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松仁大言不惭地说他是自己最亲的人,柳真真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厌恶!
“大伯,我还在上大学,婚事我还没考虑过,就不麻烦大伯操心了。”
柳真真淡淡地说道,刻意将愤怒压下,但这句话也并不表明柳真真就此服软,有时候表示反对并不一定要嗓门大、火气大。
柳松仁似乎早知道柳真真会拒绝,不慌不忙道:“真真侄女你都二十岁了,出身大家族,这样年龄的女孩子确定一门好婚事,也很正常,又不是让你马上结婚。”
“长老们,你们说是吧?”柳松仁又朝旁边的长老问道。
其中三位长老马上点头,附和柳松仁。
显然,五人长老会的其中三人,已经被柳松仁笼络了。
“可我不在柳家住,两年前就被赶出柳家了,柳家不能替我做决定。”柳真真认真说道。
“可你终究是柳家的人是不是?”柳松仁压根不提两年前是自己联合了一帮人赶走了柳真真,满口的仁义道德:“你不是被逐出柳家,只是不在柳家住而已,血管里流的还是咱们柳家的血液,与柳家戚戚相关,再说家族帮你介绍婚事也是好事啊,你应该听从的。”
柳真真听了这话,气得身体都在颤抖。当初是柳松仁赶走了她,断了她的一切经济来源,不把她当柳家人看,如今柳松仁又变换了嘴脸,要求她必须听从柳家的任何命令,这什么逻辑,太无耻了!
“大长老,各位长老,大伯,两年前是柳家将我赶出去,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和柳家没有关系了,你们现在却以我是柳家人,来决定我的婚事,不觉得太霸道了么?”柳真真的声音变冷了一些,温柔的少女第一次露出了怒容。
大长老什么话都没说,觉得很汗颜。柳真真并没有说错,当初是他们不仁义在先,现在凭什么决定柳真真的婚事,将柳真真嫁给一个陌生人?
柳松仁却板起脸来,严肃地说道:“真真侄女,你的名字现在还在族谱上,就代表你是柳家的人,你父母不在,长辈们替你决定终身大事自然很正常,何况男方还是德瑞医药王家的二公子王增城,这门婚事门当户对,我以及长老会都觉得很合适,改天就安排你和王增城见面,正式定下这门婚事好了。”
“对方是王增城?”柳真真脸上的怒容更多了!
德瑞医药的王家,是个很富有的家族,而王增城就靠着大把的金钱挥霍无度,荒**无度,名声很臭,柳松仁口口声声说为她介绍了一门好婚事,就是将她许配给王增城这种让人作呕的人?
“大伯,这是你们的安排,和我无关,我不会接受的。”柳真真郑重说道。
柳松仁脸色一变。
他给柳真真安排了这么一场婚事,除了要将柳真真往火坑里推之外,也是收了王家的好处,不会轻易放弃。
“真真侄女,这是长老会做出的安排,你应该知道,长老会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身为族人,任何人都必须遵守的规定!这是柳家的族规!”柳松仁大声说道。
柳真真听了,气愤不已。
五人长老会有三人是柳松仁这边的,因此长老会做出的每个决定,只要这三人同意了,也就行了,柳松仁强行给自己安排婚事这个决定,摆明了就是柳松仁捣的鬼。而且现在柳松仁在拿族规压她!
柳真真明白,族规很庄严神圣,连她其实也不能去反抗,可恨的是,柳松仁明显是利用族规在害她!
不知道为什么,柳真真转过头,求助似的看了看秦朗。
她对秦朗,总有种莫名的信任。在她遇到困难时,似乎习惯了有个人会在背后支持她。
秦朗朝柳真真微微一笑。
就算柳真真不开口,他也打算管定这件事了。
因为就连他这个外人,都被柳松仁的阴险和卑鄙弄得火冒三丈!
满口的仁义道德,做的却是下三滥的龌龊事,这种人比那些小混混或者黑涩会,还要可恨!
“好一个族规啊!”秦朗冷笑道。
他的突然出声,让长老会的人吃惊不小,一个站在柳松仁这边的长老拉下脸不客气地说道:“你是谁?我们柳家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嘴!”
“是吗,说得你好像把柳真真当柳家的人似的。”秦朗嘲讽道,“柳真真被赶出柳家,本身就和你们柳家没有关系了,现在你们死皮赖脸地决定柳真真的婚事,想要从王家那儿获得好处,你们这么厚颜无耻,我如果是柳家的先祖,说不定就要复活出来,抽你们的耳光子!”
秦朗才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总之柳松仁他们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欺凌,简直欺人太甚,他看不惯,就是要说!
大长老以及那位女性长老,都被秦朗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不已。他们是站在柳真真这边的,可惜长老会有五人,光靠他们两个,还左右不了长老会。
其余的三个长老则个个满脸的怒容,之前开口的那个长老就厉声喊道:“住口!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在我们柳家说话!”
“你才不是东西!”秦朗怒道,两眼一瞪,发出的寒光立即让那名长老感觉置身于了冰窖之中,竟然不敢再开口了。
柳松仁见到这一幕,暗骂那长老的没用,嘴上却平静地朝秦朗说道:“不管你的看法如何,让柳真真嫁入王家,是我们长老会的决定,真真侄女必须遵守,没有权力去逃避。”
拿族规压人,便是柳松仁打的如意算盘。
秦朗冷笑:“据我所知,柳真真的父亲只是消失不见,并没有死掉吧?既然如此,柳真真的婚事安排,就轮不到长老会来决定吧。”
“话虽然是这样,不过宏兵消失两年多了,没法履行当父亲的职责,真真是我的侄女,是柳家的子弟,那么由我们长老会做出决定,不是很应该么?”柳松仁针锋相对道。
柳真真娇躯一颤。柳松仁这话分明是满口的假话,可却偏偏占据着一个歪理,这也是她为什么束手无策的原因。
秦朗没直接反驳柳松仁的歪理,而是看向柳真真问道:“真真,你平常怎么叫我的?”
柳真真不明白秦朗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很乖巧地回答道:“叫你秦朗哥啊。”
秦朗两手一拍,朝柳松仁等人笑道:“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了?”柳松仁冷笑道,现在是他占据着优势,因此他很得意,不怕秦朗玩出什么花样来。
“还不明白啊?”秦朗望着柳松仁,一副“你智商好低”的嘲弄神情,“我是真真的干哥哥呗。”
“就算你是真真侄女的干哥哥,那又怎样,还能比得过有血亲关系的我?我可是真真侄女的大伯。”柳松仁有恃无恐地说道。
“不不不,你弄错了,”秦朗笑着摇手,“我这个干哥哥,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干哥哥,你问问真真,两年多前,我叔叔柳宏兵,有没有写过一份委托书,说假如日后他出了状况没人照顾真真,就委托我全权负责照顾真真么?换句话说,现在我不仅仅是真真的干哥哥,而且还是真真的法定监护人。”
法定监护人?柳真真听了这个词,很是惊讶。
因为很自然地,她父亲柳宏兵没有写过这份委托书,就是两年多前,她还根本与秦朗哥不认识呢。
不过冰雪聪明的柳真真,知道这是秦朗在帮她,于是很配合地认真说道:“大伯,各位长老,两年多前,我父亲确实写过这样一份委托书,将我委托给秦朗哥照顾。”
“不可能!真有这种事,怎么没听见你和你父亲提过?还有,委托书呢,拿给我们看看啊!”一位站在柳松仁这边的长老马上质问道。
秦朗一副看白痴的样子,朝对方说道:“呵呵,说得好像你地位很高,人家柳真真和柳宏兵做出的任何事,都需要向你汇报似的。”
那人老脸一红,辩驳不得,便只有恼怒地道:“那那份委托书呢?没有委托书谁信你?”
“委托书保存在银行保险柜啊。”秦朗解释道,不慌不忙。
柳松仁阴沉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秦朗,说道:“你是不是还要说,要打开保险柜,只有柳宏兵的指纹才可以?”
秦朗嘲讽道:“不要把你自己想的太聪明哦!是保险柜只能由一把特定的钥匙打开,而钥匙呢,就在我柳宏兵柳叔的身上。”
“胡说!你明明知道柳宏兵消失都两年了,我们怎么去找那个钥匙打开保险柜,看到那份委托书?我看委托协议什么的,完全是你瞎编出来的!”老脸通红的那人气急败坏道。
秦朗笑道:“对不起,现在急着要看到那份委托书的是你们,我和真真一点都不急,因为我们都知道确实存在那份委托协议,现在我就是柳真真的监护人,这点柳真真可以证明,所以,关于你们为柳真真做出的任何安排,首先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柳真真已经满十八岁了,只要柳真真肯证明那份委托书确实存在,那么即便是打官司,法官也会承认秦朗是柳真真法定监护人的“事实”,因此秦朗压根就不担心。
是柳松仁无耻卑鄙在先,他就是要用这胡搅蛮缠的一招,将柳松仁蛮横给柳真真安排亲事给搅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