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被某个上位者的气势所折服时,那么你心里对他的敬畏也越发的加重。
而现在尹儿的外公和爷爷在我心里就是这种非令我无比折服的上位者,而且由于他们两个老人被我自己的内心无形中抹上了一层被未知滋生出来的神敏感,所以我就越发急迫的想要知道他们两位老人的身份。
见于伯伯似乎十分了解他们两位老人的地位和过去,所以我赶紧将脸往前一凑,讨好的问道:“于伯伯,这个萧老爷子和刘老爷子都是干什么的啊。”
于伯伯笑着摇摇头道:“这个萧老爷子和刘老爷子吗,两个人都是那种少年时候便崭露头角的人,而他们两个人也谁都不服谁,所以俩人斗了一辈子。”
于伯伯说起这两个老人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似乎他自己也对这两个老人也十分的崇拜。
我见于伯伯始终没有说到重点,便赶紧开口道:“于伯伯,那你倒是赶紧跟我说说他们两个老爷子是干嘛的。”
“他们两个老人啊,刘老爷子是……”于伯伯刚笑眯眯的说了两句,接着就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下子停住了口,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骂道,“一不留神差点上了你这个小兔崽子的当,刘老爷子和萧老爷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跟你没一点关系,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要再打听有关于你亲生父亲的消息了,伯伯也是为你好。”
我顿时意兴阑珊。
本来小算盘打的挺好的,就是想通过于伯伯跟我说一下尹儿外公和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位子的人,从而他们的身份上找出一丝与我爸相关的信息,没成想被于伯伯看出来了,我还想进一步的套一下于伯伯的话呢,结果就被识破了。
我最后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和于伯伯高高兴兴的喝完酒之后我就回去了。
既然从于伯伯这里套不出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问问小阿姨有关于她老爹和尹儿爷爷的身份,虽然小阿姨不一定能见过我生父,但是我希望多少能从尹儿外公和爷爷这里推敲出一点东西来。
每个人孩童的时候都曾认为自己的老爸是个大英雄,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我也不例外,虽然我现在已经长到这么大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以一种善意的想法去幻想一下我的生父,我觉得既然他能让尹儿的外公那么动容,而且还认识尹儿的爷爷,那么他的身份肯定也是很牛逼哄哄的,而且我觉得他肯定是个大英雄,至于他为什么将我抛弃,我从于伯伯和李叔叔的口气中大体揣测出来肯定是因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我知道,另一种最大的可能,同时也是我最不想要的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上了。
出于对我生父身份上的好奇,我就有点更迫不及待的想问一下小阿姨有关于她老爹的情况。
所以我下午在酒吧里睡了一觉之后就给尹儿打了个电话,邀请她和小阿姨一起出来吃顿饭,结果尹儿跟我说她等会可能要去赶个通告,所以可能过不来了。
就在我心里为我和小阿姨将要有一段美好的二人时光而暗自庆幸的时候,这是我听到旁边一个霸气侧漏的十分不和谐的声音喊道,不,准确的应该说是吼道:“尹儿,是小遥请吃饭吗?那怎么能不去呢,没事,通告不急,我马上推掉,明天做也行的。”
我“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对于你而言就跟噩梦般无处不在,而东东姐就是我人生中的这个噩梦,准确的说应该是无法脱离出来的梦魇。
所以故事最后的结局就是我和尹儿、小阿姨以及不管从体型上还是心灵上,都完全能算的上是两个人的东东姐一起坐在了黄浦江边一家环境优雅的酒店里的包间里。
都说不会作就不会死,我在受到了东东姐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的这个噩耗的打击之后,脑子瞬间短路,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订了一家只有死人包间的酒店,而且最主要的是尹儿和小阿姨这个两个白眼狼丝毫没有为我考虑的意思,她们三个一起进来之后,尹儿和小阿姨就同时坐在了我对面。
于是,悲剧就诞生了,我块头这么大的一个年轻男人硬是被东东姐挤到了旁边的墙上,当然,最惨的估计应该是东东姐屁股底下做的那张红褐色的檀木椅。
因为有东东姐在,所以有些话我也不方便说,只能在比汉子还要豪放的不住的督促着大家“吃,吃”的东东姐身旁跟个小女孩一般矜持的吃着桌上的饭菜。
最主要的是东东姐分外的热情,一个劲儿的跟我夹菜,同时嘴里道:“来,小遥,你多吃点。”
我只好讪讪的笑着点点头。
而对面的小阿姨和萧尹儿则吃的那叫一个欢,小阿姨时不时眼里略是戏谑的看我一眼,似乎她摆明了就是想整整我。
好容易心怀忐忑的吃完这顿饭之后,我想快点送走东东姐的,结果东东姐今天似乎兴致特别的好,主动提出来说要请我们去唱歌。
我本来想以自己五音不全而拒绝的,但是萧尹儿和小阿姨俩人同时齐声说好,所以我也只好十分无奈的被拉了过去。
东东姐是个有钱的女人,虽然她人长的天生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贴上去的富婆,但是就算她再男人,再伟岸,也不可否定她是个有钱的女人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而有钱人就要有有钱人的架子,所以东东姐就请我们去了一家档次和规模都十分高档的ktv,虽然是在以前的城南地盘上,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丝毫可担心的了,城南的所有场子都已经被我们接收了,不管是城南自己经营的,还是一些被城南庇佑的私人老板经营的,都被我们一一接手了过来。
只不过在我和她们一起进ktv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这家ktv斜对面的一家洗浴中心十分的眼熟。
我眯了眯眼,这时小阿姨就走过来拽我,同时开口道:“小遥遥,你看什么,走啊。”
我只好赶紧跟着小阿姨一起进了ktv。
当然,在结束了吃饭这个让我备受折磨的梦魇之后,我又陷入到了另一个更加痛苦的梦魇当中。
其实跑调不难,难的是每一个字都跑调,而东东姐就将这项技术炼入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当东东姐声嘶力竭的吼出“死了都要爱”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有关于哲理性的问题,难道生活真的可以将一个人逼到这么一种面目全非的境地吗。
不过在我受了长达十几分钟的煎熬之后,尹儿终于救赎了我,用她那种近乎如天籁之音的声音唱了一首她自己的歌,唱得我本来被东东姐唱的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跳的更快了,看着包间里黯淡的灯光映照的尹儿的身影美轮美奂的情景,我感觉到一种被丘比特之箭射中心脏的美妙的滋味。
只不过这种美好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东东姐拿过话筒去的瞬间给击的粉碎。
东东姐似乎唱到了动情之处,站起身,身子优雅的拧把了一下,接着缓缓的将手伸到我面前,基本上都不在调上的神情唱道:“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我立马一下子站了起来,不是因为东东姐美妙的歌声,而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那家洗浴中心就是上次我在里面被算计的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