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对于秦桑雪,她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感情,毕竟她是待自己好。
但是这些都比不过自己身负的使命,有些东西,即便明知道是背叛,该做的还是要去做,不能因为自己心软而葬送了一切。
“公主是皇上的心头肉,本宫能做什么呢?秦桑宁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可以为所欲为,逼死人了最后也无须受到惩罚。”
“只是娘娘……”
苏昕还想再说什么,秦桑雪已经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我们还是准备一下过去乾坤殿吧,不能让皇上久等了。”
一如前一天一般,苏昕始终尽责的守在外面,秦桑雪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扇熟悉的大门,心中仍旧紧张。
容景给她的印象每一次都出乎自己意料,甚至在两人如此亲密过后,依旧无法消除从内心对他的恐惧。
门被打开的一刹那,里面淡淡的檀香让她跳动的心多了一丝平静。
烛光昏黄,殿内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秦桑雪的转身将门带上,目光下意识的去搜索那抹熟悉的身影。
突然,从身后被人揽住,她惊讶过后鼻尖闻到了淡淡的香气,顿时放松下来,是容景。
昨夜过后,他的气息已经如此熟悉,让她想要抗拒都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紧闭着眼,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暖。
“爱妃,你来迟了。”
低沉的嗓音,暧昧的气息,她不自觉的心跳开始加速。
“皇上……”
暗处,容景眼睛睁得通红,几乎滴出血来,紧紧咬着牙,看着那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看着他们纠缠,深吻,甚至是跌入柔软的床铺,动情的呻吟,一室暧昧的春光,这些是如此真实的再次在眼前上演。
他一整夜都没有闭上眼,耳边的动静也不知什么时候消沉了,容景只知道,他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只是秦桑雪呢?
她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只是看到了这一幕的发生,心底还能容忍吗?
他此刻矛盾极了,什么地图都被抛诸脑后,一心只想如何才能逃离。
帷幔之中,喘息声渐渐平息,容壑看着怀中女子紧闭的双眼,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霸道的吻紧接着落下,不放过任何一处,秦桑雪累到极致,无意识伸手抗拒,却被他狠狠将双手的压在头顶。
这样美妙的感觉,让容壑迷恋,甚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身体能让他如此留恋,不愿意松手。
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的血肉中,让她只能属于自己一人,萌生了这样的想法,他震惊的看着身下之人。
修长手指细细描绘着那精致的五官,眼底闪动着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柔情。
从小到大,陪伴自己的只有黑暗,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顺从与反抗,不曾有过丝毫的感情,她的突然出现,狠辣中的善良,努力复仇的坚韧,如此与众不同,让人着迷。
是不是容壑觉得,这样下去也许十分不妙,万一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计划还要如何去进行呢?
“希望你不要后悔。”
元敬亭的话又在脑中回荡,视线再一次落在她紧闭的双眸,手指摩擦着两片唇瓣,低沉的嗓音不自觉的溢出。
“秦桑雪,你果然是妖精,该不该后悔?”
这一次,他依旧没有等到秦桑雪醒来便离开了,吩咐徐公公准备一大堆的赏赐送到碧华殿,引来了不少人的妒忌。
苏昕也被鱼贯而入的宫女惊得目瞪口呆。
“这些……娘娘,都是皇上赏赐的吗?”
秦桑雪正拿着手上的镯子兀自出神,并没有注意到苏昕在说什么,直到她又将话重复了一遍才缓缓点头。
手上的羊脂血镯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的,心中多了一丝复杂,应该是容景趁他睡着的时候带上的吧。
想起昨夜的缠绵,又是难忘的记忆,只是欢愉过后,她从来都没能好好看看他的脸。
无止境的索求,她总会沉睡过去,睁开眼睛榻上只剩自己一人。
若容景心中对自己不一般,为何总没有丝毫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心在动摇,秦桑雪忙将那些混乱的想法赶出脑海,当初进宫来是为了寻找幕后的仇人,而不是彻底融入后宫。
如今因为容景,原本的计划被打乱,秦桑雪心中一沉,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查出背后的真相。
“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拿去吧,反正这么多东西本宫也用不了,也赏赐一些给其他人。”
碧华殿内婢女并不多,但必要的笼络手段还是要有的,只要让她们对自己忠心,这些东西也不算什么。
“奴婢明白了,娘娘可要歇着?”
秦桑雪坐了下来,缓缓摇头:“都退下吧,让我独自一人安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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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苏昕退出去之后,不多时桃红进来汇报,元敬亭已经在殿外候着,秦桑雪原本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
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婢女,“本宫并没有宣御医过来,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在宫中想要避免流言蜚语,她跟元敬亭之间就要保持距离,否则容希月一定也会借此来散播谣言。
“娘娘,元御医说是奉了皇上口谕,过来替娘娘开个方子的。”
“皇上?”
秦桑雪皱起眉头,“皇上吩咐的元御医过来?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回娘娘,正是。”
“如此让他进来吧。”
元敬亭一身太医院服饰,缓缓走来,眉宇间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如初见那般温和,风华不减,难怪公主会一直对他恋恋不舍,甚至为了他不惜用尽一切手段。
“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元御医不必多礼。”秦桑雪抬手,示意丫鬟奉茶。
“听说元御医是奉了皇上口谕,过来给本宫开方子,不知可有此事呢?”
秦桑雪并不相信,元敬亭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再清楚不过,怎么会需要来给自己开药方。
他欲言又止,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婢女。
“迎春,你先退下。”
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元敬亭才抬起头来,唇边笑意苦涩,秦桑雪一袭宫装,华贵逼人,这两日的流言蜚语已经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元敬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才会忍不住找了个借口过来寻她,只是她仿佛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