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六皇子府
萧景腾一边往脸上擦着粉,一边听着黑衣人的禀报:“主子,您交给的任务属下已经完成。”
拿着粉扑的手一顿,萧景腾从镜子里看着黑衣人,红唇轻启,幽幽道:“确定死了?”
黑衣人点头,道:“属下亲眼看着洛雪嫣和秦国皇帝摔下了悬崖。”
那日,萧良辰派人给萧景腾送去萧子誉要纳妃的消息后,萧景腾便如被拔了毛的公鸡一样,忿恨无比的到处乱窜。
之前,老皇帝有意给萧子誉纳妃,自己虽然也慌张的手足无措,可到底萧子誉不同意,任何女人也进不了太子府。
而今,却是萧子誉主动娶妃,这怎么可以?
在萧景腾眼中,世间的女人都是些不堪入眼的货色,只会哭哭啼啼,虚伪做作,能配得上他那如谪仙一样二皇兄的人,只能是自己!
要失去心上人的强烈不安,让萧景腾不顾上次萧子誉下的命令,一个劲的往太子府里闯,但是太子府的人因着之前放了他进去,太子殿下大怒,故而不管萧景腾如何的威逼利诱,坚决不放他踏入太子府一步。
他无奈,只能在萧子誉上朝、下朝的路上堵着他,但是萧子誉总是能顺利的避开他。
次数多了,情急之下,他便在老皇帝上朝的时候冲入了大殿,当众质问萧子誉为何要娶妃,为何要无视他的心意,为何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萧景腾喜好男色就罢了,竟还敢如此公然将那乱.伦的心思暴露在朝堂之上,这让所有人都不禁咋舌。
尤其是老皇帝,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
萧子誉可是他选定的皇位继承人,怎能被萧景腾染上污点?
因此,老皇帝在第一时间派人将萧景腾拖了下去,重则五十大板,禁足府中一年。
萧景腾当时一边扑腾着挣扎,一边泪流满面的喊着“二皇兄,你不能这样对腾儿,腾儿对你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
“二皇兄,腾儿爱你,不能没有你……”
“腾儿无法忍受你娶别人,二皇兄……”
诸如此类“感人肺腑”、“情深款款”的话,震得朝堂众人冷汗连连。
瞧着萧景腾当时一张比娇花还柔媚的脸,也不禁感慨,倘若这六皇子是个正常取向,京中女子对太子殿下的爱慕想必也会分给他一些。
那些母爱、同情心泛滥的姑娘们,再是看到六皇子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也一定得心疼死。
不过,给六皇子打板子的侍卫们可不敢真的下狠手,毕竟六皇子睚眦必较是出了名的,他们若是真的依着老皇帝的意思,打得萧景腾下不来床,那么自己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所以侍卫们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做做样子罢了。
萧景腾被禁足府中不得出门,老皇帝生怕他受了刺激做出什么疯狂极端的事情来,又派人去六皇子府盯着,这让他很焦心。
他始终不明白,这天底下再是出众绝色的美人,能有他美吗?她们的性子,有他好吗?
为何,他心心念念着的二皇兄,竟真能狠心不要他?
他花了重金买通了太子府的小丫鬟,想从她们口中打探到那个抢走他二皇兄的女人的消息,但是由于洛雪嫣的院子总是有侍卫把守,再加上洛雪嫣一直戴着面纱,所以小丫鬟也未见过洛雪嫣的真容。
萧景腾能知道的,只能是萧子誉对洛雪嫣是有多吗的珍爱,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
听到这些,萧景腾心里嫉妒得更是要发狂,因此他便决定杀了那个女人,哪怕她是二皇兄中意的人,哪怕杀了她后,二皇兄会难过,会怨恨自己……
可是,萧子誉将洛雪嫣保护的极好,让他在婚礼之前没有机会下手。
意外的是,在婚礼前夜,伺候洛雪嫣试穿嫁衣的小丫鬟见到了洛雪嫣没有戴面纱的脸,被她的美所惊艳,于是忍不住与自己交好的小姐妹描绘了一遍,那小姐妹便是被萧景腾买通的那位,于是便使了心眼让那耿直的小丫鬟把洛雪嫣的容貌给画了下来。
虽然小丫鬟画技不如何,可粗拙之笔也难挡洛雪嫣的倾城之姿。
萧景腾收到画后,即刻派最好的画师依着小丫鬟所画将洛雪嫣的真容给还原出来。
画师见多识广,他多年前在卫国曾有幸见过洛雪嫣一面,因此一眼便认出了画中人的身份。
萧景腾在得知他的二皇兄娶的人竟然是当年跳楼殉国的洛雪嫣,气得鼻子要歪了。
洛雪嫣是何人?哪怕她再是才貌双全,惊才艳艳,可她嫁给过君临墨,已经是个二手货!
清白的女子都不配给他的二皇兄提鞋,何况是这样一个贱女人!
因此,他便派人在萧子誉带着洛雪嫣去祭天的路上埋伏着,可萧子誉好像有所洞察,将随行的侍卫又加了许多。
婚礼上,萧子誉与洛雪嫣同样形影不离,好不容易要动手了,可谁又想到君临墨会突然出现。
刺客们未曾有幸见过君临墨,可既然萧子誉点出了他秦国皇帝的身份,刺客们便也只能再等良机。
因为,若在宫里伤了君临墨,给太宫里子殿下惹了麻烦,回去后六皇子一定不饶他们。
当洛雪嫣跑出齐国皇宫,刺客们便抓住了机会,逼得洛雪嫣跳了崖……
而君临墨,他是死在外面,与齐国没有任何关系。
秦国没有了君临墨,也便不再是最强国,对齐国来说是件大好事……
萧景腾挑了挑眉,妩媚的眸子闪闪发亮,可语气惆怅,“二皇兄他一定很难过吧?”
黑衣人道,“回主子,洛雪嫣与太子殿下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兄妹?哦呵呵呵,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人呐!”萧景腾捂着嘴,笑得明媚,“罢了,既然是二皇兄的妹妹,本皇子就不与她计较了!”
“唉,二皇兄现在肯定需要本皇子的安慰。”伸了个懒腰,萧景腾站起身来,“去派人给本皇子再做几套衣裳,本皇子改日去看看二皇兄。”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提醒道,“主子,您现在还被禁足中……”
其实,他是想说萧景腾好了伤疤忘了疼。
萧景腾怒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二皇兄的亲都成不了,还怕本皇子去闹婚?!”
“是,主子。”咽了一口唾沫,黑衣人连忙应了声,便立马出了房间。
萧子誉染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挑起一缕头发,喃喃道,“二皇兄啊,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