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给了韩门这样一个消息,因为徐修的徒弟又受到如此的委屈,无乱如何徐修都责无旁贷的必须给苏凌治疗那脸上的伤痕。
既然已经是韩门的事情了,那么这件事情苏凌便不好再参与了。
柳函弩与苏玄儿实在是等不及了,毕竟天色都黑了下来,她们的小姐如何了都不知道。好在这个时候有药童过来,将她们再次的引入一个房间之中,一眼便见到那房间之中摆了几个小菜与一些点心,而苏凌就端坐在那桌子的旁边,两个人见状之后慌忙的走去过想要询问苏凌到底如何了。
苏凌自然早就吃完了,而且脸上的伤也是徐修亲自处理的,见到柳嬷嬷与苏玄儿之后微笑的朝着她们招招手,不得等她们询问,有些事情早晚都会知道,最为关键的是,这忙活了一天,加上舟车疲惫的感觉,苏凌现在很想要休息,所以便将她们的话直接遏制在她们的喉咙之间,柔声说道,“虽然是夏季毕竟是高山之上,这夜晚与清晨之间定然会有些凉意,我向韩门掌门要了些衣物,你们穿上再吃点东西!至于我脸上的伤,嬷嬷你不必担心,修老神医亲自替我医治,再过几日我的伤便会好!”
这一句话一出,她们还真的不好询问苏凌了。毕竟苏凌是主,摆明了不想再多说,主仆有别,就算是再好奇也压了下来,忙躬身,“多谢小姐为老奴(奴婢)着想!”
苏凌摇摇头,随即便直接起身打算进入内阁,柳嬷嬷见状穿上了苏凌给她准备的衣服之后便忙走过去搀扶苏凌,毕竟苏凌脸上包着纱布,双眼难免有些不注意的地方,她怕苏凌给摔着。
苏凌也没有拒绝柳嬷嬷与苏玄儿的服侍。两个人伺候苏凌睡好了之后才慢慢的退下去,苏凌睁着眼睛望着那黑夜许久之后才慢慢的闭上双眼。
几天后的晚上,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光鲜亮丽灯壁辉煌的王府之中,通过层层叠叠如锦绣一般华丽琉璃瓦,很快便见到一个极为朴素却透露出一丝不凡气息的院落之中。
一个长相白皙,朱红齿白,面容绝美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暗纹莲衣裙萝,在那照明的夜明珠之下显得更加的俏丽。只见此时她一双纤纤素手捏着一张字条,目光慢慢的变得阴寒,语气冰寒,“苏凌,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呵!”
最后苏初晴的手直接一挥,便见到那张纸条碎裂的掉在了地上,拿起桌子上的毛笔刚要开始书写的时候,苏初晴眯了双眼,“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到另外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外面却披着一件类似麻丝制作的外袍,看上去仿佛愣是将那修长贵族的气息压了一丝的下来,显得有些朴素,来人同样面目白皙英俊十足,“师妹,最近几天都没有见到你来医庐。是不是又是柳紫依有事情缠着你?”
见到来人是自己的二师兄于澈的时候,苏初晴整个身子瞬间便放轻松了下来,刚一转头,整个身子便被于澈抱住。苏初晴忍不住的皱了眉头,想要将他推开,只是反而被他抱紧,“二师兄,你做什么?”
听到苏初晴有些温怒的语气,于澈最终还是慢慢的放开苏初晴,却依旧靠的很近,“你最近与宇文泽恒走的是不是太近了?”师妹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这句话让苏初晴有些反感,他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的师兄罢了,她还没有接受他,他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身为江湖中人的苏初晴自然是向往那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既然有一颗自由的心,又怎么会被一个男人管制?加上刚刚得到的消息,神情之中本就烦躁,索性便敷衍的说道,“宇文泽恒是太子,我只是苏府的一个女儿罢了!”
“师妹,你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于澈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她从来都是恃才傲物的人,哪曾被什么人身份吓到?
“现在环境变了,我也身不由己!”想到这里苏初晴的目光再次的燃起了一丝的阴寒之意,“二师兄,你难道没有收到师傅的召传令么?”
于澈一听点头,人也慢慢的开始变得严肃,“恩,的确是收到了,这才几天就连发了五道,怀疑是不是韩门出事了?所以特地的来找师妹商量一下!”
韩门设置传召令却从来没有用过,据他所知,只有韩门遇到了紧急事件的时候才会下的,可是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连下五道的。而且韩门若是有什么事情,何止是这七八天,哪怕是三天整个天下便都会知道。
只是貌似没有传出什么对韩门不利的消息,最为关键的是,还有一件对于澈来说,是一件惊心而又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不仅仅是我关系网出现了问题,二师兄的关系网也出现了问题!”人在江湖没有眼线与消息来源是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他关系网就是韩门的,就是因为除了收到召传令之外便没有在收到任何的消息了,所以他才会想到是韩门出事了,所以才会觉得不可思议,这遍布天下的韩门关系网,对韩门之事居然完全不知道,“韩门的关系网络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这一点于澈极为的自信。
看着自己流光溢彩的师兄,苏初晴只是冷笑,“韩门关系网的确是不会出事,韩门也非常的好。”咬了下牙齿,“可是偏偏有一个人,出现在韩门,那就不一样了!”
放眼整个天下能够出现在韩门引起众人奇怪,引起他们事端的人,只有一个人…
“师妹?”于澈不可置信的看这眼前的那张明媚带着怒意的脸,既然是苏凌,那么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们对她太仁慈了。这个不知道进退且毫无信用,恶毒的贱人!”说完之后整张脸变得更加阴郁,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盯着于澈。
于澈被苏初晴这样一盯,瞬间便有些头皮发麻,目光变得有些畏缩。
“我的关系网为什么会断?就算是师傅断绝了韩门对我们支持,可是我的关系网是我一手建立的,他们怎么也会对我阳奉阴违?”这其实才是苏初晴最在意的。苏凌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毕竟她现在不是赢了么?
于澈慢慢低下了头,知道自己的师妹是如何的想。
“你帮了我?还是大师兄帮了我?”他们这是瞧不起她么?可笑,她苏初晴想要做什么事情做不到?谁需要他们多管闲事?现在好了,连带着她的关系网都瘫痪了。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将韩门之中的人给我一份名单!”她不相信她是手下所有的人都是韩门的人。
“可以!”这个于澈可以答应,也不介意名单上的人将来这苏初晴会如何的处理,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随即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师妹,既然我们的消息网已经瘫痪了,你又是如何知道苏凌去了韩门?”不过很快便反映了过来,“大师兄?”
“除了大师兄还有谁敢违背师傅?”说到这里,苏初晴忍不住的闭上了双眼,“想必师傅定然是气急了。”否则净色给她传递消息的东西便不是一张小纸条,而是一个详细的信封。
没错,传递消息的净色本来是为了自己的师弟妹好,结果这般传递一下,所谓的兄弟妹情谊在现在萦绕着被背叛的徐修的心中觉得更是气盛。毕竟这逆徒罔顾他这次亲自下的命令。说了不能够通知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个逆徒还是要再次的背叛他!
所以于澈与苏初晴还未过来的时候,净色便直接被韩门逐出去了。
这向来在韩门之中看病施药的徐修老先生的大弟子,听说居然气得韩门掌门生病了,这对天下人来说便是大不敬。加上韩门又将他给逐出去了,说大徒弟人品有失担不得的韩门弟子。
废除他给人看病医治的资格,希望全天下之人能够为韩门监督一番。
这依旧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当这个消息传入众人的双耳,每个人都是不可置信的。当然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韩门掌门的决定,尤其是这个时候掌门其他的两个云游的师兄弟回来了,而且还大力的支持自己的掌门师兄(弟)!
可想而知净色已然成为一个废人,空有一身医术,若是还念及在韩门拜师学艺过,便不可以再行医,否则依照净色国家的关于韩门医学的法律会斩头的。
其他的贵族当然不会为这个什么净色辩论,因为净色一走,这徒弟的位置便又空了出来,既然空了出来,他们的孩子就有机会了。为此反而为更加的支持韩门。
至于韩门下传召令的事情,自从净色告知了苏初晴等两个人之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气急的徐修在苏凌的劝说下本来是想要私下了解这件事情,毕竟是他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徒弟,可惜,净色偏偏不知趣!
所以有些有敏感的人从中嗅出了一丝的味道,并且在这个时候几乎每个国君都收到了韩门的请贴,就算是国君不过来,派过来的人必定是他们储君或者是肱骨大臣。
为此北金国之中,赶过来的人真是太子宇文泽恒。
苏凌本来就在韩门之中,自然找到机会让人给自己的父母送上一封信,希望他们能够亲自过来这里一趟。
还别说柳紫依与苏洵分别收到了苏凌的信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在苏凌居然跑到了韩门之中去了。
这些事情得不到消息的苏初晴与于澈现在自然还没有听到,于澈的目光之中此时也忍不住的并发寒光,“既然苏凌不顾那老婆子的生死,那么我今晚便去一趟柳府!”
“师兄,既然苏凌出尔反尔的去了韩门,而且还进入了韩门,你觉得师傅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将主意打在这个上面,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应对师傅的怒火!”苏初晴本来就打算寻找合适的机会摆脱柳轻楚这个身份。因为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她的好师傅会发现的。她只不过想将她师傅的怒火减到最低,她能够安然无恙的退去!
山间清晨,云雾迷绕,一个穿着淡蓝色衣服身材修长,一头黑色的头发飘扬的男子,身边见到一个十三四岁的长得极为圆润,瞪着大眼睛的小药童扶着他那如美玉一般的手,加上男子不时的咳嗽,从背影看上去异常的弱不禁风之感。
“公子,到了!”在一间极普通的厢房面前,那个十四岁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男子伸出自己的手,敲了敲那房间大门。随即便又咳嗽了起来,少年见状之后眼中并没有担心,却没有放松,虽然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公子的咳嗽!
因为咳嗽声,很快便见到里面出来一个女子,此女子面若明珠,嘴唇红润,那好看的秀英眉毛紧皱,从她那黑色的瞳孔之中很清楚的能够见到那个男子的倒影,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男子。
男子的脸色偏白,长相可以说及其的平凡,只是这一身的贵气风华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见到女子开门之后,随即便裂开偏白的嘴唇一笑,“苏凌。”
苏凌忙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握住他偏凉的手,“不是说了,我去你那里么?”
这个男子说是被苏凌搀扶,而且看上去似是病怏怏,可是被苏凌扶好之后,整个人看上去又有些虚无缥缈的轻松感。男子那双唯一说的过去的好看而修长的眼睛散发出一丝宠溺的味道,靠近扶住自己的这个女子,声音因为不断地小咳有些沙哑,“想见到你!”
苏凌可没有什么感动的心思,只是很严厉的瞥了他一眼,见状宇文成只是给了苏凌一个微笑,整张本该平凡的脸偏偏仿佛有种妖冶的光芒感,极为的刺眼。
本来在屋子之中伺候苏凌的苏玄儿刚好无意之中见到,瞬间便愣住了,被柳嬷嬷一拍,反应过来,忙躬身行礼,“大人好!”
男子宇文成并没有理会苏玄儿,而是直接朝着她挥挥手,苏玄儿与柳嬷嬷便忙退了下去。房间之中只剩下苏凌与宇文成,这本该是极为的不礼数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为何柳嬷嬷与苏玄儿在面对这么一个明明看上去不强势的男子没有办法反抗的感觉,从心间仿佛就给了他臣服的感觉。
虽然觉得小姐与一个男子如此的相处不好,可是谁都不敢说,或者是连柳嬷嬷都不敢说,甚至不敢与这个男子对眼相看。
这件事情还要从气急的徐修发召传令的时候说起,当时她们的小姐刚刚拆完纱布,听说因为韩门之事,韩门掌门的大师兄与小师弟回来了。苏凌身为客人自然是要去拜访,从此之后,苏凌的厢房之中便多了一个人。
就是那个病秧子,传说中韩门最是出色,却应该会是最短命的徐修的小师弟,现今五十岁的宇文成。
当见到他的面容的时候很难想象他是一个五十岁的人,说是二十岁估计没有人会反对。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宇文成出生在北金国的皇族之中,算起来连宇文恒泽都要叫他一声小皇爷爷。是的,他是现任北金国皇帝最小的皇叔,现在整个北金成唯一剩下的老一代皇族!
因为出生的时候天生体弱加上皇宫争斗,导致他的身体更加的虚弱,生命之气早就受损,却偏偏天资聪颖。这韩门之中既然不收女性的条件是有那样一种原因,本来这宇文成不会被选上的,谁也没有想到,他是唯一一个未曾考试便直接被当初的韩门掌门选入门下。
虽然他聪明是天才神童,可是病秧子的身份,还直接被选入了韩门自然有很多的人不服气。韩门掌门没有拦着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挑战,可惜最后一个一个似是被欺负惨了的哭着回去了。
后来一想,因为这神童出名,北金国的国君找过当初的韩门掌门,而且曾经断言他活不过十五岁。为此他们心中总算是有了安慰,反正那个韩门掌门未死之前,他们以后还有机会的,只要耗死了宇文成,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恐怕连韩门掌门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到现在都还活着!
那些曾经想要耗死他的同龄之人都是五十多岁的老大爷了,有些人都已经有曾孙子了。这说起来当初来这些人可是相当的憋屈,却也更加的肯定韩门的神通广大。
因此才会说宇文成是一个传奇人物。
苏凌也没有想到司徒无痕居然找了这样一具身体附身,其实这个人苏凌听过,但是他并没有进入韩门,而是在天才儿童的名声传出去之后,六岁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第一眼苏凌见到他的时候便认出来了,当时宇文成便不顾所有人的异样目光直接对着苏凌招手。苏凌那一刻明白了,他这一世与自己一样有记忆,甚至他还说他以后每一世都不会失去记忆,再多的便没有说了。
从这之后两个人便在韩门之中有些形影不离了。
而且苏凌这个时候才发现整个韩门对比起徐修的尊重,甚至更加的尊重他。只要是他路过的地方,所有药童都会停下自己手中的活,要不在宇文成的示意之下离开,要不便下跪行礼之后,宇文成若是没有离开,他们便不会起来!
连带着这几日韩门之中所有的人都对苏凌及苏凌身边的两个奴仆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忌讳!”苏凌看着此时玩着自己头发的宇文成,慢慢的将自己的秀发从他那白皙的手中慢慢的拿了出来。
宇文成并没有介意,而是抬头看着坐在自己侧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苏凌,嘴角微勾,“你这是在嫌弃这具身体的年龄还是嫌弃这具身体的辈分?”
皇族与苏家之间没有存在什么所谓的辈分,只是在皇帝之下,必定见到他也要恭敬的叫一声老皇爷,自从知道了苏凌之后,他便不允许别人这般的叫他,现在不管去哪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叫他大人!
正在苏凌要说话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苏凌听闻之后忙起身,打开门便见到一个玉碗呈的药,苏凌有些习惯性的接过。
宇文成常日与药为伴,说是一个药罐子也可以,他这些年吃过的药恐怕都能够出一本药草全集了。
“我倒是嫌弃你这具身体的病!”苏凌扶他起身,依旧没有用多少的力气,看着他自己将那药喝完之后忙接过。
“呵呵呵…”听到苏凌那般嫌弃的话,宇文成反而笑了起来,看着苏凌本欲起身放碗的时候,忙拉住了她,“再让我躺会儿可好?”
这句话成功的阻止了苏凌的动作,看着他慢慢的躺下去,躺在自己的怀抱之中,然后闭上了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眼,“我会尽力的撑住的!”
苏凌的心瞬间便有些下沉,“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三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自己说完之后清楚的感觉到苏凌胸前的起伏有些大,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拉着她。
“保持容貌伤身体的药除去了没有?”苏凌低着头便闻到他发丝之间的药草清香,忍不住的贴近了他的头颅。
“听你的早就去除了。”顿了顿忍不住的说道,“到时候我的脸恐怕…”比之七十多岁的老头老太太更加的难看。
苏凌忍不住的在他的头顶之上敲了下,“你怎么这么自恋?就你现在的容貌,貌似也迷不了几个小姑娘吧!”
一句话瞬间让本来接下来想要煽情一点的宇文成破功,笑得那张平凡的脸瞬间如同是一朵出水的芙蓉一般,刹那间光华尽显,“要不要去试一试?”
“行啊,你去试试吧!”苏凌微笑的开口。
可是听在宇文成的耳中却有一丝的凉意,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开玩笑的!”
“小姐,王妃他们今天中午便能到达,不知道今天是否要给准备午膳!”韩门之中向来是以清淡为主的,比之佛门之人还会吃素,自从宇文大人过来之后,他们便可以吃肉了。甚至那些凶猛大补之兽,几乎每天定时定点定量都会有药童送过来。今日的量有些多,想到可能是要准备更多的午膳,所以苏玄儿才会询问那些药童,得到了这个消息,心中还是有感叹了,定然是这个大人早就知道了,可还是忍不住的过来询问,仿佛跟谁较着劲一般。
到了门外依旧被那个药童拦住,所以只能隔着门窗询问。
“母妃既然能赶上午膳,自然要独自准备一份。”既然柳紫依会过来,那么说明北金国的其他人也过来了。
“是,小姐!”苏玄儿听闻之后便忙转身打算告知柳函弩的,只是转身之时忍不住的看着身后的那个和药童差不多大的少年,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要!”这个少年听闻之后忙说道,他跟随公子已经好久没有吃肉了,自然是要吃。他知道公子对所有事情的要求都非常的严格,正是因为这样,他不敢给予任何的忤逆。但是唯独屋里面的那个漂亮姐姐出现之后,仿佛公子一夜之间便变了。只要漂亮姐姐一句话,公子从来不敢再说什么。
房间之内苏凌听到外面苏玄儿与一直跟在宇文成身边伺候的小少年,万青的对话,忍不住的笑了,刚想调笑宇文成几句。在这个时候,那打开的窗户之中飞进来一只雄鹰,只见宇文成轻轻的一招手便见到那个只雄鹰瞬间便飞入了进来,苏凌忙拦住那体大的雄鹰,怕它没有轻重压着现在身体“娇弱”的宇文成。
伸出手这只雄鹰立马便从自己的口中突出一个极小的竹筒,竹筒很是干燥干净,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等到看了这竹筒之中的信息之时苏凌便笑了,“于澈与苏初晴已经到了韩门山下的小镇子了,很快便会到韩门,不知道当他们知道他们的师兄被逐出下山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
“在这里你并不能彻底的打败她!”宇文成看着苏凌递给自己的其他纸条,那些是他其他需要的线索,为了保障其他国家过来这里的路上是安全的,那么也有必要知道他们所到的位置和基本的信息!
“我并没有想过她在这里便会被我直接打压的起不来,这个苏初晴可不能小看!”苏凌转身看着依旧躺在她贵妃榻上,似是有些不想动弹的宇文成,“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先出去徐修老神医那里一趟?”
瞬间宇文成便转身看着苏凌,“去,我和你一起去,顺便看看那两个不孝的韩门孽徒!”
苏凌的嘴角抽抽,他最是讨厌被人叫师叔的,先前有个新进的不太懂规矩的小药童,便是恭敬的叫了他一声师叔祖,又叫了自己一声苏小姐,然后便在那行礼的地上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宇文成喝了药咳嗽自然是好了很多,只是依旧有些轻咳为了不破坏气氛,所以忍不住了。加上太阳已经出来了,天气也渐渐的炎热了。
苏初晴与于澈在路上自然商量了很多的对策,加上这路上对他们存在着异样眼光的人,说实话,让他们有些心惊。虽然知道事情会严重,也知道韩门名扬天下,受尽百姓的爱戴,可是他们见到的也都是好的一面。从出来一路上行医只要说是从韩门出来的,那么定然会受到四面八方的人的追捧。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人都对他们充满探究的味道,不会如以前一样笑容满面的围上来。
二十四岁的于澈就不用说了,享受了十多年的爱戴,何时受过这种冷眼?
瞬间两个人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此时的苏初晴心中暗暗的生了另外一个主意,这是万不得已的主意,虽然这样会彻底的得罪自己的师傅,可是若是自己的师傅不顾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的话,她又为何要顾着师徒情谊?
本来身为徐修的徒弟应该可以走那大正门的,可惜这个时候被早就守在外面的药童从侧门引入了进去。于澈与苏初晴忍不住的两两相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在韩门之中长大的他们对韩门是有亲切感,可是现在他们却觉得陌生!
因为刚刚进门,那些本该对自己两人恭敬静静的药童仿佛没有见到他们一般,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
只不过是被苏凌挑拨离间罢了,怎么这门中上下所有的人仿佛都将他们当成了陌生的人?他们的身上还担着韩门徒弟的名声,他们的身上还有那身傲骨的医术,也还是这群药童子的长辈,如此的无视他们,这明显是犯了韩门门规的,这些人都应该被驱逐出去…
两个人都沉默的没有说话,但是都忍不住四处观望,能够指望有药童提醒他们几句,或者是希望能进见到他们的大师兄出来,可惜了,一路上也没有见到别的人了。走了两刻钟之后便到了那高大的主房之中,
高大的建筑物之中,正中央见到一个蓄着短胡子的中年男子,此时面无表情,却在见到这两个人,尤其是将目光放在了易容之后的苏初晴的身上是,那眼中的寒光与戾气乍现。
苏初晴见状之后那心立马便咯噔一下,她离开韩门才一年多,向来对自己慈爱的师傅,甚至她视为亲人的师傅,现在居然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难道知道自己是女性果真连师徒情谊都不顾了么?最起码她不是做到了他所有的要求,算起来比男子不差。
是啊,单单是女性,没有苏凌的那番话,或者是苏凌死了,那么徐修也不会想那么多,前世就是这样饶了她?现在他在意的是这个女子大胆的利用了他们,欺骗了他们,甚至带坏了他的得意门徒,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在徐修的旁边坐着一个较为老一点的男子,头发两鬓有些花白。他,苏初晴与于澈是见过的,便是他们的大师伯,闵仲,七八年都没有见过的大师伯突然出现在这里?事情到了果真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么?
对于未曾出面的净色,这两个人倒是抿嘴不问不谈。
此时两个人都还算是很有礼貌的恭敬的对着两个人行礼,“徒儿拜见师傅,拜见大师伯!”
“可知为何为师这般急切的让你们过来?”徐修此时充满戾气的说道,根本就似没有看到两个行礼下跪的人一般。而且这种路暴戾的气息,本该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毕竟行医数十载,年龄又大,如何都会有看尽人生百态的平和心态才对。
两个人的心跳不断的加快,于澈这个时候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师傅召见,必定是有大事,徒儿不敢妄加猜测!”
连带着闵仲这个时候都忍不住的眯起了双眼,盯着这个器宇轩昂,曾经自己的掌门师弟与自己谈起过的这个师侄。他不能够收徒又出自韩门,自然是对韩门的下一代掌门会有不同的看法与感情。不得不说他先前也对这个师弟的二徒弟有些看好,现在看来,连他师弟一半的衣钵都没有继承。目光又放在了这个印象深刻的小师侄的身上,女人?头部的菱角易容的不错,甚至连带着喉结都有。突然闵仲愣住了,那双眸子,带着慑人光芒的眸子,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果然是长大了,心也野了,或者说没有人想到当初的小娃子早就存在着阴私之心。
这一点听了小师弟宇文成的叙述之后,他还特地的劝说了这次的事情不能轻易的饶了去,否则将来依旧会有大胆的人想要利用他们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