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的太阳渐渐落下的时候。北平京人民大会堂内的人却是越聚越多。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不时会发出一两声的惊呼,他们中的很多人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步入这个华贵的大厅。
安德森发誓,自己从未想过华国人会把这场世界瞩目的比赛放在这个闻名已久的政治气息极其浓厚的地方举行,但是,这却正是他想要的。
“哈哈……”这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轻声地笑了笑,然后看了身旁的帕瓦罗蒂等人一眼,乐呵呵地说道,“帕瓦罗蒂先生,还有巴丁格先生、施耐德先生,我得代表我们珐国人感谢你们。”
“恩?”帕瓦罗蒂眼睛一眯,略微不愉快地回答道,“安德森先生,这次是事情虽然是贵国萨克齐先生牵的头,但我们是为了整个西方的共同利益而来的!”
安德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们就得让华国人看到他们在文化上和我们的差距,要让他们知道,这种贵族式的艺术表现水平不是他们花几十年时间就可以跟上来的。”
就在安德森几人提前庆祝着晚上的伟大胜利时,现场却突然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观众看着由好几个工作人扛着的大鼎,不由得目瞪口呆。
帕瓦罗蒂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自从在5年前那惊险的一赛中获胜后。他就仔细地重新研究了一番华国的古代乐器,以达到博采众长、自成一家的境界。但是对于眼前那巨大的器皿,他却是完全没有印象。
“这些华国人想干什么?”安德森疑惑地看了看帕瓦罗蒂,却不料这位大师同样是一脸的迷茫。
随着扛鼎的人员一个个走向后台,帕瓦罗蒂也不想再去考虑太多。可是就在他准备将目光转向别处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用钉子钉住了一般,再也没有办法移动一下。
那跟在大鼎之后的两个长相一样的老头,仿佛在他的生命中占据过很重要的地位!
张冰乐面无表情地看了帕瓦罗蒂一眼,然后就马上低下了头,生怕将眼中那强烈的报复感传达出去。
嘿嘿……傻鸟。吓到了吧……
张冰辉见帕瓦罗蒂一脸的半死不活,嘴巴不由大大地咧了开来。
帕瓦罗蒂正在从脑子里寻找着那一段似曾相识的记忆,却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大胖子,见到你我真是感到太高兴了!”
庄比在多次确认目标无误后,抓住机会马上就狂扑到了欧洲代表团的人群中去。
大胖子?帕瓦罗蒂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那张不知也是在哪里见过的脸。心里不由泛起嘀咕:莫非费尔医生说我可能患老年痴呆的事情是真的?今天什么情况,怎么看谁都感觉眼熟?
但是庄比接下来的话就打消了帕瓦罗蒂的疑惑。
“大胖子,我是今晚和你们PK的庄比,今天你是准备一个人上来给我单爆还是准备和你徒弟一起上来给我群爆?”
庄比故意大声说出的话引得周围的人群纷纷侧目,但是这回却没有人再说庄比不自量力。事实上,有庄比就能赢的观念已经开始深入人心。尤其是亲眼目睹庄比多次逆转壮举的北平京居民,更是对庄比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反应过来的帕瓦罗利心中一阵火起,却不好表现得太过冲动。他摆出一副“我是大师不跟小辈一般见识”的样子甩开了庄比的手道:“今晚,我们展现的将是世界音乐的最高水平,我希望贵国可以同供养真挚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情。”
庄比闻言,心里顿时就笑得抽了筋。
最高水平?大胖子,不好意思啊。你今天是没办法弄出那个档次的水平了!
庄比一脸贱笑地看着本本的条文,默默地喊了一句。
百分之一精力……吸收!!!
帕瓦罗利见到庄比霎时间猥琐无比的表情,心中不由猛地一突,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却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嘿……猜吧……你猜不出来的……
庄比抛开已经被自己处理过的帕瓦罗蒂,转身又找起剩下的两个洋鬼子来。
“波利洛蒂是吧?我是庄比,我代表我全家送这包纸巾给你,虽然不贵,但是很实用,等比赛完了你一定能用到的!”
“神经病!”波利洛蒂看着一脸嚣张的庄比又走向了施耐德,不由直接爆出了一句粗口,但是却鬼使神差般地将那包纸巾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施耐德一身鸡皮疙瘩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庄比,心中已经隐隐确定了庄比是个双性恋。这辈子就没见过摸男人的手还能露出那种一样表情的,他赶忙戴上手套,提前轻握了一下庄比道:“你好,你是施耐德,今晚一定会好好表现!”
但是施耐德却没想到庄比这个“死玻璃”竟然会那么地不依不饶,没握到手的他竟然跟自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非常自然地来了个贴面礼。
“哈哈哈哈!”庄比一脸的笑让施耐德恶心得双目通红。心中不由愤愤道:今晚就是不为欧洲,也要为全世界的人类消灭掉这个变态。
各路的记者们自然是不会放过庄比的这些举动。无数的闪光灯在这一刻纷纷亮起,不少跟随庄比多时的老记者们不由发出了感叹。
“庄比总是这么礼貌,每次比赛之前总会友好地和所有的对手握手。”
“是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风度吧!没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是没有办法这么坦然地去面对自己的敌人的!”
“比哥无论是在人品上还是在技术上,都已经站在了人类的最高层次。我想网上说的神功大成搞不好是真的……”
……
在众人有意无意地吹捧下,庄比回到了华国代表队的人群中,一走进张冰辉等人,他就被苏菲一把拉住。
“咦~~庄比你刚才和老外拥抱的时候表情难看死了,你该不会是……”
庄比贱贱地一笑,趁着周围没有记者注意到,赶快地抓紧了时间在苏菲耳边说道:“我是不是那什么你不最清楚吗?”
苏菲白了庄比一眼,指了指台上示意比赛就要开始了。
庄比一回头,却见帕瓦罗蒂三人已经坐定。
“当!当!当!当!”
在摄人心魄的音乐前奏响起的那一霎那,大会堂内的所有人都一同闭上了嘴巴。
守在电视机前密切关注着庄比的暖州人也不经集体做了一次深呼吸。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种传说中的高雅音乐。我竟然感觉自己听懂了?
“难道是我和比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一样变得无所不能了?”白明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寝室内的其他牲口们,发出了一声疑问。
朱聪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比哥他的身上一定有主角光环!”
“狗屁!”王亮亮一声大喝,总算作出了正确的分析道,“我们以前听不懂,是因为以前听的那些东西是狗日的低档货,现在来了一个是人都能听明白的高级货,你们说今晚比哥是死是活?”
“呜呜呜……你们不要吵了,这个故事好动人……”江潮的哽咽声打断了王亮亮的分析,没过几秒,整个寝室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并且眼眶开始发红。
胡校长将所有的人都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用纸巾死死地塞住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哭出来。以免被同事笑话。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办公室外众人的反应几乎和他没有差别。
随着乐曲的深入,这种催人泪下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可见。虽然华国人听不懂意大利语,那音乐中所表达出的画面却仿佛就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
亲爱的……我等了你两千年……是吗……你依然不爱我……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宁愿一直这么等下去……
你要和他一起走了……那……你走吧……但是……你可否给我留下一点能回忆起你样子的东西……
这样……我就能再等上你两千年了……
你不会回来了吗……我不会跟过去的……你身上的气味和感觉……已经浸入了我的灵魂……
林雪和沙楚楚手边的纸巾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用得干干净净,两人只能将鼻涕眼泪的互相往对方的衣服上擦。
“妈……要是庄比能这么对我,就是马上去死也甘心了……”
沙楚楚梨花带雨,哭得说话都带抽了。
林雪摸了摸沙楚楚的头,一脸赞同地说道:“这个世界上要是有这种男人,你宁愿你嫁给他也不要嫁给我们笔笔……”
钢琴的节奏越来越慢,音调越降越低,而小提琴的节奏却越发得快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就在这两种诡异的音调看似矛盾却出人意料地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同样脸上湿答答的张冰乐开口了。
“这是这个地方,整首曲子的最高难度,我想肯定要有一个四分之一拍的切分转音。”
正用力地扣着自己的肉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庄比闻言,竟然在这个全场号丧的场面中笑了出来!
“卡擦!”只是庄比没有料到,一个敬业的记者即使是快哭死了,也不忘给庄比拍下这一张特写的照片。
失误吧……失误吧……
庄比呲牙咧嘴地看着台上忘情地表演着的三人,心中不由大声诅咒起来。
帕瓦罗蒂几人这时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歌曲之中。
没有任何人能影响他们的发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是!他们却突然集体一顿。在脑子空白的那一霎那,帕瓦罗蒂三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要不是这首歌曲太过吸引人。大概没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失误。可正是由于曲子太过完美,所以在那精细的四分之一拍逝去的那一瞬间,之前所有的画面仿佛都被打碎了。
干得好!庄比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丝毫不为自己的贱招感到不好意思。
狗日的,洋鬼子,你们平时也没少跟我们耍贱招,哥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过后,这首在前五分之四过程中堪称完美的曲子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虽然有瑕疵,但是五个来自中立国的评委还是很快就给出了高分,不为别的,光是能让现场所有的人当场落泪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历史上有多少场演奏能达到这种效果?!
五个9.9分。几乎无法超越!
但是巴丁格和安德森显然对这个分数还不是很满意。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帕瓦罗蒂等人一下场,巴丁格和安德森就不由质问起来。
施耐德无奈地摇了摇头,试着分析道:“一定是比赛前那个变态的举动影响到我们的情绪了!”
帕瓦罗蒂一听,脑海中又飘过刚才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老头子的脸,皱着眉头表示了同意。
……
“苏菲她妈……”苏部长擦了擦脸上了的泪水,又从抽屉里拿出了苏菲母亲的遗像,口中不由喃喃道,“你看今晚咱们的女婿能不能将这段感动全世界的音乐打败呢?”
他放下照片,深呼吸了两下接着又摇了摇头:“好像,有点难办啊……”
而此时在胖老板的面馆中,原本用来擦嘴的纸巾已经全部沾上了鼻涕、眼泪甚至是口水。
胖老板自己一边哭着,一面却劝着众人收声。
“都停下!要轮到庄比上了!别把这里搞得跟死了人一样!”
“等等……再缓一缓……娘的竟然止都止不住……”
“老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些纸巾我买单……呜呜……”
隔着电视都能哭成那样。比赛的现场更是混乱得不得了。
“苏菲,你有完没完?”
庄比拉过苏菲的手,看着她那红得跟兔子一样的眼睛说道。
苏菲心里难过,也顾不得记者不记者的,一下就扑进庄比的怀里道:“你会不会等我两千年,就算我和别的男人跑了你也等我?”
庄比眉脚狂跳两下,嘴角一抽很干脆地回答:“做梦!”
苏菲听到庄比的回答,气得直接就用高跟鞋在庄比的脚面上活动了两下,疼得庄比不禁脸色发白。
但是东边哭完西边哭的场面最终还是被控制住了。
当十几个大鼎被扛上舞台的时候,人们心中的那点死去活来的爱开始慢慢消散开始。
难道这真的是乐器?
帕瓦罗蒂猛地站了起来。这东西,看起来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
“比哥他想干什么?”黄友伟开始在网络上找起大鼎的资料,当他看到那东西原本是一件厨具的时候,不由愣住了。
胖老板店里的人安静了,庄比每一回都能给他们带去惊喜。而这次更是吓了他们一大跳。
“老板……你觉得那些东西……能搞出和刚才差不多感觉的音乐?”
胖老板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一个碗敲了敲道:“我个人的直觉告诉我,台上的东西不会比我厨房里的东西好上多少。”
“这孩子!学学人家刚才的东西多好!”庄烈坐在沙富贵的办公室中,擤着鼻涕说道,“这些个大铜罐能搞出什么东西?要是输了可不就给华国丢脸了吗!”
沙富贵犹豫着摇了摇头道:“亲家。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对笔笔有信心,要是搞不出点东西,他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庄比的母校十一中学新设置的大屏幕前。全校2来个人也正对庄比的行为纷纷做着猜测。
“老师,庄比学长这些东西是在我们学校学的吗?”
“应该……是吧……”
“那是哪个老师教他的呢?”
“额……庄比以前很喜欢和一个收拾垃圾的老头呆在一起,那个老头的小屋子里到处都是差不多那个样子的破瓦罐。我想可能是那个时候他自己鼓捣出来的吧……”
“老师,你确定事实是这样的?”
“额……这个……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那比哥以前有没有表演过这项绝活呢?”
“就如我经常所说的,你们的庄比学长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
……
在人民大会堂内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庄比和两个老头子缓缓地走上了舞台。
几个裁判满是希冀地看着庄比,敢于和刚才的曲子一较高下的东西。绝对不可能会是什么凡品!
“咣!”
千呼万唤之中,张冰乐兄弟拿起手中的铜锤,重重地砸在了大鼎之上。
那低沉的声音在宏大的大厅中盘旋良久,激荡的回音来回走动。
观众们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因为那感觉,就像是直接敲在他们心里的一样!
帕瓦罗蒂看着台上的张冰乐,脑中尘封的5年的记忆轰然间爆炸开来。
是他!他回来了!
“啊!!!!”
帕瓦罗蒂来不及惊讶,浑身上下就被庄比突然发出的高亢嗓音震得一抖。
这怎么可能?这种声音,只有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才能被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