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楼看了眼独孤宸,良久才道:“我明白,我会在云午岛等着你们的,我会去寻找那天之海的!”
慕十七的这一番话,让相重楼彻底清醒了。
这位姑娘瞧着冷情冷性的,实在她比任何人都有情有义。她丢那鬼蛛和芸石又何尝不是为了情呢?只不过他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体会她对独孤宸的那份深刻的感情。
相重楼决定立刻出发回云午岛,临行前看了眼独孤宸,黑眸俊眉都扬了起来道:“独孤宸,我希望你下次和慕十七来云午岛时,已经替自己解了毒了。我想我爹我娘都不会希望你在这件事上那所谓的狗屁坚持!答应我,去解了血魔毒再去见我娘,我不想看到她因为你出了什么事而自责。”
见独孤宸没有应自己,相重楼又拍了下他的肩膀:“你不能对不起慕十七!她发了疯似的努力只是为了你。答应我!独孤师兄!”叫出这一声师兄,已然是对独孤宸的一种认可,是对楚山道人的一种原谅。
“好!”独孤宸那清冷的黑眸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流淌着,动作有些僵硬生疏地去拍相重楼的肩膀。
慕十七眉眼都笑开了,看着这相重楼又顺眼了几分。主动地去牵独孤宸的大手,小脸倚在他的胳膊上,看着相重楼那远去的身影道:“独孤宸,我嫉妒了怎么办?我说那么多你都不答应我,可他相重楼就喊了声师兄,你就点头道好了。”
独孤宸转身点了下她的鼻头道:“你这小妖精,终于如你所愿了,居然还在这装可怜。”
“什么如愿?我又什么都不知道。”慕十七娇笑着躲避他的大手。
独孤宸黑眸盯着她道:“你是摸准了那相重楼的身份,才去他那院子说那一番话的吧,什么有血有肉有感情,你这小东西惯是个没心没肺的主。”
慕十七冲他吐着粉舌做着鬼脸儿道:“我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了你那宝贝师弟了,这会也不准反悔的。”
独孤宸长臂一伸把那小身子扯了过来,打横把人给抱了起来,长腿一迈就往自己那院子里去,边走还边凑到慕十七耳边道:“小东西,我会用行动告诉你谁最重要,谁才是我的宝贝。”
“独孤宸,你这臭流氓,放我下来!”慕十七娇笑着,在他怀里挣扎着,越挣扎越下不来。
独孤宸眸色深谙,薄唇轻启:“我怎么着也要对得起你这一句臭流氓才行!”
——
第二日,慕十七觉得自己真的是连翻个身都懒得去翻了,她这会累了个半死!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居然也学着唐十一那家伙赖起了床来。
独孤泊那小短腿冲进来时,慕十七正耷拉着手指去扯独孤宸那一头银发替自己报仇呢。而独孤宸则是一跃而上钳制着她的胳膊又想要耍流氓来着。
宸王这院子,估摸也就小安王刚闯闯了,这一般惜命的人大多是连院门都不敢迈进来的,更何况像小安王这般横冲直撞就进来的。
慕十七是早就听见了小家伙那一声声清脆稚嫩的“慕姐姐”的。拿膝盖去抵锦被上的人:“小家伙来了,你别闹。”
这会别说是独孤泊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在这盛京,他独孤宸自己的宸王府中,他自己的床上,身下躺着的是自己的王妃,这事他不需要怕谁!
所以,小家伙冲进来就瞧见自己的慕姐姐被自己的小叔叔压在身下,捆住了双手欺负的画面,小身子猛地冲了过去,扯住了独孤宸的大腿,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哭喊着道:“小叔叔,你别打慕姐姐,你要打就打小泊吧。”
他还记着那日慕十七被独孤宸一掌拍的吐血的画面呢。
独孤宸哭笑不得又踹不得这小家伙,松开了慕十七,把小家伙从自己腿上剥了下去,可小家伙又贴上来抱他腿。
“给我站好了。”独孤宸冷着脸训道。
独孤泊手脚并拢乖乖站好,小嘴还委屈地撇着:“你是坏人,你欺负慕姐姐,我要带着慕姐姐离开宸王府,我要盖一个大王府,我我要带着慕姐姐去我的王府住!”
“慕姐姐?你喊她什么?脑子长着有什么用!不错,长大了,还想盖个大王府?你有银子吗?”独孤宸大手拍了下他那小屁股,力道自然是不大的。
这小家伙可真了不得了,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说要带着他的女人出去自立门户的话的!屁大点的孩子,懂个鬼!
“皇帝哥哥有!我让皇帝哥哥帮我盖!”小家伙梗着脖子道,总之他就是要带着慕姐姐离家出走!
独孤宸被他给逗乐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萧祁他敢!你尽管去试试,他给你盖一座,我就能给你拆一座!”
萧祁宠着小家伙,可别忘了萧祁他自己是靠谁宠着的。
独孤泊那势头被他几句话就打压了下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慕十七看了过去,嘴巴撇着,好不委屈。
慕十七裹着锦被,这会光溜溜的她也不好伸手去抱他啊!
只能裹着被子斜着身子看他,出声安慰道:“小泊乖啊!我没事。你小叔叔他跟我闹着玩呢!”
不免拿眼剜了眼独孤宸,明知道这小家伙性子敏感易动感情,两人居然还斗上了,把小家伙给吓哭成这样,有他这么做叔叔的吗?这是亲叔吗?
“不是!不是闹着玩的,我刚刚明明就看见他咬你脖子的!脖子都被他咬伤了。”小家伙一边哭着一边指着慕十七那露出锦被外那白净带着斑斑点点一块块红痕的脖子道。
他可是眼尖的很,哼!
他再次确信,慕姐姐上次的离家出走跟他这小叔叔脱不了干系。
这会连本来打算逗着小家伙玩的独孤宸也愣了,黑眸低沉去瞅慕十七脖子上的红痕,居然还脸红心跳起来了。
慕十七这会恨不得把自己闷在被子下,就算是闷死了她也不出来露着脸了。对上小家伙那流着泪委屈的小脸,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