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她率先就跑去那城主府里一看究竟了,可那城主府混乱的很。赵田被独孤宸一剑给杀了,完了大殿那两把椅子上坐着老老实实的云鹏和云仙儿。
冷门主吆喝着人忙前忙后的正收拾着药王谷的残余呢,一个个用绳子给捆好了,就丢在那大殿里那斗药的台子上。由那各门各派的人没事踹两脚以消心头之恨。
她清亮的眸子里里外外地扫了那大殿上一圈,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寻的那个身影,微微有些失落。
那身形宛若一朵白莲花立在那高台之上,众人都识得她的,不免要露出惊色,这姑娘不是被人给掳走了吗?就半天前的事,怎么这会就回来了呢?
云仙儿那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这女人怎么从那夜凛的手里逃出来的,那恶鬼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不把人弄死弄残是不会罢休的,怎么可能就让她这么回来了呢?
冷门主也瞧见了这位四处张望着的小祖宗,就冲着独孤宸临走时交代自己的那些个事,那份对老冷的信任,他也要腆着脸凑上前去的:“宸王妃,宸王昨天就出去找你了,他人现在不在这里。”
慕十七冷冷地嗯了声,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看了冷门主一眼道:“何其呢?”
“何门主在后院里,我安排好了人照看着呢,您别担心。”冷门主体会到了真正的霸主之气,又因着独孤宸和慕十七的救命之恩,对他们的态度越发地恭敬了。
慕十七这会稍稍冷静了下来,她心里想的清楚明白的很,就算独孤宸路上碰上了夜凛也不用担心,阿左阿右的身手可以忽略不计,那夜凛原本是和独孤宸不相上下的,可这会那胳膊被自己给伤了,定然是伤不了独孤宸的。
而她这会要做的是,留在这城主府里等独孤宸回来,她跟他约定好了的,不管多久她都会在原地等他回来的。
独孤宸追着追魂香而去,耗费了半天如果找不到人的话,他就会回来原地找她的,这是两人不需要言语沟通的默契。
她只需要压抑住内心对他的思念,静静地等他回来找她就好,她相信他只是暂时把她给丢了,他会找到她的!因为他是独孤宸呢。
如今这城主府里里外外都是人,三千府兵被五千兵士给吓得愣是不敢动弹了,而那些个武林人士,依着冷门主的意思大家都先回去,大家都清楚明白的很。是药王谷和神门宗要搅乱整个武林,是药王谷和神门宗想要控制整个武林,完了,是离国宸王救了咱们,咱们这恩得记住了,至于这药王谷的人该怎么处置,待宸王回来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毕竟,云鹏得罪的不仅仅是整个武林,还有离国!
众人觉得他这会也有道理,关键有没有道理也敌不过那城主府外的五千将士啊!
关键时刻,冷门主拿出了当初当武林盟主时的那气势,把这事情处理地利利索索的,该安抚的安抚,该捆了的捆了,混乱着的城主府慢慢就恢复了安静。
慕十七这会落了空闲,终于有时间去看何其的毒,好在血红泪这毒解毒药材很常见,让人跑了杭城的几个药铺就能寻到。只不过解毒手法比较奇特,也亏得那老祖《毒经》上的细致描述,而这解毒之中最关键的居然是她最擅长的银针刺穴。所以说,这是老天在帮她呢。
只不过她这会这双手捻起银针时有些疼,还粘着血肉容易手指打滑,下针也会失了准头。她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只能先把手上的伤养好了,再找合适的机会给何其叔解毒了。
而她这会最想要的就是把身上那些夜凛留下的气息全部洗掉,耳朵上沾上的恶心口水,下巴上被他用手指慢慢碾磨过的地方,只要是关于他留下的痕迹,她半点都不想要。
独孤宸得了冷门主派人传去的消息,一口气冲回了城主府时,慕十七正窝在热水里用那城主后院给某位宠妾用暖石砌成的池子洗着身子呢。
这赵田区区一个城主倒是挺会享受的呢,池子是大块的暖玉之石堆砌而成的,池子里的水则是引了那山上的暖泉之水。石池子边上就是一株株的开得正艳的梨花树,风一吹动,那梨花树的枝桠一摇晃,就落下一池子的梨花,意境是个美的,可惜慕十七这会脑子里心里想的都是独孤宸,把身子蜷在暖暖的水中,可依旧没有他那怀抱来的温暖呢。
粉嫩的唇瓣呢喃着:“独孤宸,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她这会心底空落落的难受,就是想他,疯狂的想他。
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没这般疯狂的想念他的感觉,倒是独孤宸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她抱着怀里疼着宠着,她被他逗得烦了弄得疼了,还会拿眼瞪他,和他赌气。
可这会,她咬了咬唇,从没有过的孤独寂寞从心底慢慢燃起占据着她的心。
独孤宸那身后纵使有千百只猛兽追着也没想在跑得这么快,指路的丫鬟刚刚说完那浴池的位置,宸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知道他循着追魂香的味道追到那水边时,突然失去了方向时的感觉,自诩的冷静自持,起初的淡定从容,通通都不见了,有的只有满心的惊慌失措。
他把她给弄丢了!他该死!
他在那水边傻愣愣地坐了半天,压根就静不下心来去想其它,那夜凛会带着她往哪儿去?他会伤她吗?
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夜凛该死的若是真敢碰她的身子,他独孤宸一定会遵从自己的誓言,杀了他们神门宗全宗一个不留。
他漫无头绪地在那林子穿来穿去,却好似只无头苍蝇般失去了方向,他自诩的五感在这时没有任何用处,因为那该死的夜凛抹去了所有痕迹。这大陆之大,想要藏一个人很容易,若是夜凛足够聪明,就一定能躲过他的追踪,他感觉自己无异于在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