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用养心茶。”月琳适时的掀帘而进,打破此时的尴尬。
“先搁一边。”他的语音很淡,若有似无拂向我的眸华也转向了别处。
我略略抬首,月琳顺着他的眸光,那里,该是置着花卉纹玉香炉:
“您今儿个是要点安息香还是苏合香?”
御前伺候果然最需要的是察言观色。
他的唇边勾起一点的弧度,不深,浅浅地,一晃而逝,仿佛不经意地道:
“不必,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万安!”
我随着顺公公,月琳福身行礼,才要退出内殿,却被他的声音阻住:
“墨瞳,你留下。”
我脚步怔住,听得他们二人退出帘外的声音,只能将脸复垂下。
“你好象很怕朕?”
“奴婢不敢,奴婢一直在外庭当值,对御前当差还不熟悉,怕做错什么,所以才略有些战兢。”
“是吗?”
“奴婢对皇上莫敢有所欺瞒。”
“你来。”他唤我,我犹豫着,莲步还是向他走近。
“朕要稍作歇息,你替朕守着,若有事,即刻唤醒朕。”
“是,奴婢遵旨。”
我服侍他歇下,他暖暖的气息,在我掖好锦褥时,他的眼底,望着我,分明,有着一丝极浅还淡的笑意。
我的脸又染上红晕,借着放下黄绫帷帐,稍稍别过脸去。
帷帐全放了下来,明黄色宫绦长穗委垂于地,拂得脸边有些许的酥 痒,我侧偏避过,透过茜纱窗洒进的点点金晖弥漫于眸底,殿中没有熏香,此时,竟有着别样的清冷。
本来,该是退到帘外当值,不过他即说了,就是要守在龙榻之外,第一次,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但,咫尺,却终会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