。就这样,我一辈子就满足了。”我说,很真挚地在说。
“其实,我第一次看的你的时候也觉得很奇怪的,因为我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你似的。那次,当你从雅室里面逃离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啊。但是我想不到,你还是堕落了。”她叹息道。
我很是汗颜,“我这人,唉!意志力薄弱。现在我还很痛恨自己呢。”我说道,说的是真话。但是我却不能够告诉她自己的一切,因为这关系到百里大哥,更关系到她的妹妹。然而,这个世界不可能有后悔药卖,现在,留给我的只有后悔与内疚,还有自怨自艾。
“那里,你看到没有?还有人在吃东西的。”我正伤感地说着,却听到她在对我说道。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街道的旁边,那里摆放着几张小桌,其中两桌坐满了人。
嘴里顿时生津,肚子也在开始“咕咕”地叫。
“快,我们跑过去。”我笑着对她说。现在,我非常地希望能够摆脱自己刚才心中的那种悲哀的情绪,从她的手里伸出手来然后就朝那个地方跑去。
“你跑慢点,等等我。”她在我身后笑着呼喊我道。
一张小桌,一个锅仔,几样小海鲜,一份粉丝,一份藤菜。我和她相对而坐。
“喝点酒好不好?”她问我。
“好啊。我正想问你呢。”我笑着说。
“我发现,你怎么这么胆小啊?都是我在问你。”她笑着对我说。
“因为,”我看着她,“我不是说过吗?我在心里其实很怕你的。”
“你这话让我感到很伤心。”她却黯然地说。
我顿时吃了一惊,“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把我当成了母老虎!”她回答,随即大笑起来。
我这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这天下有你这么漂亮的母老虎吗?熊猫差不多。”我笑道。
“你们男人啊,总是那么注意女人的外表。”她叹息,“其实我很烦恼。要是我就长着一般人的面孔多好啊。”
我很诧异,“为什么这样说?漂亮不好吗?很多女人梦寐以求自己有你这么漂亮呢。”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她笑道,“我这人,总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好男人才配得上自己,但是却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绝迹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如果我就长着一副平常人的面孔
,我会有那么高的要求吗?”
我一怔,顿时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啊。郎才女貌这样的事情好像只是在古代出现过。毛宁和杨钰莹曾经被封为金童玉女,结果怎么样?一个是同志,另外一个傍大款。这个世界真的很好笑。”
“是啊。所以我只能孤独地度过这一辈子了。对了,你说你心里也很不愉快,为什么啊?”她叹息着说,却猛然地想起了昨天我对她在电话上说的话来。
“在你的人看来,我已经够顺利的了。其实没有人知道我心中的苦楚。唉!别说了。有时候我就觉得人这一辈子真的没什么意思。也许就在某个时候一场大病,也许是一次车祸,反正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就在一瞬间,自己就没有了。所以我才因此而放荡起来,因为我担心自己在还没有享受的时候就没有了。但是,当经历过那一切之后却又发现自己孤独得慌,巨大自己无聊透了,做什么都没劲。现在,我不敢去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包括自己的领导,朋友,甚至自己的妻子。”我说,说出了自己内心里面最真实的东西。
“你真的这样想?”她问我道。
我点头,“是啊。现在我是市卫生局的局长助理,但是,我觉得这个位置很虚幻,在别人的眼里,我这个助理是跟着某个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我就像鱼线上面的一个浮漂一样,跟着那根鱼线在上浮下沉,而自己全然地不能掌控自己。所以,我觉得很悲哀。有时候我就想:即使今后我成了副局长、正局长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像现在这样虚假地生活着?没意思,没意思透了!”我越说越觉得很苍凉的感觉,转身去对老板叫道:“拿一瓶白酒来!”
“我们这里只有一般的白酒,六十度的。要不要?”老板问道。
“要,怎么不要?”我说,像是在对老板生气似的。
“要,为什么不要?”花蕊也在说。她说完后看着我大笑。
酒来了,瓶装的六十度的高梁白酒。我知道这种酒,价格很便宜的,一瓶不会超过五块钱。读大学的时候我喝过这种酒,有些刮喉,但是劲道十足。
我给花蕊和我自己都倒上了一大杯,酒瓶里面只剩下了一半。
“来,为了我们在天涯海角的见面和聚会,我们干一下。”我举杯对她说。
“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她端起杯子问我道。
我一怔,顿时笑了,“是啊,好像今天你还没有称呼过我呢。叫名字得了,就叫我秦勉。”
“对,我就叫你秦勉,你不是也在叫我的名字吗?这样才平等。”她说。
“我今后叫你小蕊吧。”我要求道。
“那我叫你勉哥?”她说,随即我看见她打了个寒噤,“不能这样叫,肉麻死我了。”
我大笑,“好吧,就叫名字。来,喝酒!”
锅仔里面是清汤,煮上海鲜后味道鲜美无比。也许是我饿了。我心里想道。
“秦勉。”忽然听到她在叫我。
“嗯,什么事?”我问她。
“你是怎么认识百里南的?”她问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