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是美术系的吧?”
坦白说,杨宁眼下也有那么点紧张,看着面前无可挑剔的杨芸,他一度升起某种错觉,那就是找媳妇,就得找这种柔情似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
杨芸轻轻吸了口手中的绿茶,然后笑道:“我不是美术系的,去年毕业了,正打算考研。”
放下手中盛放绿茶的塑料杯,杨芸继续道:“画画是我的业余爱好,如今的人生活节奏快了,很多人都觉得空虚,我也一样,所以我选择用画画,来消除内心的浮躁。”
“学姐真有想法,该不会是社会学的吧?”杨宁调笑道。
给了杨宁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白眼,杨芸轻笑道:“我读的是法医,经常接触尸体,你怕不怕?”
“真的?”杨宁露出吃惊之色,紧接着牙齿就开始打颤了:“怕,怕死了,学姐,你不怕吗?”
“假死了。”杨芸又白了杨宁一眼,笑道:“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你平时都这么跟女孩子说话吗?”
“没有,绝对没有!”
杨宁义正言辞摆手,相当严肃道:“我这人很实诚,从不撒谎,尤其对女孩子,更是此心可昭日月,每一句话,都对得起爹妈,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信你才怪。”看着杨宁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杨芸有些啼笑皆非,她晃了晃手中的塑料杯,漫不经心道:“你口才这么好,应该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说起来,你有过几个女朋友了?”
“还几个?”杨宁瞪大眼珠子道:“天地良心,我长这么大,甭说女朋友了,连亲嘴…不对,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
杨芸歪着脑袋,笑眯眯望着杨宁:“真的?”
“当然是…”
就在这时,杨宁脑子猛地想起那晚跟东方菲儿对攻两栖动物的事,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但到口的话也没咽下去:“真的了,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心虚呀?”杨芸依旧是那种恬静的笑容。
心虚?
杨宁脑袋摇得跟鼓浪似的,摆手道:“学姐,你一定看错了。”
杨芸笑着站起身,然后背起一旁的画具包,笑道:“感谢你这杯绿茶,也很高兴认识你,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有机会咱们再聚。”
看着杨芸风姿绰约的背影,杨宁也出现了明显的呆滞,可当回过神来后,立刻猛地一拍大腿,尖叫道:“电话呀!学姐,留个电话呀!”
只可惜,当杨宁跑出奶茶店时,这附近哪还有杨芸的身影,这让杨宁相当懊恼。
带着这股懊恼的情绪,杨宁有些郁闷的回到寝室,刚进门,就遭到了郑卓权仿佛轰炸机似的问个没完,当听到杨宁傻乎乎的竟然连人家电话都忘记要了,郑卓权立刻朝杨宁投去鄙夷之色。
暗道这真是咱认识的杨哥,该不会是个冒牌货顶替的吧?
还是说,咱这位杨哥,思春想恋爱了?不过只记得恋爱中的女人容易变蠢,怎么连英明神武的杨哥,智商也被无限拉低,难不成爱情的力量真这么强大?
这一刻,郑卓权又联想到孙思溢跟许小玉,尤其是孙思溢,如今闯出了一些名堂,并没有因为爱情盲目,甚至犯傻。
所以,郑卓权最后总结,要么孙思溢是个特例,要么杨宁是个奇葩。
…
华海某家五星级酒店的客房内,一个身穿黑衣的美丽女人,正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四个男人。
“查到没有?”
对于黑衣女人的问题,这四个男人犹豫半晌,才苦笑着摇头。
哼!
黑衣女人用鼻子哼了哼,沉声道:“警告你们,三天内,必须给我将那家伙的信息搜集到,我不是告诉你们该怎么做,而是命令!”
顿了顿,黑衣女人的语气骤然拔高:“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四个男人立刻原地立正,声音洪亮。
“都出去吧,记住,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到时候,千万别让我失望!”黑衣女人摆了摆手。
倒上小半杯红酒,黑衣女人端着酒杯,缓缓走到客房的阳台边,眺望着下方这座人潮涌动的城市,脸上的冷漠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回味。
“小姐,值得吗?”
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依稀能判断出,双十年华那会,她绝对艳光四射。
“值!”黑衣女人脸上透着毫不动摇的坚定。
“快十二年了,十二年呀,他知道吗?他一点都不知道!”这女人目露复杂:“小姐,你还年轻,很多事…”
“够了。”黑衣女人脸色漠然,沉声道:“我警告过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些,要不是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定…”
她没有把话说完,良久,她轻轻品了口红酒,叹道:“孙姐,你相信缘分天注定这种说法吗?”
叫孙姐的女人低下头,脸上泛起苦涩:“我不信。”
“我信!”黑衣女人抬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的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缘分,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命中注定!即便只是半生缘,我也希望自己获得的,不是那浮躁的前半生,而是苦尽甘来,相互携手白头的后半生!我更希望,在生命的尽头,我能先一步离他而去,这样,我就可以在天堂,或是地狱的入口等他,与他再续这情未了的半生缘!”
“小姐,这又是何苦呢?”孙姐叹了叹。
显然,黑衣女人并不打算继续就这个问题聊下去,她沉默片刻后,一字一顿道:“这次来,别忘记正事,我绝不允许有人暗算我的亲人,更不允许那个家伙,伤害我的爱人!”
“知道了,小姐。”
等孙姐离开后,黑衣女人才缓缓走回房间,看着面前摆放的一幅画,她脸色的阴郁消失了,变成了化不开的柔情。
轻轻抚摸着画上的黑红一线,又念叨着画上的七个字,她的脸上,充满着一种叫幸福的韵味。
“小屁孩,你在花圃里晃悠这么久,是不是在找东西呀?”
“我在作诗。”
“吹牛。”
“你不信?要不咱俩打个赌,我如果作了诗,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就知道吹牛,来,你念,我听着。”
“你听好了,我刚想到的诗,花开花叶落,今秋不逢时。明朝君若在,愿作相思人。怎么样,你服不服?好了,你输了,闭上眼睛。”
“切,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啊!小屁孩,你别跑!你刚用什么碰我的嘴,对了,棒棒糖,你的棒棒糖…”
黑衣女人眼角滑下几滴清泪,没有悲伤,只有着一抹消散不去的幸福。
如果杨宁在场,一眼就会认出,这个黑衣女人,正是邂逅不久的美女学姐,杨芸。
但她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京城太子女,被誉为错生女儿身,号称女中刘伯温的华家长孙女——华惜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