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昏迷不醒

薛广敬想不到欧阳萱这么刚烈,这么不上道。当小萱抱着瞳瞳夺门而出的时候他开始后悔了,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薛广敬平生最不能容忍的两件事就是忤逆和威胁,但是小萱都做了,所以薛广敬才会冲动,不理智的企图侵犯小萱,对,是冲动了,这是薛广敬给薛杨淑云的合理解释。谁让她穿着浴衣出现在公公面前?还把领口开得那么大?

“冲动?你跑到她的房间去冲动?”薛氏夫妇在病房外争执着。召午和薛杨淑云连夜赶到医院,小萱流产了,瞳瞳跌到了头部,昏迷不醒,她们被安排进两个房间。

“我只是告诉她我要带瞳瞳出去玩,我疼爱我们的孙女这也有错吗?谁知道她穿成那个样子诱惑我?”薛广敬一脸无辜的样子,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对于他认为哪种女人最具风情,夫妻二人心照不宣。

“我不管你这次给我什么样的说辞,总之你解释不清偷跑到南部是为什么。你骗我也好,骗记者媒体也好,你必须给召午一个交代,我已经有一个儿子被你毁掉了,我不许你再毁掉我另一个儿子!”看来薛杨淑云这次真的被激怒了,这么多年来她为薛广敬做了太多擦屁股的事。表面看起来薛家的事业如日中天全是薛广敬的功劳,可实际上,与薛杨淑云背后为他收拾惹下的烂摊子更是密不可分。

现在大部分事业都交给儿子打理,薛广敬有了更多的时间拈花惹草,甚至把爪子伸向了他的儿媳妇。

薛广敬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怀孕又怎样,又不是没玩过孕妇,玩一下也不会死,用得着故意抱着孩子滚楼梯吗。

现在的薛广敬,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拿人不当人,全世界只有自己的自私嘴脸。

召午从病房里出来,眉头紧锁,小萱还睡着,时不时说着胡话。瞳瞳的病情不容乐观,她摔伤了脊椎,召午担心会留下后遗症。看见召午出来薛杨淑云想进去,却被召午拦住了,他说:“让小萱好好休息吧,有阿玉在里面就可以了。”

召午看见母亲身后的父亲,拳头嘎嘎作响,他走上前揪起薛广敬的衣领。薛广敬有点怕了,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怕起了儿子,召午眼中的怒火足可以烧死他。召午说:“你还是人吗?只因为小萱没有服从你,满足你的需求?”

“看清楚事情!是你的女人诱惑我!”死到临头,薛广敬都在为自己辩解,他想松开召午的手,但是徒劳,召午甚至动了同归于尽的念头。他向薛杨淑云求救,淑云不管,自己作的孽,自己承担后果吧,如今儿子长大了,并且撑起了家族事业,淑云再没什么害怕的。

“诱惑你?你有什么地方值得诱惑?”召午打心眼里看不起父亲了,这个上八卦杂志比实际相处次数还要多的父亲,召午对他的崇拜之情,就在刚才烟消云散。

召午的眼睛里含着眼泪,守护着二十年的小萱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还有瞳瞳,她们两个人都不能有事。召午咬着牙对薛广敬说:“如果小萱和瞳瞳一个人有事,我就要你的命!滚!”

召午从未对薛广敬大声说过话,这一次他差点对父亲舞拳头,因为在他的生命里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失去小萱。召午开始后悔蒙骗小萱怀孕的事了,不应该勉强小萱的。

两天一夜没有合眼,阿玉担心召午的身体吃不消,但是怎么劝都没用,召午不肯休息片刻,他害怕小萱在他离开休息的时候醒过来,发现他没有陪在她身边,心里会难过。小萱和瞳瞳一直都没醒过来,瞳瞳处于昏迷阶段。而小萱,医生说,其实她早就应该醒了,但是她在精神上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潜意识中不让自己醒来,具体什么时候小萱才能睁开眼睛,那要看她的意愿。

中午的时候瞳瞳醒了!原本精神很差的召午一下子振奋起来,像被注入了强心剂。

“爸爸。”瞳瞳使劲全身的力气喊召午,一直没吃东西,只靠输液维持身体需要,瞳瞳现在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瞳瞳醒了?”召午赶紧站起来,握住瞳瞳的小手,她的手因为输液很凉。

“我想喝水。”阿玉喂瞳瞳喝完水,召午摸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说:“瞳瞳想吃什么?爸爸马上出去买。”

瞳瞳看着召午的眼睛,昏迷的这两天,她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噩梦,梦里爷爷面目狰狞的样子,好像吸血鬼。瞳瞳委屈的哭起来,说:“爷爷欺负妈妈,爷爷还打瞳瞳,瞳瞳再也不要看见爷爷,爷爷是吸血鬼!”瞳瞳呜呜地哭起来,但是身体实在太虚弱,哭一会儿就哭不动了,召午心疼地说:“爸爸带瞳瞳出去吃好东西好吗?瞳瞳一定饿坏了吧。”

阿玉抹了抹眼泪,把轮椅支起来,瞳瞳还那么小,就遭这么大的罪,上帝是不会原谅薛广敬的。召午试图让瞳瞳先坐起来,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起先还以为是躺了太久的缘故,找来医生才知道,瞳瞳的腰部以下瘫痪了。

仿佛是晴天霹雳,女儿下半身瘫痪,妻子还在昏迷中,这让召午怎么接受眼前的现实?召午在走廊里崩溃了,他哭着向上帝祷告,只要还回妻儿的健康,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瞳瞳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瘫痪将给她带来什么,只觉得两条腿不听话,想出去转转,怎么也抬不起腿。她对阿玉说:“阿玉妈妈,我怎么动不了了?爸爸呢?不是要带我吃东西吗?瞳瞳都饿了。”

“先吃些水果吧,爸爸大概出去找瞳瞳喜欢的餐厅了。”阿玉削了一颗桃子,切成小块,一口一口喂瞳瞳吃下。“好吃吗?”阿玉问。

“有一点儿苦。”

“是嘴里苦,两天多没吃东西,又输液,嘴里就会苦。”阿玉耐心的解释。她尽量说笑话给瞳瞳听,逗得瞳瞳几次都哈哈大笑,这让她暂时忘记了爸爸不在身边,双腿不能动弹。

好像是听见了瞳瞳的笑声,小萱猛的睁开眼睛,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