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用和宫靖西也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会出现。
照理说,他现在应该正因为镇定剂的效果而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才是。
宫靖西看了一眼浑身散发出寒意的宫靖遥,明智的结束了话题。
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对着宫靖遥缓缓说道:“既然醒来了,就来试试自己的礼服,还有?蜜月准备去哪里?英格兰如何?秀秀很喜欢那里。”
宫靖遥对他的话视若无睹,狠狠一拳砸在门上:“我是说!若初音怎么了?”
宫靖西定定看了他一眼,推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宫靖遥的面前。
即使是因为坐在轮椅上的缘故,他看上去比宫靖遥矮了一大截,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被宫靖遥的气势压下去,依然还是外人眼里无所不能的,优秀的宫家继承人。
他抬起手,替盛怒之的宫靖遥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开口:“你马上就要和廖秀秀结婚了,若初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懂吗?”
宫靖西的话轻飘飘的,但是言语之中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意,似乎只要宫靖遥胆敢否认他的话,他就会做出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来。
但是宫靖遥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向来是不怎么喜欢的,更不可能遵循他的意思。
“不说是吧?”他冷声说道:“我自己去查。”
说完,再也不看一脸错愕的苏无用和宫靖西一眼,径直要离开。
宫靖西在他身后淡淡说道:“婚礼是三天后,靖遥,你最好别缺席。”
他言下之意的警告显而易见,但是宫靖遥是肯定不会放在眼里的。
宫靖西和苏无用相视一眼,苏无用无奈的耸肩。
他现在期盼的,不过是宫靖遥能够乖乖的踏入婚礼现场,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谁知道这个时候还出这种幺蛾子呢?
到底是谁绑走了若初音,这是所有人都疑惑的问题。
外面在翻天覆地的找着的人,此刻正被黑布牢牢的捆住了眼睛和手脚,就像一堆无用的垃圾一样,被扔在一座暗无天日的仓库内。
若初音没有太大的恐慌,反正她遇见过的奇葩事件已经够多了。
一定要冷静。
她这么告诉着自己。
所以即使是眼前这种处境,她也没有惊慌,而是认真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来判断着自己的环境。
虽然眼睛被捂住了,但是她依然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搞不好,自己是在一个地下室吧?
若初音竖起了耳朵,四周太安静了,大概是什么偏僻的地方。
她试探性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然后趴在地上,脸颊牢牢的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试图利用摩擦阻力将捂住自己嘴巴和眼睛的布条给弄下来。
然而即使她的脸颊被摩擦得火辣辣的,估计脱了几层皮,还是依然没有办法中间光明。
这个时候,突然远远的传来了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若初音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屏住呼吸。
有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若初音终于听到了属于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那么急促,那么浑厚。
若初音立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
人为刀刃我为鱼肉,还是乖乖的比较好。
但是,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呢?
想杀掉自己吗?
为什么呢?
是宫家的人,还是廖秀秀呢?
反正她想置自己于死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对方对若初音的识相似乎也很满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顺手替她扯出了一直塞在嘴里的布条。
呼吸终于畅快的点的若初音大口大口的吐着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试探性的开口:“你是谁?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对方没有说话,反而直接扒开了她的衣领,将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扯了下来。
若初音急的不行:“还给我!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
“遗物?”对方似乎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
若初音终于听到了声音,她的耳朵动了动。
这道浑厚的男声好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若初音的心底猛然一颤:“廖伯伯,是你吗?”
对方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似乎很吃惊她竟然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
他大笑了起来:“真是聪明的孩子。”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力拉下了蒙着若初音眼睛的黑布。
若初音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绑她的人。
站在自己眼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张身居高位多年,养尊处优出来严肃脸庞。
一双和廖秀秀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正透露出像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上的廖秀秀。
“廖伯伯,你为什么……”若初音仿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是宫家做出这种事情,她不会觉得奇怪。
甚至如果对方是廖秀秀,她也觉得合情合理。
但是对方竟然是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的廖父……
廖父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他的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从若初音脖子上扯下来的项链。
他没有回答若初音的问题,只是冷冷说道:“你放心,等到宫靖遥和秀秀的婚礼成功举行,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可是!”若初音急急的叫住了廖父:“我根本没有想过破坏婚礼,我都打算离开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廖父离开的身影一顿:“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放心,看在这条项链的份上,我不会弄死你的。三天后,我就放你出去。”
他回过头来,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顿了两下:“然后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属于自己的地方,永远也别接近秀秀!”
“谁想要接近她啊!”若初音有些气急,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她稀里糊涂的搅进了这些人之中,她从来没有想过接近谁!
廖父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自顾自的锁门离开。
若初音连忙喊了起来:“我的项链!”
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锁门声。
地下室里,再度只剩下若初音一个人。
她缩在潮湿的角落里,仿佛被世界遗忘。
没有人来找她,没有人来看她。
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人送过来。
他是打算活活饿死自己吗?
若初音茫然的盯着冰冷的铁门,仿佛忘记了时间的走动。
自己在这里多久了?
晴天和念念他们有没有在找自己?
宫靖遥的婚礼是不是已经开始举行了?
若初音有些恐惧,也有些愤怒。
为什么她总是陷入这些无妄之灾里呢?
那条项链……
廖父为什么带走那条项链?
又渴又饿的若初音茫然的想着这些事情。
她想起了似乎林夫人对自己的这条项链也很有兴趣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头痛得要命,喉咙里发出低噶的呼救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两天?或许是更多天。
铁门终于被再度打开……
饿得几乎脱水的若初音抬起头,朦朦胧胧中似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
林夫人握着钥匙的手都在颤抖,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的,奄奄一息的若初音。
几乎是立刻就冲了过去,将她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初音!初音!”她喊着眼泪的眼睛是那么伤痛欲绝,急切的呼叫着她的名字:“你醒醒?你怎么样了?可怜的孩子……”
若初音躺在她怀里,露出一抹恍惚的笑容:“阿姨……你怎么来了?”
林阿姨匆忙擦掉眼泪,慌张的解开缠绕着她手脚的绳索:“我来救你出去。”
要不是向晴天找到自己,告诉自己若初音被神秘人绑走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幸亏她留了个心眼,自从心底产生了怀疑的那天起,就派人跟在了廖父身旁,这才查到了若初音被关押的地方。
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再晚来一会儿,这个可怜的孩子会落得什么狭长。
越想越心慌的林夫人,一颗心慢慢的沉入的了无边的黑暗。
此时的林夫人,心里很是绝望。
原本还只是猜测的事情,转眼就在丈夫这样的举动下,变成了百分之百的肯定。
她心疼的将若初音搂在怀里:“走,阿姨带你出去!”
被绑了太久导致血液根本无法流动的若初音,在林夫人的帮助下,勉强站了起来。
“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若初音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
为什么廖伯伯要绑架自己,而身为他妻子的林夫人却要来放自己出去?
“出去再和你解释,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林夫人压低了声音。
就在两人立刻就要走出地下室的时候,门口却突然出现一道声影。
廖秀秀带着一大群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她望着林夫人,满眼的伤心和愤怒:“妈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廖秀秀伤心欲绝的大吼着:“你一定要看着我的婚事没有办法进行才开心吗?”
林夫人不动声色的将若初音护在自己身后,望着廖秀秀的眼神里充满着厌恶:“闭嘴!你不要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廖秀秀大受打击:“妈妈……你怎么能这样说。”
林夫人从手提包里,迅速的掏出了一只精巧的手枪,她就这么一手挡着若初音,一手举着枪对着廖秀秀,咬牙说道:“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