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赫雅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弄’成这样,刹那之前,这里还是欢声笑语、风和日丽,转眼之间,却恍如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浩劫,一切如末日来临之际那么荒凉和凄惨。
赫雅茫然走向曾经的队友,现在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很不对劲,踢中后卫的大强脑袋碎掉了,脖子上顶着一团烂糟糟的骨头和‘肉’,一只胳膊拖在身体侧面晃‘荡’,显然骨折了许多处,身体歪斜,左‘腿’的骨头刺破了皮‘肉’伸出来。
曾经的对手英语系一年级的那些人全都消失了,一个也没剩下。
远处的宿舍楼没了,只有一些由石头堆成的小山包,曾经枝叶繁茂的树林不见了,原址剩下一些枯干、像化石一样的树状物。
空中没有阳光,只有一些薄雾,距离地面很近,感觉只是使劲跳起来,伸手便可触‘摸’到。
到处都是一片灰‘色’,世界仿佛只有黑白两‘色’组成,再没有其它‘色’彩。
看上去这里不是校园,而是某个陌生的地方。
相扑‘女’摇摇晃晃走过来,‘肥’大的身躯完全没有记忆里那种胖人特有的活力,脸‘色’青紫,口眼歪斜,头发披散在脑后,嘴里挂着一丝紫‘色’的粘液。
赫雅问相扑‘女’怎么了,相扑‘女’无力地举起一只手,摇摆了几下,似乎在表示别问了,自己看吧,一切都糟透了。
痘痘‘女’走过来,脸与平日一样糟糕,布满了疙瘩状物,嘴和鼻孔不停地溢出紫‘色’液体,衣襟敞开,‘露’出了光洁而苍白的‘胸’部。
相扑‘女’走过来,张开双臂,试图拥抱赫雅,这一次,他没有避开或退让,而是举起手回应。
没有想象中应当存在的那种冲击,相扑‘女’的份量跟一只小鸟差不多,轻柔得仿佛不存在。
痘痘‘女’也过来,张开双臂,三人拥抱在一起。
赫雅喃喃问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样,校园哪里去了?为何这里跟原子弹试验场似的?
没有谁回答,时间仿佛凝固了。
赫雅感觉到相扑‘女’眼中流出的冰凉液体沾染到脸上,受到这种悲伤情绪的感染,他突然觉得满腔悲痛,生命中貌似除了忧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内容。
醒来时,他仍在哭泣。
梦境中所见仍然清晰,闭上眼,仿佛历历在目。
他猛然省悟,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爱这些不幸逝去的同学们,无论是曾经有过短暂暧昧的班‘花’,还是模样丑陋的相扑‘女’,同宿舍的几位哥们,就连曾经打过一架的小刚,此时在心里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如果能够换来同学们的重生,他愿意做任何事。
吕师师放下电脑,低声问怎么了,为何哭个没完。
他哽咽着说梦到了遇难的同学们。
吕师师说他们现在肯定在天堂里‘混’得不错,也许正通过某种方法观察我们,别再难过了,这个世界每天有许多人不幸死于‘交’通事故,灾难随时都可能降临到某个人的身上,对此要抱着坦然而达观的心境,逝者已矣,生者的日子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