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松看着站在他身边郑克文,这位老者头发已经全部变成银白,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全身上下充满着成功者的风度。
他看起来比郑雅文的母亲年纪可大多了,不过一切都能饱收眼底的睿智,可能是那些女孩们都难以抵挡的吧。
郑克文站在阳台的边缘,大力地呼吸了几口晚间的清新空气,这个生活小区的绿化率非常高,所以夜深人静时空气也额外新鲜。
郑克文lou出一副享受的表情,转头看着林闲松道:“新鲜的空气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可惜只能当人老成我这样之后,才懂得珍惜它的清纯。 人在年青的时候,往往更向往喧嚣。 ”
老人说话间,眼中的怀恋一闪而过,谁又不怀恋年青时代?
“您的过去一定很精彩。 ”林闲松微笑着说道。
“也许算吧。 ”郑克文不置可否地说道:“听雅文说你现在在龙华读书?那可是个好地方。 ”
“那里不但出才子,而且也是出名了的美女如云,年青人可不要浪费那么好的机会。 ”郑克文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有些调侃一般地说道。
林闲松愣了愣,没想到郑克文会忽然说上这么一句,而且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还有所指。
“看来伯父对龙华很了解。 不过我感觉她们可都没有阿姨漂亮。 ”林闲松把郑雅文的母亲拿出来,看刚才两人眉来眼去地恩爱模样。 郑克文估计不会继续在这方面纠缠了。
果然,林闲松一提起郑雅文的母亲,郑克文的脸上的笑意忽然之间消失了,目光之中也流lou出一股愧色。
“盼珍不是我的妻子。 ”郑克文在林闲松的一脸惊诧之中轻叹一声,道“当然她在我心中早已是我的妻子。 ”
林闲松似乎有点明白了,他看着老人愧疚地神色,点了点头。 从刚才郑雅文看他的目光,虽然充满了敬爱。 尊重,可是和一般地儿女看父亲的确有很多不一样。
“雅文,出生快二十年了,这是我第一次陪伴她们母女两过年。 ”郑克文缓缓说道:“虽然我很想给她们提供更加富足的生活环境和发展条件,可是她们不要。 过去盼珍不要,现在雅文也不要。 ”
林闲松的脑海中闪过的郑雅文母亲温柔的面容,想不到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心中居然有这样地坚强。
“她们都是非常出色。 ”郑克文脸上的愧疚已经被骄傲取代。 “她们不需要我,也能过得很好,虽然这偶尔会伤伤我的大男子心态,但是她们的确让我觉得骄傲。 ”
看得出郑克文对郑雅文母女的爱,也许他在默默地帮着她们吧。
看着林闲松若有所悟的笑容,郑克文摇了摇头,道:“你可能相差了,她们需要什么我就算拼命也会帮她们弄到。 但是如果她们不需要的,我也绝不会去强求。 爱她们,就让她们做自己想做的事。 ”
“您既然深爱着阿姨,为什么不和她结婚?”林闲松话刚出口,就发觉自己似乎有点交浅言深了,这可是人家地家事。
郑克文却并没有丝毫不快。 他非常诚恳地看着林闲松说道:“因为我也非常爱我的妻子,我无法放弃她和盼珍结婚。 ”
看着林闲松张开的嘴,郑克文自嘲地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有些说不通。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我爱我的妻子,同时也非常爱盼珍。 这是出自我本心的话。 ”
想不到这郑克文年纪也不小了,说话还这么肉麻。
“伯父,这对您地妻子和阿姨来说好像都有些不公平。 ”林闲松低声说道,语气却不是很确定,刚才他从郑雅文母亲的脸上分明读到了幸福。 那绝对是发自真心。 无法伪装的展lou。
“呵呵。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的话很矛盾。 既然我既然那么爱我的妻子,又怎么会和盼珍在一起。 又怎么会有雅文。 ”郑克文对林闲松的质问一点都不恼怒。
他缓缓地说道:“很多事情,你现在还不懂。 我也试图过放弃和盼珍的感情,一心一意爱我的妻子。 可结果是,我愧疚,痛苦,心中总是想着盼珍,盼珍不但痛苦,生活也非常困难,因为在我离开她之后,她发现已经怀上了雅文。 我的妻子本应该觉得幸福才对,可是你的痛苦觉得无法隐瞒过相爱地人,结果她也感觉不到任何幸福。 ”
林闲松有些愕然地看着郑克文,郑克文这理智地行为,怎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郑克文目光直视这林闲松,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这本来应该让三个人都得到解拖的行为。 却没能让我们得到解拖,反而给我们三人带来了更多地痛苦。 ”
“因为我们都相互深爱着对方。 我和盼珍无法相见,内心的痛苦自然不言而喻。 我的妻子呢?我的痛苦无法瞒住她,她知道我就算在她身边,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盼珍,所以她也的痛苦也丝毫不在我和盼珍之下。 ”郑克文的目光中的闪过一抹黯然,那段痛苦的时光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依然让人神伤。
“那后来呢?”林闲松下意思地问道。
“后来?”郑克文舒爽的微笑又回到了脸上,“大概一年之后,我们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我向我的妻子道歉,并重新找到了盼珍,让我意外和惊喜的时候,盼珍的怀里已经多了一个美丽得如珍珠一样的女孩子:雅文。 ”
“那您的妻子会原谅你吗?”林闲松问道,郑克文的做法在大众眼里看来可以说是对婚姻和爱情的背叛。
郑克文点了点头,“也许你会觉得不可置信,我的妻子不但原谅了我。 而且认可我和盼珍的关系。 ”
林闲松觉得非常不解,就算郑克文的妻子迫于无奈,也不会大方到愿意别人和她分享丈夫的地步吧。
郑克文看透了林闲松内心的想法,他缓缓地解释道:“当我找回了盼珍后,我的妻子发现当我在她身边的时候,全心全意想着的都是她。 她能从我的表情我的语言,读出我在我们相处时内心的愉悦。 而,这正是她需要的。 ”
“她后来对我说,她需要的是我对她的爱,如果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她,心中却想着别的女人,那么她得不到任何快乐。 她需要的是爱,而不是躯壳。 ”
郑克文目光看向林闲松的脸,别有意味地说道:“我的妻子虽然和盼珍没见过面,但是她们之间非常尊重。 我感觉的出来,她们之间没有任何敌意。 如果当初我们都能坦白相互间的感受,或者说我能清晰的体会自己和她们的感情的话。 我们三个就不用承受那一年的痛苦了。 ”
和郑克文在阳台上的一番对话,林闲松听得有些懵懂,郑克文的这段经历和领悟让他既意外又新奇。
离开郑雅文家时,郑克文和郑雅文的母亲站在门口向他们道别,郑雅文和陶南霜则送他们到了小区门口。
郑雅文故意拉着云轻裳几女在一旁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陶南霜和林闲松则被空了出来。
陶南霜看了郑雅文一眼,轻笑道:“雅文今年会很快乐。 ”
如果换做和郑克文谈话之前,林闲松对陶南霜这句话的含义不会明白,现在却知道郑雅文为什么会快乐。
“那么多年,我还重来没见过雅文如今天般高兴呢。 ”陶南霜滔滔不绝地说起一些往事,看她豪迈的模样,仿佛又回到过了过去直爽的性子。
直到云轻裳叫林闲松上车,她才停住嘴。
“那个强哥势力很大,决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身边有不少危险人物。 我有我的办法,你千万别逞强。 ”陶南霜在林闲松将要上车的瞬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段时间她对这位强哥的情况可没少调查研究,就算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发现这个强哥可不是好惹的人物。 结果,她还没开始动手,强哥那边就已经先盯上了她。
林闲松没有点头也没有低头,他坐上车,当车子发动,他转头看见陶南霜默默地站在小区门口,不知为何,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幽幽,她的身影仿佛也变得有些凄凉,单薄。
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弱女子一样。
强哥吗?林闲松嘴角流lou出一丝冷笑,他会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