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只不过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你怎么瘦了一圈呢?”夏荷院内,绿芜一边仔细的打量着洛雪嫣的脸色,一边担心道:“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这么白?”
因为昨日绿芜便递了帖子说今日要过来,所以一大早洛雪嫣便沐浴更衣,暂时重新搬回了夏荷院。
自从素素死后,夏荷院里的一切都由秋婉带着冬梅院的几个丫头打扫。白羽曦在君临墨走后便已经放出来了,只不过却依旧不能踏足西厢房看她。
好歹今日绿芜过来了,所以几个人便难得的聚在了一起。
扯了扯唇角,洛雪嫣拍了拍绿芜的手,笑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顿了顿,又问道:“豆子呢?她最近还好吧?”
今日是她喝药的第五日,每日都要经受那钻心刺骨之痛,每次都会痛的死去活来,最后以不省人事的晕过去而结束。每当她以为自己熬不住的时候,却又会在凌月白的守护下睁开眼睛醒来,然后继续又是一碗药灌下去……
这样子备受折磨的她,又怎么可能脸色红润?
“王妃放心,豆子在府中好着呢!我娘亲对豆子现在简直比我还亲,豆子比在王府的时候还胖呢!”从刚来便发现屋子里没有素素的身影,绿芜不解道:“素素呢?我来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见她人?”
洛雪嫣听到素素的名字后,眸光一暗,然后轻声道:“素素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让她这几日在后院里歇着了。”
“对了。”绿芜突然想到什么,拍了一下脑门:“那日下大雨,长生去了将军府找我,说是找不到素素了。可是,素素并没有去找我,这是怎么回事?”
洛雪嫣垂着的睫毛轻颤,努力使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我让素素去云水坊给我拿衣服,没想到却路上下了雨,素素因为躲雨,所以便回去的晚了。”
关于洛雪嫣给乐妍试药这件事情,君临墨下了命令不得任何人外传。再加上洛雪嫣在绿芜来之前嘱咐过了白羽曦,所以白羽曦也忍着没有告诉绿芜。
素素死了,这件事情更不能让绿芜知道,否则依着绿芜的性子,估计又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这个时候秋婉端着茶盘进来了,白羽曦怕再提到素素让洛雪嫣伤心,所以给绿芜倒了一杯茶,适时的转移话题道:“前段时间听说有不少人去将军府上门提亲,给我们你说说,有没有哪家中意的公子?”
“呃……”绿芜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些不屑:“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豪门公子哥,我才看不上他们!”
许久没有见到绿芜傲娇的小表情了,所以心情似乎明媚了一点,洛雪嫣笑了笑,温和道:“你既然看不上纨绔子弟,那么心里可有什么标准?”
绿芜想了想,声音清脆道:“身份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担当,有责任感,正直善良,最重要的是只爱我一个人。”
白羽曦听罢,捏着绿芜的小脸,打趣道:“啧啧,看来是有心上人了?快点老实交代,到底是谁?”
“没!”绿芜脸一热,连连摆手,“真没有!白姑娘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不信,你快说!”白羽曦一边挠着绿芜的痒痒,一边继续逼问。
“哎,我错了,错了……”绿芜一边躲着,一边求饶。
看着白羽曦和绿芜嬉闹,洛雪嫣唇角轻轻弯起。
她身边有多久没有欢声笑语了,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失去了君临墨,没有了素素,她还有绿芜,有白羽曦做伴。
可是,现在她成为了乐妍的药人,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
看着绿芜那纯真不知忧愁的笑脸,洛雪嫣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太子府中,一大批太医刚进了房间,不一会便听到屋子里“嘭”的一声传出来一阵巨响。
只见太子躺在床上,一脸怒色:“你说本太子要休养多久?”
为首的一个太医战战兢兢道:“回太子,您的腿上至少要休养两个多月才行。”
太子一听,随手抄起手边另一个花瓶便扔了过去:“废物!”
因为刚才太子已经扔了一个,太医们已经有了心里预防,所以便及时的躲了过去。
太医缩了缩脖子,大着胆子道:“太子殿下,您的小腿伤了肌理,如果不好好调养,恐怕……恐怕以后就无法下地了。”
其实只要当时君临墨再稍微用点力气,太子的小腿骨便会彻底粉碎,但是君临墨还是给他留了几分情面,没有真的废了他的腿。再者,余尚书出现的及时,所以没有耽误了太子的最佳治疗时机。
但是,卧床两个月,也就是意味着太子在这段时间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一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这怎么能行?所以他便抓不到君临墨,只能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了太医们身上了。
太医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于是默契的垂着头不敢言语。
太子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又要打算摔东西,但是却被一旁的吕全给制止住了:“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啊!”
吕全将太子手中的玉佩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尖细着嗓子劝道:“太子殿下,这个玉佩可是当年皇后娘娘送给您的,您可不能摔啊!”说罢,便偷偷对着面色惶恐的太医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去了。
“太子殿下,您先不要动怒,奴才呀,有一件喜事要给您禀报。”待太医们出去后,吕全俯在太子耳边低语了一番。
太子听了吕全的话后,果然面色缓和了几分,问道:“你说的当真?”
吕全点点头,道:“宁王爷竟敢伤了您,皇后娘娘怎么能忍下这口气?所以,皇后娘娘已经在曹县那边安排了人手,一定会让宁王爷有去无回的!”
太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又道:“母后派了谁去的?”
吕全神秘的吐出几个字,“郑家军。”
“郑家军?”太子视线落在了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厚厚实实的腿上,眯了眯眼睛,幽幽道:“既然是郑家军,那本太子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多年前,郑国公勾结了江连城的父亲,二人军权交易,所以郑国公在背地里也养了一只军队。因此,自己人出马,太子就放下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