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还没来得及发作,从进校门开始,就一直被白色蝙蝠堵在后头的晏远,这时已经忍无可忍的下车,手指着前车愤怒质问。
“怎么开车的、怎么开车的——!会不会开车?”
车门打开。
徐红下车。
晏远怒喊的声音,戛然而止……气冲冲的闹钟刚点燃的雪茄,再一次掉落地上。
“不会吧……”
陈立悠悠然的开门,下车。
也不理会晏远,他单臂支在车顶上,打量了三剑客的车一圈,掩面,摇头。
“我说,你们能换辆像样的车吗?你们这车……停蝙蝠旁边我都不好意思说跟你们是兄弟哎——”
惊见徐红的晏远初时还没想到会是陈立,以为徐红又在哪里认识了个有钱的牛人。
当看见陈立走下车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幻不定。
他想起过去笑话陈立摩托车的行径,意识到刚才陈立有意回敬。
徐红冲他微微一笑。
“晏远,真不好意思。陈立开车是新手,这车马力又强,他控制的不太好。也是没办法,你也知道的,这车提车慢,不走运,他足足等了一年才送到呢。不好的车他又不愿意开,驾照是早拿了,可就没真开过几回车。”
晏远难看的、艰难的挤出丝勉强的微笑,心知肚明徐红这话就是在替陈立扇他耳光!
然而,车不如人,他无话可说。
“是啊,刚开始是这样。呵呵,真是好车。”
他说罢,坐回车里,把车缓缓开到里头。
闹钟绕着车看着,王成直接钻进车里。
前者愤愤然。
“草,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还有这种车?”
大熊直接暴走,喝骂质问。
“我的蝙蝠呢?我的兰博基尼蝙蝠呢!”
陈立靠在车上,学王福弹弹头发,阳面望天,幽然长叹。
“唉——因为我太有人格魅力,因此,别人自愿把订好的车先让了给我,至于你的嘛——请慢慢等着提车吧。不会太久的,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
大熊青筋暴露,猛然坐回车里,发动引擎。
他摇下车窗,冲陈立怒吼。
“你丫再刺激我,马上撞烂你的蝙蝠——”
“撞一赔十,请随便。正好我想凑齐十二种颜色,熊哥,替我完成这个梦想吧——”
陈立说着,点燃根小雪茄,搂着徐红,仰面眺望天空,摇头晃脑的喟然长叹。
“哎——阳光太灿烂,以致我今天太耀眼……”
闹钟和王成连忙怂恿唆使。
“德哥!干掉他,把他的蝙蝠撞个稀巴烂——德哥你是谁啊?别说十辆,一百辆你也赔得起,撞——撞的这个装货没车装X!我们支持你,快撞吧,别想了,不能让这个死装货骑在我们头上——”
大熊怒容满面,陈立的挑衅更让他愤怒!
但是,当闹钟和王成怂恿的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十分不屑的斜眼鄙视他们。
“十辆车钱平摊我就撞,怎么样?”
闹钟手指天空,装模作样的咋呼叫喊。
“哗——幽浮!”
王成左右张望,假装没有听见大熊的话。
“……幽你妹!装你妹的耳聋!”
大熊下了车,他果断选择冷静。如果是敌人,为了面子他会撞。但为了一时冲动,跟兄弟斗气付出十辆蝙蝠的代价,那种事情绝不可能是他会做的,连煞笔一样的闹钟都不会干啊……徐红看着无数聚集过来的目光,飘飘然的虚荣满足感,让她恨不得狠狠亲陈立几口。就在她最飘飘然的时候,校门口,开进来辆奔驰。
车经过时,停下,车窗摇下来后,露出两张徐红认识的脸。
是陈圆圆和她的男朋友。
徐红很高兴的微笑打招呼,她觉得太完美了,陈圆圆的出现无疑是帮助她进一步体会这种飘飘然的滋味。
陈圆圆的男朋友十分和气的欣赏打量了番蝙蝠,微笑着赞叹。
“好车。徐红,你男朋友的?”
“早。刚提的车。”
陈圆圆看着,暗暗咬牙。
想起那天晚上被陈立玩弄的事情,不甘的情绪在身心疯狂滋长、蔓延……“陈立果然不开寻常车呀。”
陈圆圆微笑说着,目光落在陈立身上,却见他此刻正一副特装酷的表情,自顾望天,如在神游天空的思考哲学问题。
“他就这样,喜欢有独特姓的东西,太多人‘有’的,他都不稀罕。”
徐红稍稍把有字咬的重些,陈圆圆心知肚明,这是有意讥讽她是个被许多男人‘拥有’过的意思。
陈圆圆若无其事的笑笑。
“回头见,我们先走了。”
车窗升起,陈圆圆的男朋友开着车过去。
他在车上,问了句。
“你跟陈立好像挺熟?”
шшш▪ttκan▪C〇
“就见过一次,不熟。”
陈圆圆暗觉没意思。
知道这是他想起传言,心里不舒服,泛酸吃醋,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学校教学楼上,许多人都聚集在天台、窗口,议论纷纷的围观着白色的蝙蝠。
陈立搂着徐红,说了声走。
“走吧,这么不不低调的事情,太不像我的作风了,我这人啊,最不喜欢耀眼了!”
徐红翻了个白眼。
好一个不喜欢,不喜欢还故意挑这么出风头的时间到学校,不喜欢还故意买辆这么招摇的车?
陈立以前听说过一句话。
人有多少存款别人不知道,在外面,属于什么层次地位别人也不知道。所以,车就是人的衣服,明确让人知道所处的层次;房子就是存款,明确让人知道你的存款。
这句话好像是对的。
他现在这么觉得。
因为之前不被人特别关注的他,从兰博基尼蝙蝠开进校园这天开始,不知不觉突然走进了深大高富帅的圈子。那些有家庭背景的,或者有钱或者有权的学生,不知不觉的他都认识了,而且每个人都愿意跟你交朋友。
是的,兰博基尼蝙蝠让这些人觉得,陈立跟他们是一个层次、一个圈子里的人。
当别人了解陈立的家庭情况时,徐红很狡猾的避实就虚,直说陈立的父亲在国企,强调陈立自己经营公司。
这是很有想象空间的回答。
旁人就自然而然的猜测,陈立的父亲手中有实权,这种权力让陈立利用公司的名义从中得到了巨额的好处。
而徐红,也确实处心积虑的开始为陈立父亲的前途谋划。
“知道古代的族谱是干嘛的吗?知道刘备为什么穷的织草鞋了还没丢族谱吗?”
徐红这么问陈立,毫不客气让陈立花钱。
他们手中掌握的关系网,在金钱的牵动下,频繁的振动着。
其中有人为徐红提供建议,劝她往更切实有益的方向引。
徐红跟陈立商量之后,也觉得把陈父调到政斧部门反而是折道绕圈。
于是,他们改变了进攻的方向。
陈父的职务在短期内跃升成国企本市分公司的总经理。
“好了,现在你就有镶金的门庭了,过个一年半载,做些漂亮的工作业绩后,再把你爸调派到别的国企接任董事长职务。”
“漂亮的一仗。你看我妈能怎么折腾?”
陈立贪心不足的琢磨着如何把陈母捧上去。
徐红皱着眉头,有些头疼。
陈母的工作资历是有的,但过去从来没从事管理职务,各种条件全不具备。
“难!你爸有资历有硬件基础,过去一直在过去当管理,诸多工作奖项很多,轻轻一拨就能往上冲。你妈的情况真不好办,暂时到顶也就主任了。还不如当全职太太呢,那么累干嘛呀?”
陈立想想也是,于是不再琢磨这事。
两个人坐进白色的兰博基尼蝙蝠,开着车,疾赶文锦海关。
从海关出来的大货柜车,一辆接一辆。
海关外面的街道,到处是摆摊的小贩。
深夜凌晨时分,人依旧多,大排档、烧烤摊,满满的都是人。
两个人在车里,看着乂社团、徐记、王记的人揪住一些原属于文锦帮的买卖人,一阵毒打之后,推进面包车里,带到别处去收拾。
还有些藏在住宅区私下从事情se,赌博活动的人,被追着逃出住宅区,最后又被砍倒在大街上。
“怎么?文锦帮还有人在这里混饭吃呢?”
徐红放下车窗,看着被砍倒的人流着血被拖上面包车带走。
“这些也不算是文锦帮的人,过去跟文锦帮的人有交情,靠着眼色在附近的住宅区租房子,不是当鸡头的就是搞地下赌博生意的,想全部赶走没那么快,不到万不得已这些人都谁也不愿意丢掉饭碗。”
“直接收他们钱就是了,何必非赶走不可呢?”
徐红不太懂道上的事情,问题非常小白。
“徐记、王记、乂公司,大把人等着想做这些买卖赚点小钱!让外人做不让自己弟兄做谁服气?我们当大哥的,当然要想方设法优先照顾手底下的弟兄。再说了,这些生意不大,但都是自己人做的话,有什么风吹草动,乱七八糟的消息,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徐红关上车窗。
“都凌晨一点了,车怎么还没过来?明天十月一号放假,大清早就要起床去喝茶呢,真急人!明天我爸跟你父母第一次见面,你做足准备了吗?”
他们在等一辆过关的大货车。因为徐红太心急,想第一时间拿到货车运送过关的东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