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酒店在海山市属于比较上档次的酒店,此刻在锦华酒店五楼一个叫“芙蓉园”的小包厢里。
包厢虽然不大,但是装修典雅,三张尽显大气的棕色皮椅围着一张紫檀木圆桌。
屋内坐着三个人,最上方一人留着嚣张的飞机头,一副富家子弟的做派,只是左手打着石膏。他的正对面坐着的女孩长的很漂亮,长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穿着一套简单的蓝色运动装,却难以掩饰自身的靓丽。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留着扫把头,穿着打扮很朋克,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上绑着一个黑色发带,正中间有一颗红色的桃心。
坐在最上方的高泽阴沉着脸,不停地吸着烟。桌上的都是川系菜肴,分量不多,但口感很好。任幼蓝小口小口的吃着,而高泽旁边的葛艺吃相就没有那么好看了,他左手叼着一支烟,右手的筷子也没停下,还时不时的喝上一口红酒。
“哐当——”一声,高泽将面前的红酒杯推到地上,破随声中,红酒四溅在华贵的地毯上。
两天前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重现,高泽到现在都记得脑门触在蹲坑上的疼痛,以及随之喷涌而出水的寒冷,冷到刺骨。那种屈辱,必将终身难忘。
葛艺放下了筷子了,看着面容扭曲的高泽,吸了口烟,“我说小泽,到底怎么了?进来了就看你一直在那抽烟,也不说话,我好歹也是你哥以前的同学,出了什么事,就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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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泽将烟头狠狠地烫在紫檀木的桌子上,盯着葛艺,恶狠狠道:“艺哥,我要你帮我弄一个人。”
葛艺又抽了口烟,眯起了眼,“说说。”
“就一学生,那双眼长的跟娘们一样的,平时也没太在意,前两天栽在他手上了。艺哥你瞧,我这手就是被那个娘炮打折的。”高泽抬起了手,眼里带着无尽的愤恨。
任幼蓝也抬起头看向高泽的手,心里却下意识的一颤。
“哦?有这么猛的娘炮?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小子怎么也是跆拳道黑道吧?难不成他跟你哥一样,是能力者?”葛艺抖了抖烟灰,说道“能力者”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加重了语气。
高泽摇了摇头,“我很肯定他不是,要是能力者的话我这条胳膊铁定废了。倒是,他有个兄弟叫吴景,这个人你听过没?”
“没有听过这号人,怎么了?”
“这个人很虎,听人说他曾单人单打横扫了一个地下社团,非常能打。”
“能打?”葛艺嗤笑一声,“能打有个蛋用啊,以前我还没出来混的时候有一个叫谢鹏飞的,道上都他叫大鹏,跟你说的一样,打架很猛,号称单挑无对手。仗着自己能打,招惹七星帮老大的马子,你猜最后怎么着了?七星帮老大叫了百来号人,追了几条街,活活把他给砍死了!尸体直接丢到湖里喂鱼去了,不是能力者,再能打又有个卵用!”
高泽仔细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吴景应该不是能力者,像他这种人,觉醒了异能怎么可能还待在这个破地方。”
“那成,”葛艺将最后一口烟抽完,“既然不是,那就好办多了。我叫上人,咱去堵他。说吧,你想怎么弄他?”
“我要他一条胳膊外加一条腿,还要把他的头塞到马桶里。”高泽的面容又扭曲了起来,他又想到了那屈辱的一幕。
葛艺又点上了一支烟,“成,咱爱心帮别的不多,就是人多,爱死他。”
听到这话,任幼蓝手一抖,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高泽的头转了过来,今天晚上第一次看向任幼蓝,“任幼蓝,我追你也有半年多了吧?”他问道。
任幼蓝低着头,却没有说话。
“我告诉你,老子的耐心快用完了。”高泽突然提高了音调,“看着我!”
任幼蓝一惊,抬起了头。
高泽逼视着任幼蓝,阴沉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喝了你面前的这杯酒,做我的女朋友,二是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紧接着,高泽从脚底下抽出来一个印着浅咖色花纹的手提包摆在任幼蓝面前,商标的logo是LV。
任幼蓝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
高泽又从脚底下的盒子里拿出一块一看就是奢侈品的腕表,再一次摆在任幼蓝面前。
任幼蓝握紧了拳头。
高泽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嘲弄,“LV的包包,江诗丹顿的女表,你任幼蓝清高看不上眼,可以。那你那个酒鬼父亲欠的赌债怎么办?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跟我约会的吗?你对叶初有好感,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任幼蓝全身都在颤抖,高泽每说一句话,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插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生疼生疼,她想离开,却没有力气。
“吗的,当是我凯子呢?”高泽的手再一次向下,这一次他拿出来的是一沓子红色的软妹子,直接扔到任幼蓝眼前。
“我今天就犯一次贱,你喜欢叶初,就是不知道叶初喜不喜欢你呢?你这么漂亮,叶初应该会对你有点想法吧?那当你做了我的女人,他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吧?这是十万块,够你那酒鬼父亲还了债,还他妈的能有二万的赌本。”
高泽指着任幼蓝,一字一句道:“你,拿还是不拿?还是想让你父亲被人丢到湖里喂鱼?”
任幼蓝看着眼前的奢侈品,刺眼的现金,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蓦然间,一连串想法就那么突兀的出现脑海中,凭什么当别人家孩子穿的花枝招展的时候,自己只能穿着洗到发白的牛仔裤?她们又没自己好看!
凭什么别人家孩子周末能去游乐场,而自己只能照顾醉酒的父亲?
眼前的一切,似乎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改变。
这一刻,任幼蓝没有发现,她的思维有一些扭曲了。
看出了任幼蓝的挣扎,高泽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哥高恒是能力者,现在在三大学院之一的超能学院上学。换句话说,我是个有背景的人,别人找我麻烦前,要顾忌我背后的人。对于能力者来说,我们都是凡人。或者说,有背景的人还能称之为凡人,没有背景的人只能叫做蝼蚁,他们命很贱,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人多看一眼。跟了我,你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任幼蓝颤抖的手伸向酒杯,仰头,一口喝下。
葛艺拍了拍手,笑道:“小泽好手段,艺哥佩服。”
高泽也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叶初即将吃瘪的脸,他笑的很得意。
葛艺又道:“等哪天你哥回来了,我做东,咱们出来聚聚。这感情啊,时间一长不交流就生分了。”
“一定一定。”
两人攀谈起来,没有再理会任幼蓝。而这一切,任幼蓝也置若罔闻,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红酒杯子,她做出了选择,记忆中有一双好看眸子的少年破碎了。不过叶初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而自己以后也不会因为物质生活受到别人的冷眼与嘲笑,父亲的事情也解决了。这样一想,她的心中有着莫名的轻松,还有一丝堕落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