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一愣一愣的,楼上的盛铭直接开口道:“老狗,我兄弟大度,让你走你还不快滚,难不成想再留在这玩会儿?”
狗哥这时候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嘴里连声道着:“不了,不了,我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狗哥就招呼着他那几个手下把剩下的两个昏倒的架起来,赶紧灰溜溜的走了。
这时苏兮和她那几个朋友,都一愣一愣的,接着一脸激动地看着我说,没想到我竟然会与这里的老大认识。
我冲她们笑笑,跟她们说让她们先玩着,接着我就要往楼上走去,这时苏兮一下子拉住了我,低着头有点羞赧的让我给她留个电话,我摇头笑了笑,便留给了她。
等我上楼之后,盛铭不冷不热的来了句,“长的帅就是好,这么多妹子倒贴。”
他妈的你怎么不说老子挨打的那段呢。
“你看到我挨打你就在上面看笑话,明明在打之前你就可以喊住他们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盛铭还是冷着张脸,悠悠的开口道:“有些人总要吃过几次亏,撞过几次墙才能长记性,我是教育教育他们,再说,那几个小喽啰,都不够你热身的。”
说着他走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说:“走,进屋聊。”
他带我进了二楼的一间门上挂着“总经理办公室”几个字样的牌子的房间,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座沙发,一个茶几,靠窗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台电脑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
我环视了一下,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大鹏展翅图。
我走过去,眯了眯眼,看着这幅图,开口道:“呦,这还是总经理啊,啥时候也给我整个副经理当当呗。”
盛铭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这个总经理我还真瞧不上,不过是个虚名,你总不能在外面挂上一个牌子,写着黑社会老大办公室吧。”
我笑了笑,开口道:“你这个场子难道就靠经营这么十几张桌球作为主要的经济来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幌子吧。”
盛铭把倒好的水,给我往茶几上一放,开口道:“不瞒你说,还真被你猜对了,吴宗盛黄赌毒全都沾,这地下一层就是个赌博场地,也是一个令很多人家破人亡的销金窟。走,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他就带我往外走去,走到二楼的一间写着“储物间”的房间带着我进去,里面杂七杂八放着些东西。
盛铭带我走到里面窗子跟前,把压在一块地摊上的椅子挪开,接着将地上的地毯掀开,就显出一块挂着锁的铁板,盛铭掏出钥匙来把锁打开,下面就显出一格一格的楼梯,接着他就领着我往下走去。
他跟我说这个赌场就两个入口,一个就是这里,一个就是楼后面巷子里的一个小门,赌客都是从下面一楼的小门进来的。
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听到下面的呼喊声。
等我们走到楼梯的尽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赌场。
不过和我想象中的全是那种光着膀子吆五喝六的大汉外加乌烟瘴气的环境不同,这里装修不仅豪华,而且似乎来赌钱的都是一些社会上稍微上游点的人,有男有女,男人大多都穿着比较正式的西服,而女的则也穿的时髦大方。
不时有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服务生端着倒好的香槟及其他酒类的服务生来回穿梭着,为赌客们提供着免费的酒水服务。
而且这里的赌博项目老虎机、轮盘赌、二十一点等等一应俱全。
这里的装修以及格局,让我感觉跟那些澳门或者国外的大赌场十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这里的场地和规模比较小,倒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澳门赌场。
盛铭见我这样,依旧冷着张脸开口道:“怎么样,这里是不是装修的还不错,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那种上海中上层阶级的人,这种人做不到去澳门那种大地方一掷千金,但是这里既满足了他们的博弈心里,也不用冒险赔进去那么多的资金,所以这就是这里人气不断地原因。”
我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这时靠里面的一张赌桌突然响起一阵骚乱。
我和盛铭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等我们走到跟前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就跟发疯了似的,扑在桌子上,死命的抱着桌子上的筹码,嘴里哭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输,这些应该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这些骗子……”
盛铭皱了皱眉头,这时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从一旁跑了过来,见到盛铭后停下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齐声道:“铭哥好。”
盛铭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冷冷开口道:“拖出去,打一顿,扔到马路上去。”
“是!铭哥!”那几个人答应了一声之后,便上前去拖拽那个人,一直往门口脱去,同时时不时的给他身上来上几拳。
盛铭一脸漠然的转过头,跟我说:“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看样子这的人大部分都认识盛铭,在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好多人都冲盛铭热情的打着招呼,盛铭则对他们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脸上依旧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等我们回到他的办公室之后,盛铭把桌上的那杯冷掉的水到了,给我重新换了一杯热的。
我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缓缓道:“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毕竟他都一无所有了,没必要再去打她顿。”
盛铭没有说话,走到窗子前面去,望着窗外,好半晌才开口道:“其实他来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一无所有的思想准备,赌博本来就有输有赢,所以你要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可能你这次赔上一切会换来万贯家财,但是也有可能换来的是倾家荡产。”
说着他顿了顿,接着徐声开口道:“就好比你我,这是在拿命去赌,赌赢了就会功成名就,赌输了必然后赔上性命,可是我不后悔,与其这样一直庸庸碌碌,连杀父之仇都报不了,那我还不如用性命去赌他一次。你呢,你后悔吗?”
我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我不后悔,因为我不是在赌,赌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而我们赢得几率要比这百分之五十大得多。”
听完我这话,盛铭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一个他从未露出过的如阳光般的灿烂的笑容,开口道:“我不同意你的话,我认为只要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都是在赌。”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没有再跟他争辩。
他也一下子岔开了话题,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开口问道:“那天我送你去机场,你是去接你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我的老板,我给人家当保镖。”
“哦。”他答应了一声,接着神色一下子黯然了下来,两手插着兜,坐靠在桌子上,低着头,望着地板,定定的出神。
我笑了笑,开口道:“怎么,想你的那个老相好了?想了那就要去找啊,一个大男人,扭捏个什么劲啊。”
他再次咧了咧嘴,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严格算来可以说是我的小师妹,我也想,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打算等我把这些事做完了再去找她,到时候风风光光的把她娶回来。”
“哦。”我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作声,因为我不忍心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只是到时候,还能来的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