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真与假,一试便知

李青歌冷幽幽的目光,宛若一双无情的大手,撕碎着她的衣衫,将她剥皮削骨,从里到外的被暴露于空气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连一丝一毫的尊严也没留给她。舒榒駑襻

李碧茹目光躲闪着,一颗心犹如被扔到了油锅里,煎熬的求生不能,求死却又不得。

“不,不,”她不住摇头,身子如筛糠似的乱颤着,眼泪如决堤的海般,喷涌而出,第一次,她感觉到了绝望的气息,却又如此的无力。

“你这贱婢。”夏之荷一瞧便知怎么回事,走过来,照着李碧茹本就受伤的脸颊又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怒骂道,“你竟然敢用不肮脏的身子伺候大表哥?你这贱人,你就这么缺男人吗?你害了大表哥,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她越骂越气,一双手疯了般朝李碧茹的脸上身上胡乱的捶打着婷。

“不,奴婢没有,奴婢是干净的,干净的”被打的疼痛让李碧茹脑子更清醒了,她深知,自己一旦承认不洁,只有死路一条,如若否认,那么,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就能将罪责推给李青歌,是她的法子无效,与自己无关。

“干净的?”夏之荷才不信她的鬼话,手下的力道一点也没收敛,直打的李碧茹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李青歌闪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两个女人的闹剧英。

高远脸色凝重,看夏之荷狂打着李碧茹,眸中流露出深浓的厌恶,“够了。”

“姨父。”夏之荷累的直喘气,指着只剩半口气的李碧茹,道,“都是这贱婢害的大表哥,荷儿真想打死他,”说着,又难过的哭了出来,“若大表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荷儿也不活了,呜呜呜”

“不,不,老爷”李碧茹这时,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高远的脚边,使劲昂起肿的不成形的脸,哭道,“老爷明鉴,奴婢是干净的,奴婢怎敢以不洁之躯伺候大少爷呢?奴婢没有啊”

“哦?”夏之荷此刻脑子倒转的飞快,她目光凌厉的看向李青歌,又扫了眼李碧茹,冷笑道,“你说你是干净的,那么,就是说李妹妹在撒谎了?她给的那法子根本就没用,故意编造出这样的理由来害你?”

哼,现在还真是一个死局。

无论结果如何,这李碧茹与李青歌,两人之间必有一个会遭殃。

夏之荷开心死了,想不到这两个贱人也会有这样一天。

当然,相比较李碧茹,她更希望李青歌能倒霉,毕竟,李碧茹只是一个奴婢,教训起来容易的多,何况,今天自己给她的教训与比那日她对自己所做的要多的多。

李碧茹冷笑,却牵动了嘴角的裂伤,不由痛哼一声,又道,“奴婢不知,但奴婢是干净的”她已经与高逸庭那个过了,即便是要验证,也无从得手了吧?

“这倒是奇了,你一口咬定自己是干净的,可大表哥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儿?哼。”夏之荷冷冷一哼,目光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转向李青歌,“李妹妹,是不是你的法子真有问题呢?毕竟连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就连姨父都拿不准,你就真的那么肯定?”

高远微眯着眸子,虽然夏之荷问的无礼,可是,不得不说,她同样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毕竟,李青歌太小太年轻,即便从李南风那里继承了些医术,但是,也没有过任何经验呀。

不由得,他开始有些后悔之前做的决定了,太轻信李青歌了。

“罢,此事终究如何,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当然,尽管对李青歌怀疑,可是,望着这张与她相似的脸,他还是狠不下来心来,只道,“你们都退下吧,生死有命,庭儿若命里真有此劫,只怕躲也躲不掉。”

“高伯伯。”听高远话说的沮丧,李青歌不以为然,柔声劝慰道,“事情远没有您说的那么糟糕。我说过,大少爷的毒需要处子之血来解。目前,我们还剩下两日的时间,那么,只需在这两日之内,找到处子之血,为大少爷解毒即可。”

“你还想骗姨父吗?”夏之荷出离愤怒般朝李青歌怒吼了起来,如果她不是李青歌,或者她只是像李碧茹那样的奴婢的话,她一定也会毫不客气的撕了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胡说?哼,要一个李碧茹来糟蹋高逸庭不够,还要找女人?太过分了。

她现在都怀疑,这李青歌到底有没有一点心的?这高逸庭可是她的未婚夫呀,即便心里不爱,也不能这么麻木冷漠的让别的女人跟他同床吧?

反正,夏之荷觉得自己受不了的快疯了。

高远亦有些迟疑,眼神越发凝重起来,“李姑娘,庭儿的事多谢你了,但是,眼下”他瞧了瞧正用袖子擦着眼角不断流出的血的李碧茹,摇头道,“你的法子,昨夜已经试过了”

李青歌唇角一勾,露出冷笑,“这么说,高伯伯也怀疑我?相信她?”她食指指着李碧茹。

“额”高远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李碧茹,心里想着,没理由怀疑这个奴婢,毕竟谁那么大胆子,敢用脏了的身子伺候主子?

“这个可说不好。”夏之荷一旁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你非说你的法子是对的,可这贱婢又非说她的身子是干净的。怎么办呢?谁能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

“真与假,一试便知。”李青歌嘲讽的看了眼夏之荷,眸心漾过一丝幽光。

“怎么试?”高远追问。

李碧茹心里亦是咯噔一下,猛然抬头,肿的几乎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死死的绞着李青歌。

她不明白,为何李青歌要如此针对她?从第一次,两人码头相遇,她便如此,这以后,即便在高府相遇,这李青歌看她的眼神,皆是恨不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般的阴狠毒辣。

“李姑娘?”李碧茹喘息着低低道,“你又想对我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屡次要害我?”“害你?”李青歌睁大无辜的眼睛,“我为什么要害你?昨天是高伯伯请我过来给大少爷瞧病,我说了法子,让去外面买个干净点的姑娘过来,是你毛遂自荐非要给大少爷解毒报恩,我想,当时,不止是我,高伯伯应该也是被你的一片诚心打动,这才允你为大少爷解毒,还许你承诺,将来让大少爷娶你为妾。”

顿了顿,又道,“请问,这些可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逼你如此做吧?相反还是你跪在高伯伯的跟前求来的。至于,你是否清白之躯,我提出验验,那也是为了你好啊。大少爷究竟为何毒性加重,难道你不想弄个明白?若你本是纯洁之身,又何怕一验?难道,你就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李碧茹心慌意乱,嗫嚅问,“那要如何试?”

“哦。”李青歌轻舒一口气,淡淡笑道,“这个倒不难,我们都知道,女子初夜,必会出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处子之血。倘若,昨夜真是你的除夜,那么这床单之上,势必会留有痕迹。”

李碧茹一听,感觉脊梁骨走了真魂,身子顿时无力疲软了下来,她双眸瞠的大大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间又掉了下来,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沉闷冰冷,让人窒息。

她怎么就偏把这个给忘了???

也怪她太过大意,昨儿兴奋过了头,根本没想过这回事,再加上高逸庭是昏迷的,又能知道什么?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人过来查验这种痕迹?

当即,懊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若是多做一步,她也不至于落此境地,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打压李青歌呢。

悔啊,悔啊.

高远见李青歌如此言之凿凿,倒又对她多了几分信任,何况,此时,也没有其他人其他法子了,不如,就听李青歌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几步跨到床头,掀开薄被,将高逸庭的身子翻了翻,想看看被单上的痕迹。

那李碧茹见高远亲自查验,顿时吓的面如死灰,整个人一滩泥般瘫软在地,就像一个死刑犯一般,只等着头顶的大刀快点落下,给自己一个痛快。

然而,那高逸庭身上渐渐分泌出的紫黑色的油脂,竟然像染遍了整个床单,他身下一大片都被染的黑咕隆咚的,根本什么也看不出。

是以,根本无从查到什么处子之血。

也就是说,此招无用。

高远无奈的看了眼李青歌,李青歌一瞧那床单的颜色,亦微微凝眉,没有再说什么。

夏之荷倒是气的嚷了起来,“这都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痕迹可寻?”

感觉到气氛的异样,李碧茹猛然抬头,也瞟见了那床单的颜色,眸子瞬间亮了下,真是天助她呀,这下看他们还要怎么检验?

夏之荷也冷笑着讥讽李青歌,“这下,你还要怎么验?”

“嗯。”李青歌微挑眉梢,淡淡道,“验倒是可以,只是麻烦了一点。”

“你还有什么办法?”夏之荷语气十分不好,也可以说是对李青歌十分不服,哼,都这样了,她还一副淡定若风的样子,让人瞧着就生气。

“你该知道,大表哥已经这样了,再不赶快将他救过来,谁会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李青歌看着高远,沉吟片刻,道,“高伯伯,其实,这个很简单。我说过,处子之血能救大少爷就一定能救。为今之计,可以有两个办法来证明这奴婢是否在撒谎。第一,找一个身子干净的女子,重新与大少爷解毒,倘若毒能解了,那么,就可以证明青歌的话没有错,而她”

她手指着李碧茹,“而她肯定是在撒谎。至于第二个嘛,但凡女子第一次失去清白之身后,身体应该有被撕裂的新痕,高伯伯可以找个婆子过来,仔细一查,便能知晓真相。”

一席话有如带毒的鞭子,又将刚刚爬起来的李碧茹给打进了地狱。

“好。”高远觉得此法可行,便命人找了府内两个年纪大的婆子过来,要带李碧茹进外面的小暖阁内检查。

李碧茹哪里敢去,死命的抱着桌子腿,只哭着,“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

“既是冤枉的,又何怕一验?可见你是在撒谎,哼。”夏之荷不屑的冷哼。

那两个婆子得了高远的令,哪里管李碧茹愿意不愿意,一人从身后拖着李碧茹,一人在前掰开她的手指,然后,就那么将她抬了出去。

这边,高远看了眼床上人事不醒的儿子,又命人将府里还未出阁的丫鬟们全部召集过来,如今,再要出去买,还得是处子之身的,这样的不太好找,也太费时间了,所以,他直接想从府里的丫鬟们中间挑一个出来。

“姨父,你真的信她的?”夏之荷又郁闷了,一个李碧茹占了高逸庭还不够,还要再找一个奴婢吗?真是该死。

她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给强行侵占了,心里愤懑的不行。

高远不理她,只看着小厮递过来的关于满府未出阁的丫鬟的花名册,打算等会直接点名,瞧着模样好的,就打算给了高逸庭了。

“姨父。”夏之荷急了,就跟在高远身后。

李青歌好笑,更有一种看好戏的姿态,也奚落道,“表姑娘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想大少爷尽快好起来?”

“我当然希望大表哥能快点好起来。”夏之荷气闷的吼道,“但是,你这种下流的方法,也太过分了,刚才那个贱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现在,你还再找一个来祸害大表哥,哼,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想以此来拖延时间,让大表哥毒发身亡,你才开心呢?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大表哥,你恨不得他死了,你好勾搭其他男人。”

啪——李青歌那一巴掌扇的极重,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子。

高远愣了,有些茫然的从花名册中抬起头来,就见夏之荷半边脸偏在一侧,乌黑的发丝也散了,直接滑落盖住了那半张脸,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夏之荷,以往我敬你为人稳重,年纪也比我大,还称你一声姐姐,可如今,你自己不尊重,也休怪我不客气?”

李青歌紧了紧手,刚才那一下她是使了全力的,自己手心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痛呢。

不过,好不容易打这女人一次,下手太轻,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你?”夏之荷一阵耳鸣嗡嗡作响,好半晌才模糊听出李青歌的话来,手捂着半边肿胀的脸颊,她愤怒的瞪着李青歌,“你敢打我?”

“你再敢满嘴喷粪,我还打你。”李青歌阴冷的迎上了她充满怒火的眼睛。

“我”她竟然敢用‘喷粪’这样肮脏的字样来形容她?夏之荷快要气疯了,“李贱人,我要杀了你。”既然已经撕破脸,夏之荷也不管不顾了,张开手就要扑打李青歌。

那副蛮横泼辣的样子,显然还是延续刚才暴打李碧茹时嚣张的气焰。

可是,李青歌不是李碧茹。

面对夏之荷疯狂的攻势,李青歌冷然一笑,眸里射出幽冷的寒意,脚下却未动一分,抬手,又朝她另外半张脸狠狠扇去。

啪的一声,与刚才那一声脆响有异曲同工之妙。

夏之荷这才直接被扇趴下了,手捂着发痛的脸颊,脑袋里嗡嗡作响,就好像无数只蚊虫苍蝇在耳边萦绕似的,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唯有天旋地转间,愣愣的想到,她刚才似乎又被李青歌给打了。

高远总算按捺不住了,气的将手里的花名册往桌子上一摔,却是朝夏之荷呵斥,“荷儿,你够了,你若真的担心你大表哥,那就安分一点,不要打了这个又要欺负那一个。你若不服李姑娘的方案,你倒是想想法子来救你大表哥呢。不要自己不行,还要对别人说三道四。你这个样子,真是让姨父失望。”

李青歌见高远脸都黑了,说话时身子都在打颤,看来气的不轻,于是道,“高伯伯,您别生气,青歌也有不对的地方,青歌刚才太鲁莽了。”

“不怪你。”高远放软了语气,安抚着李青歌,“刚才她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是她不对,太无礼了。”

夏之荷双手撑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又听高远不帮自己,反倒还帮李青歌指责自己的不是,顿时气的几乎七窍流血。

她忍痛起来,眼泪汪汪的委屈道,“姨父,是她先打的我,你反倒说我无礼?”

“你够了。”高远不耐的盯着她,眼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你再这样胡闹,别怪姨父心狠。”

夏之荷心下一窒,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青歌眼尾微挑,故意朝夏之荷轻轻一瞥,嘲讽意味很是明显,“高伯伯,你别怪表姑娘了,她也是因为担心大少爷,才会脑子昏了,说话也不理智。”

“好孩子,虽然你年纪小,倒比她还懂事些。”高远不由赞道。

把个夏之荷气的头顶心都要窜出火来,但是,刚才高远那‘心狠’二字显然起到了效果,她不甘再妄为,但是,到底心有不甘。

何况,见李青歌如此自信,她也迟疑了,觉得她的法子说不定真有效。

那么,到时候,李青歌可就成了高家的大恩人了,成了高逸庭的大恩人了。

到那时,高逸庭对李青歌怕是不只有爱,还得感恩戴德吧?

那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更没什么地位了。

说不定,有朝一日被他赶出高府,亦是有可能的事。

越想到此,夏之荷心口一阵阵的发凉。

那外间的暖阁内,李碧茹到底是被拖了进来,被两个婆子摁在了床上,死命的扒着衣服。

李碧茹内心一阵屈辱与愤懑,但更多的是恐惧,倘若被查出不是清白之身,名誉毁了不说,她今后的人生可就是彻底毁了,关键的是,她与大少爷之间,就再不可能了。

“嬷嬷,嬷嬷”李碧茹急中生智,忙将腕上的一个镯子给褪了下来,塞到其中一个婆子的手里。

那婆子手上突然一沉,细细一瞧,却是个光泽莹润的碧玉镯子,不由喜上了眉梢,忙碰了碰边上的婆子,朝她使了使眼色。

那婆子见了,也顿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李碧茹瞧她二人神色,当即明白事情有缓,但一颗心还是紧张的碰碰乱跳。

她忙将自己的裤子往上拉了拉,因怕里面的人听见,所以,她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两位嬷嬷,只要你们肯放我一马,我向你们保证,从今以后好好的孝敬你们。这镯子就当是我孝敬你们的,日后,还有其他好处。”

“什么好处?”那婆子一边将手往镯子里塞着,一边问,但她的手太粗,死活带不下,不由气的一摔,“什么破玩意,老娘带不上,要着有什么用?”

李碧茹心下沉沉,忙赔笑道,“嬷嬷,这镯子是好东西,太太赏的,自然不会有假,嬷嬷若嫌不好看,拿出去换钱也是好的。另外,我跟了太太这些日子,也攒了不少的私房银子,两位嬷嬷若能开恩,我自当倾囊相授。”

“哦。多少?”两个嬷嬷立刻眼冒星光。

李碧茹一狠心,就朝多了说,“这镯子之外,我再许二位每人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两个婆子当即睁大了眼睛,三百两银子,她们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的月钱,这三百两,可够她们挣十好几年的呢。

“你可没说谎?”

“不敢,二位嬷嬷若能网开一面,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敢蒙骗你们?”李碧茹忙朝她二人磕起头来。

那两个嬷嬷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相同意见。

“好,我们这可是看你可怜,同情你,才对你网开一面,至于这镯子,我们就收下了,但只一枚,你让我们两个人怎么分?”其中一个拿着镯子问李碧茹,一双眼睛却是瞧着她耳际上那带血的耳坠。

李碧茹立刻明白了,忙就要取下耳坠,但是,因刚才被夏之荷毒打,这耳垂也撕破了,所以,取耳环的同时牵扯到伤口,也痛的她不住的吸着凉气,但,最后,她还是强撑着笑意,取下耳环,双手捧着递给这两个婆子。那两个婆子收下,将镯子与耳环都揣进了怀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倒不错,知道孝顺我们这些老人家。好吧,待会老爷面前,我们会替你遮掩过去的。”

“多谢嬷嬷。”李碧茹忙磕头叩谢。

“别。”其中一个又道,“许我们每人的那三百两银子,你最好给我们写个契约,不然,到时候,我们救了你,你倒跟我们耍心眼赖账,那我们找谁说理去?”

李碧茹忙道,“我怎么敢?”

“不敢最好,但是,有个契约,我们也不怕你跑,更不怕你赖账不是?”两个婆子算计的冷笑,其实,有契约不仅是要六百两银子那么简单,关键是有了李碧茹的把柄,这以后,想从她那收刮点东西,这小贱人还不得乖乖的听话?

李碧茹心里也想到了这一层,这种事,谁都想风过无痕,最好全部磨平,谁也不想被人天天捉着把柄。

但是,眼下怎么应付里间的那些人要紧,不然,等不到将来被人算计,今天她就得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李碧茹也是心一横,“好,但是,这里没有纸笔,要怎么写?”

“这简单。”其中一个默默掀开外衣,自里面的中衣撕下一片衣角,直接递给李碧茹,“没有笔墨,你就用指头蘸蘸身上未干的血迹来写吧,不用多,只写欠我二人每人三百两银子即可。”

李碧茹牙关几乎咬碎,五脏六腑揪着疼,就好像被一群野兽给撕扯的千疮百孔,但她却还是强笑道,“好。”

说着,举起食指,塞进口内,却是用力一咬,咬破了指腹。

那两个婆子倒是一愣。

然而,望着指腹间不断涌出的鲜红的血珠,李碧茹竟忘了疼,内心深处竟有着一股嗜血的快感。

低下头,就着那布片,她一笔一画认真的写着,脑海里却是要将李青歌千刀万剐凌迟施虐的情景。

——

里间,被高远那一责骂,夏之荷倒老实了,只敢拿眼睛偶尔瞪瞪李青歌,却不敢还嘴了,只是,两边腮帮子肿胀的厉害,让她难受死了。

不一会儿,有小厮进来说,丫鬟们都在院子里排好了,就等老爷去挑了。

高远刚要出去,夏之荷却本能的叫了声,“姨父。”

“?”高远回首,只脸色铁青,并没说话。

“姨父,您等等。”刚才那一声完全出于本能,但也就那么一刹那之间,她下定了决心,再不让第二个女人来占有高逸庭。

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再有,这些日子,她也想过,曾经的那些美好的凤凰梦,太过虚无缥缈。

夏家不在,她现在比李青歌还差,她完全就是一个寄人篱下之人。

这辈子,若能嫁给高逸庭,凭借着两人过往的感情,说不定,她还能享受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若没了高逸庭,她还能嫁给谁?

爹娘不在,谁给她做主?高远吗?大太太吗?还是高逸庭?

谁都靠不住。

所以,那么片刻间,她果断的做了一个能影响她一身的决定。

李青歌微微讶异,她没想到夏之荷真的能拉下她那公主的性子,用自己去给高逸庭解毒?

夏之荷走到高远身边,眼神带着几分羞怯,“姨父,让荷儿来吧。”她低低的哀求着。

高远震住,“你?你不是”

夏之荷摇头,眸中含泪,“之前,荷儿不答应,是因为荷儿不认为那个法子有效。如今,荷儿想自己来,就是不想再有别的女人去糟蹋大表哥了。”

“”高远心内一片叹息,“但是,你若你真的救了庭儿,姨父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夏之荷只摇头,“不,只要能救的了大表哥,荷儿什么都愿意。”

李青歌听言,不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时,似乎为了救高逸庭,她也什么都愿意做。

可如今,却是自己冷眼旁观,这李碧茹与夏之荷两人倒是打破了头的往前冲呢。

高远看了眼李青歌,见她没有反对,便对夏之荷道,“好,你与庭儿从小青梅竹马,他对你亦是喜爱非常,若你亲自为她解毒,再好不过了。你放心,等庭儿痊愈,姨父自当为你们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他轻言许诺,却将李青歌忘了个结实。

夏之荷淡淡一笑,内心苦涩与纠结并存。

李青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高远的安排。

夏之荷则是吩咐了丫鬟,端了热水来,亲自与高逸庭擦拭身上的污秽,这一刻,她做的倒真像一个体贴温柔的贤妻。

李青歌在旁冷眼瞧着,倒像是瞧到了前世自己的影子。

只是,不知,这一世,夏之荷做了同样的事后,会有怎样的结果。

她,拭目以待!

李碧茹随着两个嬷嬷出来,脸上带着傲然的神色,就好像做了了不起的事一般,望向李青歌的时候,竟带着一股挑衅。

李青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依李碧茹的聪明,怎么会乖乖就范,定然会想尽办法脱身的。

果然,就见那两个嬷嬷对高远说,她们细细查验了,李碧茹系处子之身。

李碧茹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扬眉吐气般,沉沉的说道,“老爷,李姑娘,奴婢是清白的,奴婢干干净净的身子是给了大少爷的,奴婢纵然没救的了大少爷,但是,奴婢好歹也是一个人,奴婢亦受不得被人如此污蔑啊。”

说着,又恢复以往柔弱无依的模样,朝高远一跪,“还请老爷为奴婢做主,还奴婢一个清白与公道啊。”

如此,高远倒是愣住了,那边的夏之荷也微微的惊住了。

高远看看李青歌,想听听她怎么说。

可李青歌却是看着两个婆子,一双黑漆漆的眸中射出冷冽的目光,直望的那两个婆子腿肚子发软。

“李,李姑娘,奴婢两个说的可都是实话,您为何这么看着我们?”那两个婆子心虚的问。“是吗?都是实话?”李青歌冷笑,“你们敢发誓?”

“发誓?”

“怎么?不敢?”

“我们”那两个婆子对看了一眼,最后道,“李姑娘不信奴婢们的话吗?那好,奴婢就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不。”李青歌对着两人摇头,这种口里说天打雷劈心里却对老天说天打雷劈不到我的小把戏,她很小的时候就玩过了。

“怎么?”

李青歌对着两人,郑重道,“你们要说,若有半句虚言,就罚你们后半生孤苦无依,穷困潦倒而死。”

“.”两人愕然,还有这种誓言的?孤苦无依,穷困潦倒?这算什么?总不比天打雷劈来的吓人。

所以,两个婆子连忙照着李青歌的话重说了一遍。

“好。”李青歌点点头,道,“两个嬷嬷,可要牢记你们刚才的誓言,老天可在看着呢。”

莫名的,那两个婆子心下一抖,却不知为何要害怕。

“那”两个婆子忙对高远说,“老爷,若没有其他的事,奴婢们先告退了。”

高远叹着点头,“下去吧。”

两个婆子忙转身要走,想离开李青歌那如鬼魅般的眼神。

却还没迈步,就听李青歌清冷的声音传来,“慢着。”

“怎么?”两个婆子心口陡然跳了一下。

李青歌走到两人跟前,“你二位是不是多带了什么东西?”

“什么?”两个婆子一怔,那边上的李碧茹听言,却是面如菜色。

然而,不等两个婆子解释,李青歌直接吩咐外面候着的两个丫鬟,“来人,将她二人好好搜搜,看看身上是不是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李碧茹耳上的一对耳环却是不见了。

那两个婆子听了,更是吓的面如死灰,忙朝后退了几步,避开要上前搜身的丫鬟,忙道,“哎呦,李姑娘,你这话可从何说的,奴婢两个好好的,怎么会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是啊,李姑娘,别开玩笑,奴婢那边还有活等着呢。”

这两人不说还好,如此一说,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让高远也顿时瞧出了几分蹊跷。

“放肆,你瞧我像是玩笑的样子吗?”李青歌威严的朝那两个婆子瞪去,一挥手,对两个丫鬟道,“给我搜,仔细的搜。”

——

第173章 查账。第64章 挑拨。第242章 心理障碍?赫连炎vs赫连玉坏蛋第74章 想你。第47章 娶你。第19章 架桥拨火第272章 相认。第一六十九章 打量赫连炎vs赫连玉疑惑第274章 想我了?第262章 对策.......第47章 娶你。第48章 母狼。第82章 吓的尿了。第61章 敲打。第48章 母狼。赫连炎vs赫连玉欺辱万字更一更第8章 卖身葬父。赫连炎vs赫连玉银子赫连炎vs赫连玉那日是你吗赫连炎vs赫连玉夫子第65章 倔丫头。幸福番外出现第95章 迷香。第217章 礼尚往来。第10章 因为你下贱。第77章 心比天高!上官云仙第172章 撵人。第121章 不准娶妻纳妾。第171章 震慑。第28章 耍赖。第94章 趴墙根。第138章 为奴为婢。第39章 计划。第143章 陷害。第92章 对策。第145章 病重。赫连炎vs赫连玉动情幸福番外掳走第36章 道歉。赫连炎vs赫连玉默许幸福番外小惩赫连炎vs赫连玉想通第41章 劝告。第17章 美人赫连炎vs赫连玉避嫌第52章 搜查。第220章 威逼幸福番外抢人第238章 瞧病。赫连炎vs赫连玉惊弓之鸟第5章 训仆。赫连炎vs赫连玉不举一万五千字第105章 解释。第18章 恶人先告状赫连炎vs赫连玉报仇第50章 回府。第164章 排斥。第43章 女鬼。第191章 疯魔。第182章 解除婚约!第156章 招认。第220章 威逼第198章 受伤第52章 搜查。第9章 求您,买了我吧。第99章 荒唐。幸福番外逃亡赫连炎vs赫连玉学艺第259章 引狼入室。第269章 小丫头的倔脾气。第121章 不准娶妻纳妾。赫连炎vs赫连玉责怪第164章 排斥。第41章 劝告。赫连炎vs赫连玉答应第241章 无赖。第122章 相斗。幸福番外解释幸福番外辞行赫连炎vs赫连玉爬窗赫连炎vs赫连玉初潮第235章 谣言四起。赫连炎vs赫连玉捉摸不透赫连炎vs赫连玉询问第221章 任选其一。第210章 赐菜。第140章 调戏。幸福番外相亲赫连炎vs赫连玉询问第27章 狡辩。第56章 回禀。第80章 侍夜!第108章 看不够。第252章 试探。第152章 嫉妒如狂!幸福番外变化赫连炎vs赫连玉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