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是啊,我可是亲眼看到的,没想到五少爷那么清风明月的一个人,居然有这样的嗜好!”
“这有什么,五少爷也是男人啊——”
几个小丫鬟唧唧咋咋地讨论着,不时发出脸红心跳的惊呼声,而就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一脸阴沉之色的白昃君。
“五、、、五少爷!”
丫鬟们战战兢兢地停止了讨论,神色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身为下人,如此议论主子的是非,还被逮个正着,要是主子认真追究下来,她们甚至有可能被赶出白家,卖到穷困偏远的地方。
白昃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冷冷地看了看几个丫鬟,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径直向前走去。
这种事情,越是解释就越是证实自己心虚,然而白昃君却很清楚,那书里面的春宫图来的蹊跷,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他的。是谁做的?白昃君脑子里面闪过几个念头,却是觉得白舒苏最是可疑。
忽然提出要让白流景也跟着他一起抄写经书,这本来就是一个大疑点。他倒是没有想到白流景身上去,多半是白流苏为了给弟弟争宠,从而拿他当了靶子。不过,也不排除还有别人。毕竟在这个家中,讨厌他的人也不只是他们。
这件事情,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然而却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不查出来是谁在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他誓不罢休!要知道,就因为这一次意外,他以往六年来每天抄写经书的苦心就完全付诸东流!
“怎么样?有没有大快人心的感觉?”
白苏笑米米地看着阿景,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就算是白昃君会有所怀疑,他也找不到证据。而就算他找到了,阿景留下来的线索,却是指向他的亲大哥白昃瑞的。被过继到大房,甚至是下一代爵位继承人的人选,从某种方面来说,白昃瑞根本就已经被这个弟弟剥夺了一争的权利。
他最后就只能成为父亲白承越那样的人,为白家的产业劳心劳力一辈子,来稳固弟弟白昃君的地位。他甘心吗?愿意吗?
如此轻易地让老太君对白昃君厌恶,甚至还会让三房的两兄弟产生间隙,白苏忽然觉得,自己这一个举动,还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当然,最需要夸奖的,还是阿景。
而第一次做坏事的白流景,心中的感觉却是复杂的,有那么一点挣扎,然而在真正开始做的时候,他却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甚至在最后关头,他还故意把上次捡到的,本来打算还给大哥白昃瑞的玉佩悄悄地放在了佛堂的案隙之下,
他不是笨蛋,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始终无法跨过那道坎。而这一次,白苏是彻底的打破了他心中的那一层桎梏。
“姐,我明白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不同于以往的干净羞涩,反而带着一丝邪恶的味道。
白昃君的事情最终还是压了下来,毕竟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看春宫图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老太君训斥了他一顿,此后也不再提抄写经书这回事了。而白昃君自然不肯罢休,亲自偷偷地回到了佛堂查探了一番,最终发现了一块熟悉的玉佩。
他心中有了底,却并不声张和追究,而是默默地记在了心中,对于自己的亲大哥多了一分警惕。
而白流景,却依然是表面上那副木呆呆的沉闷样子,老太君面上也没对他有多在乎,反而越发的看重起白昃瑞来。
说起来,能够住在白家大宅里面的,昃字辈的男丁一共有七个。白昃瑞如今十八,排行第三,白昃君十六,排行第五,两人都是三房的嫡子。此外,三房的庶子还有白昃木,排行第四,大房这边就只有白昃景一个。五房那边白昃先,排行老大。他的年纪也是最大的,二十有八,膝下儿女双全。虽然是庶出,如今却是白记珠宝行的大掌柜。
此外,还有就是嫡子白昃宣,排行第六,和白昃君年纪差不多。嫡幼子白昃泰,和阿景年纪相仿。五房的人向来比较低调,然而却不容小觑,白昃宣和白昃泰不常出现在白府,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小小年纪如今都是皇子伴读,经常留在宫中,偶尔才会回家一次。身一人声。
总的来说,最微不足道的人,自然就是阿景了。所以,他只能自己经营,也许现在的他还是孤家寡人。然而只要他用心经营,暗中拉拢白家的其他旁支作为自己的助力,不见得不能挽回局势。
在白苏看来,真正让人忌惮的自然是五房,三房锋芒毕露,在朝中没有太大的势力,之所以没有被压下去,更多的原因是老太君在刻意维持白家各自势力的平衡。而五房的人更明白什么叫做韬光养晦,谁都想要做那鹬蚌相争的渔翁,关键就在于,谁能坚持到最后。
夜色迷离,白苏叹了一口气,吩咐丫鬟们退下之后,便打算安寝了。然而,她刚刚躺下没多久,耳边便传来了细微的打斗声,白霜和白雪两个丫头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奔到了她的床边,一左一右神色警惕地守护着。
“主子,有刺客!”
“请主子不要妄动,小心!”
说起白家的守卫,就数白苏身边最为严密了,起码有数十个白衣卫的高手潜伏在四周,更别说双胞胎丫鬟身手不凡,可以说,到白府正房来刺杀她,简直是最愚蠢的办法。白苏直起身子却并不慌张,心里却在思考着到底是谁派出来的人。
与此同时,窗外的一袭劲装黑衣人却是以一敌十,渐渐地有些落了下风,就连身上也受了一些轻伤。该死的,她的院子里面居然会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白家的人什么时候居然在一个庶女身上下这么多功夫了?
把事情闹大甚至最后狼狈脱身的情况,不是黑衣人愿意看到的,他手上划出一个虚招,借机从窗户跃进了屋子。然而就在他刚刚落地的时候,两道泛着冷意的剑光再次向他袭来。进退维谷之际,黑衣人猛然压低了声音,对着床上的白苏喊了一声。
“叫他们住手!是我!”。
“瑾——”这个熟悉的声音!白苏吓了一跳,她捂住了嘴,原本看热闹的态度立刻变成了紧张,急忙组织道:“白雪白霜住手,都给我住手!他不是刺客!”
“主子?”
疑惑的目光纷纷看着她,然而白衣卫们都十分听话地停止了攻击,只是手上的剑依然指着那黑衣人,一副戒备的姿态。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统统都给我退下,他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我!你们都出去,到外面守着!白雪白霜,去准备酒精,伤药和热水!”
白苏立刻吩咐道,语气着急。白衣卫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是还是听从了白苏的吩咐走了出去。白苏上前,扶着他坐在了床上,有些埋怨地开口道:“你怎么忽然跑到白府来了?你不知道很危险的吗?”
此时此刻的淳于瑾琛,不可谓不狼狈,他的夜行衣几乎都破了,上面到处都是利剑划破的大洞,胳膊上好几处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在打斗中变成了鸡窝头,而他俊美的脸上,神色更是阴沉的可怕,他怎么会想到白苏身边居然会有这么多高手,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弄成这副样子。
因为心里挂念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淳于瑾琛担心白苏会乱想,所以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决定找她解释清楚。而之所以冒险到白家来,他也是自信自己的身手,再加上白苏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想要到她身边应该不会太困难才是。
“我倒是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心上人面前结结实实地出了一次丑,狼狈的模样尽数被她看去,淳于瑾琛说不气恼是不可能的。白苏听到他有些气恼的语气,知道他的心情,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好歹忍住了笑意没表现出来。
白霜和白雪送来了伤药,白苏这才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
两人面面相觑,却都没动,就算眼前这人是友非敌,可是让主人单独和陌生男子相处,这也是坏了她的闺誉的大事。
“主人,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奴婢们吧。”
白苏看两人的模样,也想到了她们的顾虑,顿时妥协道:“好吧,反正我也不会上药,你们两个过来帮忙!”
白霜和白雪不愧是训练过的,手脚十分利索,很快就把淳于瑾琛手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白苏这才松了口气,对着两人吩咐道:“你们到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吩咐都不准进来。这是命令!”
说到这里,她已经加重了语气,神色不容置喙。
“是,主人。”
淳于瑾琛不动声色地看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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