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屋里的二人想必是完事了,这才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嫂子,你让我疯狂;一想到你脱光了衣裳的样子,我便完全没了思想,魂牵梦绕地只想疯狂地占有你;真不知我哥哥是如何想的,放着你这样的一个美人不碰,竟然......”
“好了,别说了!”姐姐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原来这男人竟是姐夫的弟弟,妹妹惊呆了。直到这时,妹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姐姐瞒着别人与丈夫的弟弟好上了,想来姐姐之前给自己饮用的香茶里肯定是掺了昏睡药的;她没想到,为了偷情,姐姐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利用此处幽静的便利与自己的小叔苟且。
她想冲进去质问一番,可是她又怕打草惊蛇,想想自己的姐姐为了与情人私会,连妹妹的身体也不管了,竟然日日给自己服昏睡药,眼下这样冲进去,后果是什么,她实在不敢想象!最终她什么也没做,不声不响地回了自己的房里。
这事过后,姐姐再来之时,妹妹便十分反感了起来,谎称自己的身子不适,将姐姐堵在了门外。谁知,这边姐姐一走,那边姐夫却又来了。妹妹又喜又忧,与姐夫温存一番后,匆匆将他赶走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姐姐终于暴发了,原来她一早便知道了妹妹对自己的不忠,她指着妹妹的鼻子,骂道:“我向来对你不薄,当我知道你勾引了自己的姐夫之后,你可知我心里有多难过?为此,我大病了一场,恨不能就此死去;对你们,我一忍再忍,甚至晚晚前来叨扰你,为的就是防止你姐夫来此;没曾想,你们竟越发的过份起来,你说,不让我进门,是不是他的主意?这样,你们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撕混在一起了,你们真是好不要脸!”
妹妹被最后‘不要脸’三字彻底激怒了,朝她冷哼了一声,嘲笑道:“姐姐,到底是谁不要脸,您还是惦量一下再骂吧!”
姐姐一愣,喝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妹妹便答:“什么意思?姐姐是不是忘了当年您出嫁时说过的话,是您说等我长大后便与您共侍一夫的,这话犹言在耳,姐姐变脸当真比翻书快啊?”
“哦,妹妹原来一直惦记着姐姐这话呢?是,姐姐是说过,可是你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夫后,有告诉过我吗?你为何不对我明说?你知道吗,只要你对我说了,我就是有天大的不愿,也要给你做这个主,可是你没有,你只顾与自己的姐夫行那苟且之事,你们心中完全没有将我当一回事!”
“姐姐,您别说得那么难听,妹妹不告诉您,只是不想让您难过;论到苟且之事,姐姐才该脸红,您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妹妹的心里也亮堂着,别以为那茶里的昏睡药能日日将我迷昏!”
姐姐一愣,干脆豁出去了,道:“妹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不错,我是与自己的小叔子好上了,可那又如何?我这是报复你姐夫,想当初他对我情意绵绵,那些承诺我犹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我对他克尽妇德,为他打理家中事务,让他无后顾之忧;可他呢,他竟然瞒着天下人与我的好妹妹勾搭上了,我可以无视他与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偷偷摸摸,唯独你不行!一个是我疼在手心的妹妹,一个是我相濡以沫的枕边人,是我的夫君,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对于我是何等的耻辱?”
姐姐说完便颓废地瘫于了椅中,凄凉地笑了,道:“呵呵,想想看,我们姐妹俩还真是绝配啊,一个勾搭自己的姐夫,一个引诱自己的小叔;妹妹,你知道吗?我病了,病得很重,可他只顾着与你亲亲我我,完全不顾我的死活,我绝望了,在心里暗暗发了誓,我要报复他!于是,我便出了宫,在出外散心的路上巧遇了他的弟弟,于是我......妹妹,你知道我爱他有多深吗?爱之深恨之切,他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他,很公平,很合理......可是我为何快乐不起来呢?”
姐姐悲伤地走了,妹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姐夫已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她一惊,赶紧擦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强颜欢笑地走近他,说:“姐夫,您来多久了?”
姐夫面无表情,冷冷地道:“在你姐姐开始骂你的时候,我便来了!”
“姐夫,姐姐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妹妹急了,手足无措地解释了起来。
姐夫伸手阻了她,说:“不必解释了,我已知道了一切,你让我静一静!”姐夫也走了。妹妹的小屋又恢复了以往的幽静。
出事的那晚,风雨交加,暴风雨就如女人的哭泣般响彻小屋的上空。姐夫交给了妹妹一包药,妹妹明白,那是一包毒药,是用来毒死姐姐的。姐夫告诉妹妹说,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家里的大婆婆在操纵着,为的就是挑起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姐夫之间的矛盾。试想想,要没有大婆婆的故意为之,那小叔能进得了妹妹住的小屋么?
姐夫的神情很悲伤,很不舍;他说他很无奈,他说他还爱着姐姐,他还说有朝一日,他会为姐姐报仇!
妹妹很是后悔,她后悔自己不该瞒着姐姐干下这些糊涂事,同时她也怨恨自己的姐夫:本来是他与自己的错,凭什么只处罚姐姐一人?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姐姐不死,这事要真的被那大婆婆捅开了,死的可就不止姐姐一人了,爹娘一生对名节看得很重,他们断不能在晚年背上这样一个耻辱的罪名。
姐姐来得时候,似早已算准了等着她的将会是如何的一种命运,她化了艳丽的浓妆,柳叶眉描得细细的、长长的,头上戴着沉沉的凤冠,身上着了高贵的凤袍、脖上挂了象征身份的凤珠。那一晚的姐姐很漂亮,妹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儿,姐姐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她很渴,一人霸占了桌上的茶壶,流着泪倒出一杯杯的茶喝下,直到壶里见了底,她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字一句地说:“妹妹,人心险恶,你要小心,不要怨恨你姐夫,你姐姐落得今日的下场,全是上了别人的当,姐姐一生要强,自以为聪明,到头来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害己,姐姐悔啊!”说完,姐姐便吐血身亡了。
当姐夫到来之时,整个府里已乱了套。姐夫满眼是泪,特意拉了自己的弟弟来看。当那个小叔子到来之时,妹妹眼里冒着火、心里含着恨,当着他的面拉开了盖着姐姐的那块凤巾。姐姐满面乌黑、双眼圆瞪,死不瞑目的样子立时将那小叔子吓得白了脸,后退了好几步。
姐姐下葬过后,姐夫便对外封锁了姐姐的死因;之后又立了妹妹为正室。一时,姐姐的死便成了府里一个解不开的谜。
妹妹搬了住处,姐夫正式变成了自己的夫君。有了名份,可她却再也无法面对他了,而他也同样如此。从此,妹妹便独自一人住在了一幢宫殿里,整日面对着宽大的屋子暗自垂泪。府里的人开始还对她尊敬有加,渐渐地,便再也没人希罕她了,甚至有人背着她乱传谣言:说是她为了位分,不惜毒死自己的姐姐!从此,她成了这个府里可有可无的人!
故事讲完了,皇后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博斗一般,无力地疲软了身子。顾念琳却震惊了,皇后故事中说到的那对姐妹,很明显指得是她与自己的姐姐昭媛后,姐夫就不用说了,一定是皇帝,只是小叔子呢?顾念琳不敢往下想了,打死她也不能相信龙允乾会是那种人。还有,她不明白,似这种难以启齿的事,皇后怎会告诉自己?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啊?“娘娘,您跟我讲这个故事,有何用意吗?”顾念琳小声地问。
“阿琳,也许你已猜到了,不错,这就是我姐妹二人的故事,你别怀疑,那小叔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允亲王,一个假面君子!”
顾念琳怔住了,呐呐地问:“可是娘娘为何要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呢?难道您不怕......”
“怕?我如今还有什么可怕的?姐姐被他们间接地害死了,爹娘又死得不明不白,但我知道,是他们,是他们干的!你说,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在这之前,我以为我已不在乎这些仇恨了,我以为我已习惯了被人冷落,直到这些时日再次受到屈辱,直到再见到那个男人,我才明白,我从没忘记过,我在乎,一切的一切,我要讨回来!”皇后说得咬牙切齿,满面的恨意。
顾念琳听到‘屈辱’二字,一下想起了云妃与兰妃等人加在她身上的侮辱,面上有了同样的恨意,问:“娘娘,您打算如何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