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说句实话,如果庭栋现在真的是在谈恋爱,我想不但我不会管,就连白书记甚至他父母也不一定干涉,因为,他的年龄虽然是十五岁,可是他的成熟,恐怕有些二十五,三十五岁的人也未必能赶上他。
“而且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庭栋对小雨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宠溺着,那种感觉是谈恋爱的感觉么?你们仔细想想看?”
庭栋拱拱手,说:“大哥,你就算了吧,都是自己人,干嘛这么夸,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啊!”
常建微微一笑,说:“我也不是有意要夸你,有些事还是得让你李睿嫂子、韩松姐夫明白,不然他们心里会有误会,而且就连维娜有些事情也不一定完全清楚。
“正像你说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睿也赶紧附和说:“说说吧,老常,我也想多了解一些庭栋和小雨的事。”
常建点点头说:“其实和小雨没多大关系,我主要是想说说我们的庭栋同学其实很成熟了,就拿这次团市委的人事变动来说,当我和维娜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他就提醒我们要防止某些人可能搞鬼,并提出可以放宽范围。
“把参加活动的青年企业家由民营扩大到国营,由企业家本人扩大到子女,这就使原本的很窄的范围无限扩大了。同时他自己又亲自作了安排,使这次义卖捐献活动达到了预期效果。
“同时,白书记和韩市长能够亲自拨冗参加,也和庭栋的关系是分不开,这一点可能维娜都不大明白,以后你会慢慢了解。
“最后,有经过他的周密部署,及时的阻止了群工部的破坏行动,直接导致了这次团市委的人事变动。这里面的微妙关系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了。
“所以说,我和维娜这次能够意外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并不是凭空而来的,他是庭栋有意送给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报答我们帮助了他的朋友,梦巴黎的老板惠晓婷。这个我没有说错吧?”
常建得意的看着庭栋,庭栋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起过这件事,从来没有,这是他内心的想法,怎么会让被人知道?太不可思议了。他有些发呆。
常建诡秘的一笑,说:“你天天琢磨别人,这次也让别人琢磨你一回,不过你放心,你常大哥绝无恶意,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想明白了一些道理,对你更进一步加深了了解。
“你这小子只许别人欠你人情,绝不欠别人人情,一旦欠下,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还回去,想通了这个道理,有些事情就不难想明白了,大家听明白没有,能够设计出这样完美计划的人,别说他早恋,就是结婚我都不反对,不过好像婚姻法不能允许,是吧,庭栋?”
周庭栋弄得哭笑不得:“常大哥,我服了,行吧?就算有些事情和我挨边,可是这和早恋、结婚有啥关系,你硬往我身上按啊?”
常建也是一副无奈之状:“兄弟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把事情说明白了,某些人很可能会认为我这是诱骗青少年犯罪,这可是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得告诉她,不是我诱骗别人,是你往往能够把我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常建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身体略微倾向庭栋这边,轻声说:“你跟我说实话,这次马士举父子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我觉得处处都有你的身影,虽然我不知道事情,可是你肯定是重要环节。”
常建的声音不大,可是他没有想刻意隐瞒在座的其他人,所以大家也都听见了,除了韩松还有些懵懂之外,其他人都惊呆了,甚至包括李维娜。
李睿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她轻轻皱了一下眉,说:“老常,我记得你可不是望风捕影的人,怎么也学会听风就是雨了,是不是最近看什么传奇小说了,学会编故事了?那可不是你的长项,还是别献丑了吧?”
李维娜可不敢像李睿那样表示质疑,不过从她的表情上也一样能看出疑惑。
常建却是信心十足:“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把几件事凑在一起,我终于有所发现,维娜,你还记得那个买走了庭栋不明拍品的女孩子吗?”
李维娜立刻说:“当然记得,花十万拍走了庭栋的那件匿名拍品,我怀疑根本就是一张白纸,那个女孩本来就是庭栋找的人,目的是既捐了款,又活跃了气氛。
“那天最积极参与竞拍的两位一位是惠晓婷,众所周知,那是庭栋的朋友,另一位是吴芸芸,梦佳的经理,庭栋的干姐姐。从头到尾这都是庭栋搞的一个噱头。”
常建点了点头,说:“你说对了,这是庭栋的噱头不假,可是出钱的却不是庭栋,而是另有其人,你们谁也想不到,那个女孩是谁?她就是刚刚被省纪委双规的前向阳区区委书记马士举的女儿,马小晴。”
众人又是一声惊呼:马小晴,马士举的女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会去买庭栋的一份匿名拍品呢?
常建摇了摇头说:“不可思议,确实不可思议,我也想不明白是咋回事,可是却千真万确。庭栋,到现在了,你不会再否认那个人的身份了吧?”
庭栋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说:“身份我不否认,那个人是马小晴,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人家,所以我必须讲信用。”
常建感慨的说:“你们听见了吧?这就是庭栋,不但对朋友讲信用,就是对敌人也同样讲信用,这才是男人,才配称为大丈夫,虽然只有十五岁,嘿嘿!”
说了半天,他把话题又绕回了庭栋的年龄上,也真是难为他了。
李睿点了点头说:“庭栋确实是好样的,嫂子也佩服你,男人就要有自己的底线,无论对任何人这种底线都不能逾越,这才是可靠的男人,让朋友信任你并不难,难的是让敌人信任。”
“是啊,这正是栋儿的长处呢,把敌人化做朋友,已经不止一次了。”说话的是小雨,白雅妮跟在她的后面,白雅妮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畏畏缩缩的低着头,似乎不大敢进来。
白雅妮笑着说:“小鬼头,我和雨儿看见了你的一位老朋友,刚才正被人欺负,我们就找了那个潘若熙去理论,结果就把她带回来了,刚才,听了你的话,她被感动了,说要当面谢谢你,你看看是谁吧。”
雅妮往旁边一闪,拉出了跟在她后面的女孩。
那个女孩进屋以后,一直畏畏缩缩,可是见到了庭栋,反而有了精神,神情变得坚毅起来。
庭栋一愣:“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维娜也认出了女孩:“马小晴,真的是你?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刚才还说你呢。”
马小晴的神情很憔悴,衣衫也有些不正,在西服裙装的前襟上竟然还有一块暗红色的湿渍,很像是淋上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