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延与妍妃都相继离开,寿宴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待太后与皇后也离开后,众大臣也纷纷离席,原本热热闹闹的寿宴就这样凄凄惨惨的散了场。
百里雪自小在宫里长大,与她一块玩的都是宫里的宫女,根本没什么朋友,今日刚与茹曦相识,刚有了一个朋友,好像有好多话要说。
看到百里绎在场,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待百里绎离开后,她才敢走到茹曦身旁,笑道:“茹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叫你太子妃怪怪的。”
茹曦点头,百里雪开心的道:“那你以后就叫我雪儿。”
正要离开的百里扬听到她的话,好看的眉头扬了扬,摇头笑着离开。
茹曦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和百里雪说着话,一边看向四周,百里彧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你在看什么?太子早走了!”
百里雪将脸凑到茹曦面前,茹曦回神笑着说:“没看什么。”
“公主,妍妃娘娘请你过明瑞宫一趟。”一名宫女走过来,百里雪一听,似有些不高兴,“母妃找我又有什么事?她那宫里我才懒得去。”
茹曦闻言,已经猜到妍妃找百里雪是为了什么事,便对百里雪道:“你快去吧!我们改日再聚,再好好聊天。”
百里雪点头:“那我过两天去找你。”
“好!”茹曦挥了下手,看着百里雪走出同乐殿,寻了半晌,没有看到青柳的身影,想必是和其他宫女玩去了。
茹曦这才慢吞吞的回宫。
月夜散步,一路静悄悄的,倒也清静惬意。
茹曦慢步走进御花园,抬头看着空中的圆月,想起先前的事情,心里有些烦闷。
“雪儿向来刁蛮,从未和谁交过朋友,她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我希望,你只是单纯的和她交朋友,没有其他的目的。”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茹曦停住脚步,愣了愣才转过身,看着百里扬略显严肃的表情,笑了笑,说:“三殿下以为,这宫里头所有的人都暗藏心计么?即便是有心计,有一句话殿下应该听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无辜的人是不会受到牵连的。”
“对于先前刺杀你的事情,我代母妃向你赔个不是……”
没等百里扬说完,茹曦便打断他的话,说:“三殿下无需这么说,妍妃娘娘并没有错,又何需道歉?我也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立场不同。”
百里扬的眼眸里流露着赞赏的光芒,笑道:“未见你之前,便听父皇提起过你,也听母妃提起过,今日一见,果真与众不同。”
“三殿下过奖了。”茹曦避开百里扬的视线,有点弄不明白百里扬的心思,这百里扬是妍妃的儿子,妍妃处心积滤就是想让他当上太子,好继承皇位,而他方才的道歉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虚情假意?
妍妃的事情卓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也有骆大人顶罪了,百里扬这么一道歉,倒是承认事情是妍妃派人做的。
他这么做又有何目的?
见茹曦垂眸沉思,脸上虽没有太多的表情,却能看出防备的意思。
“算起来,我们还是表兄妹。”
百里扬企图拉近关系的一句话将茹曦惊醒。
“三殿下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茹府大夫人的亲生女儿,要说到表兄妹,你的表妹该是茹婳才是。”
茹曦的话虽是笑着说的,却字字带刺,百里扬是聪明人,又岂会听不出来,便再次将话题绕到百里雪身上,语重心长的道:“不管你对我有怨恨,还是对母妃有怨恨,我只希望你不要把这一切怪罪到百里雪头上,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别人对我好,我自会记得,公主把我当朋友,我自然会把她当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又怎么可能去怨恨她?再说了,这争权夺位之事,本就是男人的事情,她一个金枝玉叶,又怎会明白?”
百里扬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茹曦笑着微微点头,方转过身,笑意便从脸上退去,重重吁了一口气,妍妃虽心狠手辣,对百里雪倒是疼爱,对这百里扬不了解,一时也没看明白,不过,从他方才的话里可以知道,他很疼百里雪这个妹妹。
嘉德宫门前,茹曦刚想进屋,便听见青柳气喘吁吁的声音:“小姐!”
茹曦扭头看去,青柳正往这边跑来,“你上哪去了?”
歇了一会,青柳才道:“是铭宣王爷让我跟他去太后宫里拿药,小姐,你受伤了么?”
说着,围着茹曦转了两圈,也没见哪里有伤啊,再一看茹曦的脸色,很正常!
茹曦笑了笑,一把夺过青柳手里的药瓶。
“小姐,你还没说哪里受伤了?”青柳不死心的继续追问,茹曦走在前面自言自语:“我自己会医术,什么药没有啊,这次是百里彧送药,上次是依依送药……依依!”
茹曦轻声说着,在同乐殿时,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上,想起进宫前在荞院欢聚的那晚,茹曦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姐,上次莫小姐送的药还搁在屋里呢!”
“这瓶也收起来,就作个纪念吧!”茹曦突然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走进自己的院子。
被碎瓷割伤的手背早已不痛了,只是一道划痕,擦了药没几天便会结疤痊愈。
一脚踏进房里,茹曦的脚就像定格了一样,百里绎冷哼一声:“谁送的药?让你高兴成这样。”
这百里绎的耳朵是狗耳么?这么远也听得见?
茹曦定格的脚落地,走到百里绎面前,问道:“殿下有事吗?”
“你确定,成亲那天去行刺你的人,都是妍妃派去的?”百里绎问道。
茹曦道:“是不是都无所谓了,父皇让卓大人去查,刚刚在同乐殿,你不是都已经听到了么?与妍妃没有关系,是骆大人指使人做的。”茹曦语气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