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段承前又气又急,赶紧追上。
罗翰却是不肯松开拉住段承冲的手,还似笑非笑地看看段承冲,故意安慰他:“承冲师祖,您不用着急,要相信海冥曾师祖的医术……”
段海冥的身形极快,里面守卫的大理段氏旁支弟子根本拦不住,只觉得眼一晃,人就越过了,很快,就被段海冥一路直冲到第三进宅院。
再往前,就是大理段氏的族长议事厅。
段海冥后面数丈远,急急地跟着段承前、段承冲、罗翰以及一大群大理段氏的弟子。
听得外面的嘈杂声和叫唤声,故意在议事厅中处理事务,不打算露面的族长段承先皱起了眉头。
“二弟这是怎么了?一个简单的迎接任务都做不好?”
思索了几秒,段承先还是放下手里的帐册,缓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段海冥毕竟是前任的玉龙段氏族长,不能太过于失礼。
刚跨出门槛,段承先便看到大步行来的段海冥,以及几十步之后的一众大理段氏族人。
段海冥年轻时就来过大理段氏,所以他俩是认得的,毕竟都是各脉的嫡系。
段承先纵使心中不满、不愿,但考虑到段海冥的辈份和曾经的身份,当着众多大理段氏的弟子,还是依礼向段海冥欠了欠身,十分恭敬:“原来海冥师叔已经到了!小侄有事在身,未能远迎,还请师叔见谅!”
段承先是现任族长,能够亲自走出门口来迎,已经算是给段海冥一点颜面,所以段海冥倒也不便对他发作,目光一闪,便摆手笑道:“先师侄太客气了,你如今掌管大理段氏的曰常事务,一时抽不开身也很正常。老夫只是心切昭风、昭虎两位师兄的身体,想为两位师兄诊断一二,若是吵扰了先师侄,老夫只能说很抱歉。”
然后他再往后一看,朝罗翰招招手:“小翰,来,这位便是大理段氏的现任族长,你该叫一声承先师祖!”
罗翰会意,立刻松开拉着段承冲的手,恭恭敬敬地向段承先行了一礼:“玉龙段氏弟子罗翰,见过承先师祖!”
这老头虽然和师祖的关系不对付,但毕竟一把年纪了,受得他这一礼。
段承先仔细地瞧了罗翰几眼,然后淡淡一笑,一副慈祥长辈的架势:“原来你就是承冲师弟回来后频频夸奖的罗翰。果然年轻有为!有你加入我段氏家族,实乃我段氏之幸!”他再恳切地看向段海冥:“海冥师叔太客气了。只是海冥师叔远道而来,还是先进来歇息一二,喝点茶水解解渴,再为两位师叔诊断也不迟。”
“无妨无妨,老夫也是练武之人,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先师侄既然事忙,老夫就不多打扰了,老夫现在就去看望两位师兄!小翰,你也跟我一起去拜见两位曾师祖!”段海冥却是不为所动,连议事厅的门都不打算进,就要从旁拐走。
罗翰忍住笑,乖乖地应道:“是!”
段承先眉头微不可辩地一皱,不过立刻就舒展开来:“既然海冥师叔如此关心两位太上长老小侄倒是不便阻扰,这样吧,小侄的事情业已忙完,就陪着海冥师叔一起去,顺便向海冥师叔讨教一下回春妙手!”
段海冥有些意外地止住前进的身形,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段海冥就展颜一笑:“行啊,先师侄既然对看病有兴趣,一同前去便是!”
…………
大理段氏几百年来传下的规矩,修为已届先天境界者,为长老。而族长若是退位,与族长同一辈的长老则自动升格为太上长老,与族长同一辈,但修为未届先天境界者,则为长老。
如今的大理段氏,比前任族长辈份还要高的先天境界强者,基本上已经在建国前的八年抗战中壮烈牺牲,正是因为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大理段氏这几十年的稳如泰山。与前任族长同一辈的先天境界强者,现在只有两人,一名嫡系,叫段昭风;一名旁支,叫段昭虎。出身不一样,两位太上长老的待遇自然也略有些不同,分住在相邻的两个独院里。
段海冥首先来到段昭风所居的回梦阁。
罗翰就跟着段海冥和段承先的身后,一路走马观花,暗自打量着这座庞大而雅致的庄园,只觉得段氏这个姓,不愧为以前年代的皇姓,这处处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走廊曲池,处处都精致,处处都透着股斯文和庄重到了极点的文化底蕴,在雅致和大气上,和京城的颐和园感觉差不了多少。
那颐和园,可是当年清宫慈禧太后最爱的度假之所啊!
段海冥这么大张旗鼓地闯了进来,自然有人马上向段昭风通风报信。后者本来就称病,闻讯索姓也就躺到了床上,打算看看段海冥会怎么个行动。
反正,大家都是先天境界的强者,大理段氏与玉龙段氏虽然彼此互有心结,但明面上也没有撕破,段海冥又是前任族长,断不会冲进来大吵大闹,大砸大打。
很快,罗翰和段海冥、段承先,以及段承前、段承冲一起,被让到段昭风的寝室。
比起段海冥的居所,段昭风这位大理段氏的太上长老却是相当奢华,一应家俱都是最珍贵少有的紫檀木不说,屋中的摆设和装饰也俱皆是白玉或者青玉制成,就连那燃着袅袅沉香的香炉,也是鼎黑玉炉,整间屋子都散发着淡淡的香,闻起来煞是舒服。
段海冥一进卧室,就直接冲到段昭风的床前,只是稍一打量,就立刻叫了起来:“昭风兄,小弟海冥听闻你身体有恙,特地来看你了。”声音洪如震雷,却是开始指手划脚:“哎呀,你这里服侍的人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又不是什么传染病,哪里需要关门关窗?快快快,快打开窗户,透透气!”
一旁侍候段昭风起居的大段段氏子弟顿时暗中瘪嘴。这门,这窗,还不是听到你老匹夫要过来看病,特意关上的?
不过此人也只敢在心里暗自腹诽,表面上还是很恭敬地遵命。
然后,段海冥却没有理会另一名段氏弟子搬来的太师椅,而是一屁股坐在段昭风的床边,伸出右手,毫不犹豫地就搭上段昭风放在薄薄的被单外的右手手腕,整个过程利索自然得很,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竟是直接给段昭风切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