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子长的引领,虚度可谓是一路通行无阻,很快便到了探视室。
房子长停了下来:“里面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自己进去吧。”
“谢谢。”虚度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笑容,接着转身径直走了进去。
房子长盯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轻轻一叹:“虚度这个名字,真还是怪怪的,不过居然能请得动周世亨还有柳嫣帮他说情,这人的来历恐怕不浅啊!”
就在他如自言自语的叹息声中,虚度已经走进了探视室,却正看到钱易得逼近着栾倩男签下合同的一幕,顿时怒火中烧,大吼了一声:“住手!”
栾倩男被他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暴吼吓得手腕一抖,握在手中刚刚落下的笔顿时就掉落在地。
而钱易得正得意的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意料到虚度会突然出现,直被这一声吼,吓得身体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
回过神来,看到走进来的虚度一脸怒容的走过来,他不由得惊恐的大叫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虚度却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便将视线转向了栾倩男:“我们之间有合同,虽然我给出的钱未必有他多,可是我却可以治好你女儿的病!”
栾倩男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带着迫切与忐忑,更有着一抹不敢置信夹杂在其中,颤声说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之所以如此做,为的便是女儿的病,可是便是医生,也只能说病情现在已经好转,可是想要彻底治愈,却是难之又难。
只说以后尽量不要激动她,慢慢巩固一段时间,应该会好许多。
可是谁家的父母,不想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便是为了这个倾家荡产,也再所不惜。
相当初他老公出去抢劫,为的还不是给女儿治病吗?
所以在亲耳听到虚度这一句话时,她不能不动容。
只是她又不敢确定,毕竟连医生都不敢说彻底治愈的病,他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
就在她脑中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虚度却已经径直走向了左小嫣。
淡然的微笑中,虚度迈着极有节奏的步子,缓步而行,温柔的眼神,带着如大海一般的深邃,似要看进人的心里,让人望上一眼,便不忍再移开。
左小嫣一时间看得痴了。
她今年已经十七岁,已经是上高中的年纪,却因为她的病,在家休学已经有一年。
她抑郁,可是在她病情得到控制,清醒时,她却比任何人都要渴望那一种正常孩子所能拥有的一切。
而在这一切中,自然也包括着爱情。
十七岁,正是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年龄,情窦初开的年纪,才最容易幻想,也最容易动情。
更何况她遇上的,还是虚度,便在虚度眼中绯红的欢喜禅丝一出现之际,她直接没有一丝反抗,便被虚度的眼神给吸引了,整个人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虚度只所以说他有把握治疗左小嫣的抑郁症,便是因为他修炼的欢喜心魔禅功。
这功法,名字中便带着心魔二字,便是用脚想,也知道其中蕴含的意思。
而抑郁症,是一种心理疾病,但在修炼一道,却是真真正正的心魔入侵,只是这心魔,碰上了以心魔为基础而修炼出来的欢喜心魔禅经,绝对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虚度体内,木鱼槌舍利子高速的运转中,一道道欢喜心魔禅丝透体而出,凝成了一只巨手,直接就抓向了左小嫣。
只是这只巨手,常人却是看不到的。
那一团黝黑雾气似乎不甘心就此被抓出,还在虚度的手里拼命的挣扎,依稀间,可以看出这一团黝黑的雾气却正是一个婴儿的模样,只不过却是背生双翼,面目可憎。
那边左小嫣却是“嘤”的一声轻呼,径直的就倒了下去,虚度眼疾手快,一把便将她扶住,安放到了旁边的桌子旁。
“啊!”栾倩男眼虚度走向女儿,与女儿目光一对视,女儿便晕倒了,顿时急切间一声惊叫,接着却是疯狂的冲向了虚度:“你、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你女儿的病已经好了,只是她有些累,所以需要好好的睡上一会儿,等她睡醒之后,一切都没事了。”虚度视线扫了栾倩男一眼,淡淡的说道。
栾倩男将信将疑的看着虚度,却看到虚度从容不迫的微笑与淡淡外溢的自信,心里总算是安稳了许多。
不屑的一声冷笑:“哼!治病,我看是用了什么迷幻药,将人给迷晕了吧,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着睡下去,嘿嘿。”
栾倩男本就心中不安,听到他这般一挑拨,更是脸色大变,直接就看向了虚度。
虚度却是心中轻轻一叹:唉!本想这孩子刚刚除去心魔,让她多睡一会儿,可是现在这情况,看来是必须得唤醒她了。
其实虚度让左小嫣睡去,还有着一方面的顾忌,那就是左小嫣刚刚一见他之后,生出的情丝实在是太多了点,多到让虚度吃惊,因此他才想让左小嫣多睡一会儿,避开再与自己网见面的机会。
只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如他愿,无奈之下,虚度只得轻轻弹出了一缕指风。
“嗯。”被虚度真气一激,左小嫣顿时醒转,却是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母亲:“妈,我怎么睡在这儿?”
“啊!你醒了!”栾倩男抱着女儿,顿时就泪如雨下:“刚才真是吓死妈妈了。”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左小嫣轻声的安慰着母亲,接着却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顿时悲伤就涌上了心头,猛地一声悲号:“爸,我爸……”
哭声潮水,将她后面的话淹没,好一会儿,她才总算是止住了泪水,目光坚定的看着母亲说道:“妈,我想见我爸最后一面!”
“嗯。”栾倩男哭着点了点头,瞬间,母女二人却是相拥而泣。
一旁,钱易得看着母女相拥,却是脸色瞬间转变,他已经知道,他没戏了,可是一想到在乔木面前立下的军令状,却是让他的心顿时就如放在火上烤一般,惊恐万分。
眼中阴狠的毒芒闪烁了良久,却是终于重重的咬牙,似是下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