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顾悠然听到门外景浩坚决真诚地喊声:“小美女姐姐!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相信你说的……”
简简单单一句“我只相信你”,烫得顾悠然心尖儿一颤,眼眶里顷刻潮湿。
“谢谢!谢谢你,景浩!”顾悠然背靠在点头上,抬着头不断眨着蒸发着泪水,不想滑落。
“叮——”一声,电梯的门开了。顾悠然低着头匆忙走出去,和身边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擦身而过。
“顾悠悠?”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疑问喊声。
心情抑郁的顾悠然,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在喊她,继续低着头慢慢向前走去。
已经进了电梯胖胖的中年男人,望着顾悠然魂不守舍的背影,有些不放心,急忙把手放在快要关上的电梯门上,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悠悠!等一下!”厄页疾步走出电梯,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顾悠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感觉眼前黑影一闪,顾悠然连忙抬头,看到厄页正一脸和蔼的微笑瞅着她。
“恶叔!”顾悠然呐呐喊了一声。
“悠悠,你怎么?我叫你两声,你都没听见,发生什么事了吗?”厄页脸上依旧笑得像弥勒佛一样,但声音却透出丝丝的担心。
顾悠悠?哦!对,那是我在“片代川料理屋”上班时候用的名字。顾悠然思绪终于清晰起来,整个人的神经也警惕起来。
“我没事!”顾悠然勾唇微微笑着礼貌地回答。
医院惨白的灯光照在顾悠然绽满笑意的脸上,那鲜红的掌印格外的清晰,灼得厄页心里一阵闷痛。
那张一向都是蕴满笑意的胖胖脸上,笑意陡然逝去,声音沉沉的发出寒意:“悠悠,谁打你了?”
顾悠然连忙伸手捂住被打的左脸,有些尴尬地垂下了头,小声嗫嚅着解释:“没……没事,是个意外!”
厄页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忍了又忍,才慢慢松开手掌。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和煦笑容,就连声音也柔软了起来:“没事啊!那就好!”
顾悠然不想再继续这个难堪的话题,连忙转移话题:“恶叔,你是来看景大少的吗?”
“呵呵呵……!是啊!作为店长,代表全体员工来看看老板!”厄页笑眯眯说道。
顾悠然想起刚才的场景,好心地提醒道:“哦!那你还是下次再找机会来吧……今天……可能会不方便哦!”
“这样啊?那好吧!”厄页神色微微一顿,最后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顾悠然指指大门,微笑跟厄页告辞。
“啊!好,悠悠再见!”厄页乐呵呵对顾悠然挥了挥手。
“恶叔再见!”顾悠然也对他笑着礼貌挥手,大步向大门口走去。
厄页望着那慢慢离去的娇俏身影,那双历经沧桑的眼里蕴满了依依不舍。
“悠——悠——!”他终究还是没忍住,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快步追了上去。
顾悠然脚下一顿,缓缓转过身,满是诧异地望着向他走来的厄页:“恶叔,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嗯……”厄页的脸上蕴满了愁色,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满是凝重地对顾悠然说道:“悠悠,恶叔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啊?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一定义不容辞!”顾悠然很认真地回答。
在“加茂川料理屋”上班的那段时间,大家都对她很好,很真诚,而她连告诉大家的名字都是假的,心里不觉有些愧疚。现在厄页说要帮忙,顾悠然的补偿心理开始作祟。
“悠悠,下次如果你再遇到我,而我以另一个身份出现,请你就当作不认识我!”
厄页胖胖的脸上蕴满了愁绪,语气里满是纠结烦躁,好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顾悠然微微一愣,努力思考了一下,还是不明白他话里到底什么意思。再细细想了一下,心中又释然了:谁都有自己不想说出的烦恼,又何必事事斤斤计较呢?
“好哒!恶叔,我知道了!”顾悠然体谅地笑着看向厄页。
厄页心里顿时一松,紧绷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谢谢!”
“大家都有苦衷!互相理解呗!”我自己也没对你们坦诚相待啊!顾悠然笑得有些无奈。
“等事情结束,我一定找时间把我的苦衷告诉你!”厄页好像把顾悠然当成了很重要的人,郑重其事的对她承诺。
“呵呵!那好呀!”顾悠然虚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感觉厄页今天有些怪怪的,顾悠然实在有些不习惯,连忙找借口离开:“恶叔,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这次,顾悠然走得飞快,不给厄页再叫住她的机会。
厄页望着像“小兔子”一样向前逃去的背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渐渐的,笑意里溢出深深的苦涩。
不想吓到你,还是吓到你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你背负着沉重的负担和愧疚过一辈子!悠悠,我的可可!
——
寂静的夜色里,r大附属医院,景涛的病房里,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师父!他真的可以醒过来吗?”站在男人身边的李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有些忐忑地问。
“我现在姓厄!你可以叫我厄医生!”男人缓缓转过脸来,看起来憨厚的胖胖脸上,凝着一层冰霜。
“是!厄医生,我给他做过全身的检查,想手术痊愈,真的很困难啊!”李江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询问着。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医院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更加不想得罪“景家”的人,连累医院的其他同事。
“呵!李江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害怕承担责任?只要有一点点的危险,就不想再为病人搏一搏,放弃最好的治疗机会!你的医德呢?被狗吞了?嗯?”厄页冷笑着,睨了李江一眼。
他缓缓走到景涛的床边,手搭在景涛的脉搏上,细细给他诊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