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为,臣妾脸上的红印是胡乱抹上去的?”茹曦将脸偏过来,她脸上的红印是用特殊的药水染红的,除非用她特制的药水清洗才能把红印洗掉,或者,等到三十天后,药郊失去作用,才会自然消退,否则,是没有办法把红印去掉的。
此时,茹曦并不怕百里绎看,因为,即便百里绎怎么看,都不会看出什么破绽。
如茹曦所料,百里绎看着她的脸,原本肯定的目光渐渐的变成了疑惑,再由疑惑变成了失望。
百里绎转回头,失望的闭上眼睛,轻声说:“你不是她。”
茹曦笑道:“是殿下看花眼了,臣妾自然不是。”
“睡吧!”百里绎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睡着了,茹曦试着推了推他,也没任何动静。
茹曦叹息一声,睁着眼睛半晌睡不着,整晚都是睡睡醒醒,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等到她醒过来,百里绎已经走了。
百里绎回去后,就让人去取消肿药,把药抹上后,脸上的伤还是肿得厉害,站在一旁的两名宫女相互望了一眼,都努力憋住笑,百里绎瞪过去,怒吼道:“笑什么,滚出去。”
那两名宫女片刻不敢逗留,立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早朝也不去上了,皇后那里也不去请安,就怕这张脸被人瞧见。
平日里,不管百里绎多忙,都会去皇后那里一趟,这一日都快晌午了,也没见到百里绎的踪影,皇后便差人过来问,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被太子妃给打了。
很快,百里绎被茹曦打的消息传遍皇宫,传进了百里延和太后的耳中。
这消息便是皇后命人传出去的。
一来,皇后是心疼百里绎被打,二来,还在为茹曦和苏良娣的事情生气。
便哭哭啼啼的跑到太后那里,想用这件事情整整茹曦。
因为前一天百里锋的一席话,百里彧今日一早便进宫去看玉妃,之后,顺道过永宁宫来看望太后,祖孙二人正聊着,便瞧见皇后气冲冲的走进来。
看到百里彧也在,皇后愣了愣,才向太后哭诉道:“母后,你可要为绎儿作主啊。”
从皇后一进来,太后便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故作不明白,问道:“绎儿又发生什么事了?”
“茹曦那丫头也太胆大包天了,她竟然连绎儿也敢打。”说到茹曦的名字时,皇后恨不得抽茹曦几个耳光。
太后惊讶道:“竟有这种事?你可问清楚了,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打的?也有可能是她们小俩口闹着玩的。”
皇后快快的否认:“绎儿根本就不喜欢她,怎么可能和她闹着玩……”话一出口,皇后想把话收回已经来不及。
太后可听得清清楚楚了,问道:“这妃子可是他亲点的,他既然不喜欢曦儿,为何要纳她为妃?”
“这……”皇后吞吞吐吐,脑子迅速的转了几个弯,又说,“臣妾也是猜的。”
“猜的?”太后问道,语气明显不悦,“猜的你还如此理直气壮。”
“母后何必抓住儿臣的语病说事,现在要说的是绎儿被打的事情。”皇后脾气也上来了。
太后听了茹曦打百里绎的事情后,本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皇后会找上门,这么一哭,她也不好偏袒茹曦,便对一旁的宫女说:“去传太子和太子妃过来。”
“是!”宫女领命出去。
皇后的表情才好了一点,道:“母后,你是没见过绎儿脸上的伤,听说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青紫了一大块,这女人怎么下手这么重啊?从小到大,臣儿都舍不得打他一下,倒让这女人给打了。”
“什么这女人这女人的,她是你的儿媳,当今的太子妃。”太后瞪了皇后一眼,以前,她还觉得皇后为人处事小心谨慎,大方得体,在皇后和妍妃闹得不可开跤之后,太后就对皇后完全改观了。
“她就从来没把儿臣放在眼中,儿臣又何必把她放在眼中?”皇后反驳道。
“都说家和万事兴,你身为长辈,就该宽厚仁慈,她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可以教导,而不是一味的去埋怨,更何况,她们也没做什么法理难容的事情,你又何必视她们为眼中钉。”
皇后听了太后的话,有些心虚,太后口中的她们便是指茹曦和苏良娣,看来,太后对她的心思了若指掌,知道她不过是想借题发挥,好整整茹曦。
皇后一时无言,自个走到一旁坐下。
百里彧坐在太后身旁,沉默不语,太后见皇后不再说话了,便扭头对百里彧说:“刚刚说到哪了?”
“说到点戏。”百里彧道。
“让皇祖母看看。”太后拿着戏曲薄瞧了瞧,指着上面的一出戏说,“这比武招亲挺好的,是民间的戏,这七皇子妃也正好是平民,正合适。”
百里彧用笔勾上,太后又指着下面的说:“这出也不错。”百里彧再勾上。
主孙二人商议着,把皇后掠在了一边。
嘉德宫,茹曦一听到太后传她过去,便马上梳头更衣,自从受伤后就一直躺床上,头发两日没梳了,青柳手巧,很快便梳出一个流云髻,再别上一枚白玉钗,简单又大方。
衣服也是淡色系的,看上去清清雅雅的。
殿门口茹曦对青柳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留下。”
“小姐,那你走慢点。”青柳交代着。
茹曦点头,慢慢的走,走到嘉德宫门口时,便见到百里绎正好要出去,只见他缩着头一手捂着脸,很怕人家看到的样子。
一扭头,看到茹曦走过来,便问道:“你去哪?”
“太后那里。”
百里绎瞧着她走得缓慢,知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太后传他过去,又传茹曦过去,必定是因为他脸上的伤,这太子妃打太子的事情,可大可小。
若是追究起来,二十个板子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