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看了眼突然发疯的颜单,没有生气,缓缓将那个花篮捡起来,重新放回桌上。
“我今天是代表双儿过来的,所以,就算你再无理取闹,我也不会生气。”
说完,唐枫再次转身要走,颜单再次将花篮丢了过去。
唐枫皱了皱眉,“你不要太过分了。”
颜单怒视着唐枫,“我过分?我都住院了,你还拿这些花来气我,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
唐枫再次将那个已经摔得有些变形的花篮捡起,一脸冷峻的质问,“这花是我从楼下买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旁边的老太太有些看不下去了,急忙插嘴,“小伙子,不怪你女朋友生气,看病人哪有送万寿菊的,那是送给死人的。”
唐枫闻言愣了一下,他刚刚买花的时候,听花店老板说这个话名叫“万寿菊”,他还觉得这个名字寓意很好,没想到竟然是送给死人的,这下就尴尬了。
“那个……我不知道这些……”唐枫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怎么解释。
老太太见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开口,“你傻站着干什么,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唐枫有些无奈,这老太太是做媒婆的吧?喜欢乱点鸳鸯谱,怎么看出自己跟这个刁蛮女人是一对的?
颜单同样对老太太的话有些不满,但是想到她悲惨的命运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只是对唐枫说道:“你不用解释,请你出去。”
唐枫不再多言,直接转身往出走,但他刚刚走到门口,便被突然涌进来的一群记者又给推了回来。
那群记者长枪短炮的对着颜单一顿狂拍,闪光灯瞬间闪成一片。
“颜小姐,听说您是因为插足别人的婚姻,所以才遭到女方泼硫酸报复的,是吗?”
“据说沈妤君小姐为了救你,还被硫酸伤到了胳膊,你对此怎么看?”
“传言说,你之前为了保住一姐的位置,还打压过沈妤君小姐,但她这次却能不计前嫌,关键时刻不顾自身安危救你,你会不会为之前的行为感到羞愧?”
“……”
颜单的脸色本来就有些苍白,被这群记者一阵狂轰滥炸之后,更加面无人色。
唐枫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了一阵,他虽然对颜单的观感算不上好,但她毕竟是颜双的姐姐,昨天晚上他还答应颜双照顾好她姐姐,所以现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各位,这里是医院,能不能保持一下安静。”唐枫突然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记者的注意。
“我们是记者,有义务弄清楚事实真相。”
“哎,你是谁啊,不会是颜单的男朋友吧?”
“赶紧拍他,他是颜单的男朋友,别让他跑了……”
那群记者再次举起相机,就要对唐枫拍照。
唐枫脸色阴郁,大喝一声,“都特么给我滚出去。”
那些记者顿时都呆立原地,刚才乱糟糟的场面顿时消失,端着相机的也忘了拍照,都被唐枫刚刚那一嗓子给镇住了。
颜单躺在病床上,看到唐枫刚刚霸气侧漏的表现,突然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他的确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
就在那些记者被唐枫的气势吓到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女人,虽然胳膊用纱布缠了一个大包,看起来像是受伤不轻,但是脸上却画着浓妆,穿着也非常时尚得体,走起路来如同风中摆柳一般妖娆,直接把医院走出了电影节红毯的感觉。
再一对比颜单,一身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长发凌乱,脸色黯然无光,虽然天生丽质,但终究被对方比了下去。
那群记者看到女人进来,急忙一拥而上。
“沈妤君小姐,传言你和颜单小姐之前不和,你还曾经受到过她的打压,那你这次为什么还要在她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的救她呢?”一个记者率先提问。
沈妤君捋了捋发丝,娇笑两声,“我和单姐之间没有不和啊,毕竟我出道比较晚,难免会有毛手毛脚的时候,单姐性格又比较直,骂上几句也在所难免的嘛。
我妈妈从小就教育我,要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昨天就算不是单姐,换成任何一个人,我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救的……”
沈妤君滴水不漏的回答,引来那群记者一片鼓掌叫好,如果不是唐枫开启望气,早就看穿了一切,或许也会忍不住向这个温良恭俭让的完美女性喝彩。
沈妤君的气运本来并不算多好,至少比起颜单来,无论是才气还是贵气都要差上许多,这些气运虽然能保证她星途平坦,但是想要大红大紫,却几乎不可能。
但是在近半年时间之内,她的气运之中却出现了一条大腿粗细的贵气,也正是因为这条贵气的支撑,使得她的贵气、旺气、财气、魅气都同时直线上升,达到可以和颜单比肩的地步。
唐枫本来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娱乐圈的女人,除非是本身就拥有强硬后台的,或者极少数刚一出道就能大红大紫的,否则想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没有靠山是很难爬上去的。
只不过,在沈妤君背后那股气运当中,唐枫察觉到了卢博远的气息,虽然不是他本人,但是想必那人和卢博远的关系非同寻常。
自从上次在莲花湖度假基地被村民围殴之后,卢博远好像突然开始韬光养晦,并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但唐枫从来没有轻易放松过警惕。
会咬人的狗不叫,越是按兵不动的敌人,越值得提防。
沈妤君俨然将病房变成了个人的记者招待会,礼貌地回答了几个记者的问题,成功树立起一个善良得体的完美形象,然后缓缓走到颜单的病床边,“单姐,你好点了吗?”
颜单抬头看了一眼沈妤君,冷笑一声,“暂时还死不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沈妤君瞥了眼记者,委屈的噘着嘴,“单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姐的,怎么会盼你死?”
颜单仿佛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笑了起来,“亲姐姐?你别假惺惺的了好吗?我真的有点恶心。那个泼硫酸的疯女人是受谁的指使?这帮记者又是谁找来的?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沈妤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那个楚楚可怜的形象,“单姐,即使你这么冤枉我,我也不会怪你,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打我骂我都可以……”
“啪!”颜单一巴掌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