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猿此时方才意识到,之前田震用飞剑和他对敌,根本就是在试探他而已,他最强大的手段并非是飞剑,而是他这一身堪比妖兽的肉身力量!
事实也正是如此,田震虽然对自己的飞剑很满意,但是在地球上,他很清楚飞剑只是用来做交通工具比较方便,他自身并不精通剑修之道,手中更没有什么大威力的剑诀,若对付一些实力差距较大的人尚且方便,但是一旦遇上旗鼓相当的同阶,这把飞剑能给他的帮助十分有限,毕竟只是靠着飞剑本身去砍人,实在是落了下乘。
与此相比,反倒是在吞天魔决的反复锤炼下,他如今强悍无比的肉身要比飞剑有用多了,不说吞天魔决锻体功效的逆天之处,单是田震在地球上对战的最多便是古武者,使得田震早就习惯了这种拳来脚往的交战方式,另外,心里那份好战的情绪中,其实真正渴望的也是这种酣畅淋漓的肉搏战。
金猿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口中却依旧难以抑制的说道:“没想到在这种条件下,你居然还有勇气走体修的路。”
金猿所说的这种条件,自然是指地球上的修真资源近乎贫瘠的条件,而修真界之中的确存在一种人类修士,专注修炼肉身,使得肉身力量堪比妖兽,只是这种体修之道却比一般的修炼之道要艰难百倍,更是需要比一般修炼庞大许多倍的资源来支持,因此,在之前金猿根本没有考虑过田震是体修的可能性。
但是金猿永远不会知道,田震根本不是刻意去炼体,他只是因为一颗吞天魔珠,每次突破之际,便必须被动的淬炼肉身。
田震闻此,笑道:“从你嘴角的血来看,我走这条路貌似走的很不错的样子。”
金猿闻言,方才察觉到嘴角的凉意,急忙伸手将嘴角的血丝抹去,将沾了血的手放在眼前一看,立即再次暴怒起来。
“你竟敢让我的新身躯流血!我吃了你!”
愤怒的金猿嘶吼着再次冲向田震,而田震的眼中则是闪烁着有些兴奋的光芒,飞身迎了上去。
刘阳走到一棵青翠的古松脚下,手指颤抖着划过树干上的纹路,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我们真的出来了?这怎么可能,我们真的出来啦!”
刘阳口中有些激动的这样说道。
在周围,先前从塔林中央逃走的众人正在这片松林的边缘休息着,和刘阳一样,众人看着眼前的这片熟悉又陌生的松林,难掩激动,甚至有人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试图确认这并不是一场梦。
这半年之中,这些人被困塔林,无论他们怎么奔跑,却永远看不到塔林的边缘,即便他们远眺时可以看到远方这片熟悉的森林,却永远也无法到达,而现在,他们竟然真的来到了这片森林的边缘,这就是他们已经脱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的有力证明。
刘阳感觉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甚至激动的有种要老泪纵横的冲动,但是忽然,刘阳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塔林方向。
塔林因为金猿的缘故,已经变得很稀疏了,刘阳可以透过塔林的缝隙,看到不远处的那一片空旷的平地,还有平地中央的那两道身影。
作为天级武者,虽然在常人眼中,那两个身影不过是两个模糊的点,但是他却可以将那里的情况看得很清楚。
“如果我们真的已经离开了那里,那……”刘阳看了看另一边同样在看着那个方向的几个人,“那个人,真的不是幻象?他真的是田震?”
全神贯注的关注这远处战况的秦跃进和缘空等人,根本没有理会提出问题的刘阳,刘阳只好自言自语的回答了自己:“果然是这样么?”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肯定,因为他已经看到那一只金色的猿猴,他认出那就是曾经李岩要求他去捕捉的一只特殊的猿猴。
猿猴,猿鸣,原来一直在猿鸣后吃人的妖物就是这只猿猴,原来,李岩要自己捕捉这只猿猴,就是要把它也弄成妖怪。
但是为什么,刘阳想着刚才看到田震和金猿交手,将金猿踢飞的那一幕,在看看现在和金猿战得难解难分的田震,刘阳的感动丹田之中本已经压下的一道邪气忽然再次翻涌了出来。
刘阳想起了灵海时,田震几乎要杀掉他的那一幕,自那以后,刘阳心中便埋下了心魔,此后在这幻阵之中,李岩不断的用田震的幻象来折磨他,但是就连刘阳自己都很意外,自己居然因此而克服了心魔——至少他以为是这样的——直到田震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一直不肯相信田震就是田震,除了因为阵法本身的规则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刘阳之所以可以克服心魔,除了说服自己,说田震之所以几乎杀掉自己只是因为用了阴谋诡计之外,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以为田震已经死了。
所以他不可能承认田震还活着,也不相信田震还活着,当田震两次三番的像是驱赶苍蝇一样随手将自己打昏的时候,他更加不相信田震就是田震,只有当田震是一个幻象时,他才可以接受田震能够这么强大,他才能保持心魔不会再次出现。
然而,现在他已经不得不相信,田震还活着,而且,田震已经不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便可以轻易置他于死地了,田震已经强大得一塌糊涂……还有就是,他和田震在灵海结下那么大的梁子,自己曾经想要杀人家的,现在人家已经这么强,又怎么会放过他?
丹田中的邪气愈发的猛烈起来,刘阳的脸色也愈发的痛苦,终于忍不住口喷鲜血,仰身倒了下去。
“阁主!”
“师父!”
剑阁的几名幸存弟子见状,急忙上前将刘阳扶住。
另一边,龙傲天看了这边一眼,问:“秦先生,刘阁主这是怎么了?”
秦跃进嘿嘿笑了一声,指了指远处的战场,说道:“怎么了?还不是被田震这变态小子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