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米莉莉放下车窗,冲中年妇女喊道。中年妇女看到米莉莉终于露头了,她不但没有胆怯,反而更加得意,她拍着引擎盖,说道:“老板,刚才我已经帮你洗车了,你没付钱,不能走啊!”
“洗你妹!”米莉莉气得大叫,“我不骂你刮花我的车,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让不让开,再不让开,我撞死你!”
她这话一出,中年妇女顿时勃然大怒,她从引擎盖上爬起来,站在车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米莉莉,“你撞啊,你有种就撞死我?麻逼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穷人!在我们华夏,穷人早就当家作主,我也是华夏的主人啦!”
米莉莉一听,差点就气笑了,心说华夏的教育事业果然有了巨大的进步啊,连一个妇女乞丐都能说出大道理。可是还没有等她笑出声,绿灯眼看就要变成红灯了,身后一连串的喇叭声在催促。于是米莉莉猛一轰门,想把中年妇女吓走,可惜她错估了中年妇女的胆量和见识,她绝对是见过世面的牛人,不是一般的菜鸟,只见她站在汽车引擎声中,巍然不动,风吹起她的衣襟,让她俨然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味道,可惜她不是为了革命理想从容面对敌人的屠刀,而是为了强行乞讨耍赖。
“哼,老娘我天天在这里做生意,从来没有遇到过象你这种没良心的老板!想跑,门都没有!”中年妇女欺负米莉莉是年轻姑娘,一副吃定她的样子。可惜这次她看走眼了,眼前的姑娘不是软妹子,而是女汉子,不,确确地说,她应该是女流氓。
忍无可忍之下,米莉莉下车,走到中年妇女面前,对她咬牙切齿道:“麻辣哥逼,你就这么胡乱扫就几下,就敢向姐要洗车钱?你还要脸啵!”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怎么不要脸了?”中年妇女绝对是一坨滚刀肉,她根本就不怕米莉莉,她身子还往米莉莉身上蹭了蹭,一股呛鼻的狐臭差点没把米莉莉熏吐了,“老娘我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又不是靠脱裤子卖13挣钱,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说不要脸的是你吧,你压榨我们劳苦大众的血汗,却不给钱,你的心比包工头的心都黑!”
中年妇女大着嗓门吼着,引来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那些原来被米莉莉挡住的车主,他们干脆也不走了,留下来看热闹。中年妇女越来越得意,嗓门越来越大,旁边时不时有人起哄,都是指责米莉莉的。
“老板,看你年纪轻轻的,心可不能这么黑啊,你看人家大姐,头顶烈日,站在马路中间为你洗车,容易吗……”
“是啊,咱滨海市可是文明城市,你可不能给咱滨海市抹黑啊……”
“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一个姑娘家,那么抠有意思吗……”
……
米莉莉感觉有无数绿头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叫,她冷眼观察,那些开口说话的人,都是皮肤黝~黑,头发凌~乱,有的头上还戴着脏兮兮的太阳帽,一看他们就是中年妇女的同伙。
其他看热闹的人,则十足一副纯粹看热闹的样子,他们恪守中立原则,谁也不帮,谁也不反对,他们只是为了看热闹而看势闹,最倒霉的是那些留下来看热闹的司机,他们刚刚踩下刹车,手刹都没有拉起,旁边就蹿出一个手拿鸡毛掸的人,他们和中年妇女一个路数,也是胡乱扫几下,然后就伸手要钱,可怜这些司机没有米莉莉彪悍,他们根本不敢不给钱,于是只好掏出五块钱,递出来。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因为最近物价上涨,洗车费也跟着水涨船高,没十块洗车工们还不干,少给一块都不行。少给或者不给,他们都和中年妇女一样,趴引擎盖或站在车前不让你走。
幸好这伙人还是有职业道德的,你的车只要有人“洗”过了一次,就没会再有人来“洗”,不会让你有二次、三次,或者更多次经济损失。有一个年纪稍年轻一点的妇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拿着鸡毛掸拍几下刚才已经被“洗”过一次的一辆标致车。车主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他本来是想看看女汉子是如何与中年大妈斗法的,不料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自己的车就被“洗”两次。
眼前手拿鸡毛掸的人,虽然是女人,但是人家身材粗犷,估计自己单挑不过她,而且好男不与女斗,于是他只好苦着脸再掏出十块钱,钱不多,但是花得冤。妇女刚想伸手接钱,不料旁边走出一个年纪大概有六十多岁,一脸沧桑,白胡子沾满灰尘,豁牙的老人,他一把将妇女拉开,然后用家乡话给她上思想政治课,教育她做人得讲原则,坑了人家一次就不能再坑第二次,不然万一人家受不了,奋起反抗,自己理亏,不好说话。
听他的意思,他们给路过的每一辆车只坑一次,就是天经地义,连着坑第二次就是理亏,天理不容。
嘿嘿,这种逻辑,真有点特别。
画面再回到米莉莉与中年妇女的争执场面。
米莉莉今天刚到滨海,先是在兰之花公司的保安手里吃了亏,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但是吃亏了就是吃亏了,看在他们是自己兄弟的份上,米莉莉根本不想计较,没想到她刚离开兰之花,又要栽在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滨海果然如长孙绛英所说,真是人杰地灵啊!还藏龙卧虎呢!
“我数到三,你走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米莉莉失去了耐心,女流氓被女乞丐敲榨,本来已经违反了科学规律。
中年妇女仍面无惧色,双手抱胸,“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样。”
米莉莉一声冷笑,“不怎样。”话音刚落,身形暴起,一记漂亮至极的双煞帮镇帮之腿——撩阴腿,踹向中年妇女的裆~部。米莉莉含怒出腿,撩阴腿腿风凌厉无比,尽管中年妇女跨下不长蛋,但是强劲无比的力道,直接就破了她丹田之气。
“唔。”她一声闷~哼,双手捂着自己裆~部,久久说不出话来。再说米莉莉,一脚踹出去没有听到意料中的蛋碎的声音,她才蓦然醒悟,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没带蛋的,不由后悔自己踢这一脚,特么滴浪费得可惜,早知道就用九阴白骨爪或者耳刮子来制敌。
她没想着再出第二脚,这种货色,一脚就能定乾坤。果然,中年妇女挣扎了半天,终于站立不稳,瘫倒在地上,裤裆下一片褥湿。米莉莉一脸冷漠,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路边,然后自己回到车上,也不管前面是红灯还是绿灯,她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围观的人、中年妇女的同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米莉莉已经跑开有几百米远。一阵屎尿的恶臭将人们拉回现实,刚才那个负责给“洗”车工上思想教育课的老头忍着恶臭上前,“德庆家的,你感觉怎么样?”
中年妇女翻着白眼,“六叔,你让人踢了裆,感觉会怎么样?”老头一阵羞涩,“俺们男人与你们女人不一样嘛,那个地方,俺们男人有金蛋蛋,你们木有,应该没那么疼吧?”说着,他伸手想去摸~摸看,手伸到一半,才发现貌似不妥,于是他抬头冲一个仍然在发愣的中年男人喝道:“德庆,你发毛愣啊?还不赶快送你老婆回去休息?”
叫德庆的中年男人才如梦初醒,几步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问道:“孩他妈,逼没有被踢烂吧?”中年妇女忍着胯部疼痛,扬手一巴掌扇向德庆,“你麻逼就不能盼我点好?我逼烂了,你以后操什么,操猪大肠吗?”
德庆捂着脸,气道:“死**,我问一下都不行吗?你就知道打我,刚才咋不见你敢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吗?只是没想到那个**,看似娇滴滴的,没想到心却那么狠,她突然就动手了。我不是没防备吗,不然我有那么容易中招?就凭她那副小身板,老娘一只手就能放倒她!倒是你这个王八蛋,看到自己老婆被揍也不吭声,这十几年来,老娘的逼是白给你操了!”
中年妇女越说越生气,她扯住德庆的耳朵,“说,刚才你是不是只顾着看那个**的胸,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德庆不敢挣扎,连连喊冤。
“哪有啊,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太快,我们一个不防备,人家就跑了,我们两条腿,跑不过人家四个车轱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了。”
中年妇女想想自己男人说得也有道理,她看了一眼仍然在兢兢业业做生意的伙伴,无奈地说道。“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今天受伤了,生意是做不成了,我们回去吧,麻逼的,好久不吃饺子了,今天包饺子吃。”
因为自己老婆的逼被踢伤了,德庆也没心情再去挣钱,于是他扶着她,慢慢往租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