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梅菲斯小姐和我们一起去日本吗？”李雪华微笑着看向了梅菲斯和坐在梅菲斯旁边的胡海希，“还真是巧呢！”
“也不算。”梅菲斯看着杂志，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既然准备开展在东亚地区的业务，那么日本就是绕不过去的一环。”
“那王军怎么不去？”李雪华问胡海希。
“我已经说过了，他要在香港处理一些我的私人事务。”胡海希回答道，又四下张望了一番，“你说的翻译我怎么没看见？”
“吴洋洋懂一点日语，而且我也说过了，翻译会在东京国际机场接我们。”
“你看看，我们都没有认真听对方的话，这种事情以后要避免。”胡海希也拿起了报纸遮住了自己的脸，“nhk的负责人也一起到场吗？”
“是的。”李雪华没好气地回应道，“nhk会接我们直接和他们的会长桥本元一见面，我提醒你一下，你在香港超支了3000万。”
“港币而已。”胡海希回应道，“我们很好地完成了采购工作不是吗？采购的电影总量超过了预期。”
“是，不过这只是一个环节。”李雪华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满，“作为ceo你应该考虑一下整体的工作。”
“哦，目前的技术工作可都是汤文华在负责。”胡海希放下了报纸，“我给他写了邮件，还提出了很多建议，不知道他接不接受。顺便说一下，邮件我也抄送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
李雪华强忍住自己怒气，“是的，我看到了，但是我觉得你的提议不解决根本问题。”
“根本问题就是目前的网络条件还跟不上，不过不用担心，迟早要解决掉。”胡海希盯着李雪华说道，“你应该有点耐心才行。要知道，我们的公司才成立了2个多月。”
“是啊，才成立两个多月已经花出去一亿多了，而且马上又要花六、七亿。”李雪华颇为认真地感慨说道，“所以在公司的经营上你能不能用点心，稍微一不小心，这钱就丢到水里去了。”
“然后就有一个仙女从水里面冒出来，说，‘你掉的钱是这100亿日元呢？还是这七亿人民币？还是这九千万美元？’”胡海希盯着李雪华，“是你的话，你怎么选？”
李雪华被胡海希逗得气得咬牙，“神经病。”
“我估计会问她，有没有港币。然后她就会帮我补上超支的部分。”胡海希嘟了嘟嘴，“你有没有明白一点？”
“欧元的话也可以哦。”正在翻杂志的梅菲斯插话道。
李雪华瞪大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还是有些搞不清楚，她皱着眉头问胡海希，“你在搞些什么玄虚？”
“没什么玄虚。”胡海希轻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资本？”
“你指什么类型的资本？金融资本吗？”李雪华毕竟是专业人士，尽管拿不准胡海希的意图，但是她还是尽量想要理清思路。
“不要通过限定资本的分类来增加定义的准确性，没有必要，我想要的也不是教科书上的标准答案。”胡海希竖起了手指来对李雪华说道，“给你一个提示，资本的特性之一，非常重要的一个特性，你说说看是什么？”
“逐利性？”
“错，是流动性。”
“流动性？”李雪华正想反驳，但是马上想到了自己在香港做的事情，以及即将在日本做的事情，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了。
“这不是普适的道理，这只能算是特例。”李雪华还是有些不服气。
“错了，这确实是普适的道理，因为它存在，存在即合理。所以香港人才会很爽快地答应我们的条件。”胡海希接着低声自言自语，“一开始老子还有点担心来着。”随即他便提高了音量，“我觉得日本人应该比香港人更加聪明，我们在日本的工作说不定还要顺利一些。”
“哈，希望如此。”
“不然的话，我们一去人家的会长都出来了，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这也许是因为外交部门的同志工作比较得力的缘故。”
“难道是大使出面打的招呼？”
“怎么可能，这种程度找个参赞或者是二等秘书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就行了。”李雪华回答得理所当然，不过随即她的脸便黑下来，因为她相当于又变相承认了胡海希关于流动性的理论。
“不管怎么样，谈判具体负责的是你和我，达成什么协议还是要看我们的谈判能力。”李雪华补充道。
“当然，”胡海希拍了拍胸口，“我胸有成竹。”
“你个人也准备在日本投资？”
“直接投资不太可能，不过我们可以和日本方面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胡海希摸了摸下巴，“我蛮喜欢日韩娱乐圈的。”
“我能问问你又看上哪个女明星了吗？”
一旁的梅菲斯咳嗽了一声，跟着说了一句，“看上哪个男明星也可以。”
“你们想多了，”胡海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日本。”
“一两个小时而已，一点也不浪费，就当是休息。”依然是梅菲斯在一旁说道。
李雪华哼了一声，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又戴上了眼罩，自顾自地休息去了。
胡海希颇为无奈地看了看梅菲斯，“你到日本去到底干什么来着？”
“你想要吗？事务所什么的公司。”
“一点也不想。”
“说的也是啊，像日本韩国这种地方，哪用这么麻烦，还要用事务所，直接投资一两部电影电视剧事务所就主动把明星送到床上来了。”梅菲斯把杂志合拢，放好，斜着身子看着胡海希，“那么电影公司？”
“他们的电影也不怎么样，市场以后只会越来越小，优点不过在于没有广电总局，所以什么片子都能拍。但是也没有拍出什么好的片子啊！”
“成人的那种呢？”梅菲斯问道。
胡海希咽了一口口水，半眯着眼睛抗拒这种诱惑，“我可是正经人，这明显影响我在国内的声望。”
“我倒是觉得你的声望会因此上升。”梅菲斯翻了翻白眼，然后又说道，“那么能够制作动画的电影公司呢？”
胡海希内心真的被打动了，但是理智在说话，“成本太高了，运营下来很困难的。”
“制作完全可以外包嘛！外包给中国的公司就可以了。”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胡海希的抵抗。
“你写的那些小说短时间如果不能拍电影的话，完全可以用动画的形式来表现。”梅菲斯对着胡海希眨了眨眼，“在国内根本就没有拍出来的可能不是吗？”
胡海希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而且从日本出发，走向国际比较容易，不管是哪一种方式。”梅菲斯继续诱惑道，“从网络上引进到国内也很容易。”
“你有想法了？”
“实现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想法。”梅菲斯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带着某种得逞的狡猾，“不过有些事情还真的需要你帮帮忙呢！”
“说说看。”胡海希说道。
……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的缘故，李雪华在飞机上睡的很香，中途的午餐吃得有气无力，吃完之后马上又进入了梦乡，醒来是被广播播放即将降落的通知唤醒的。
李雪华起来之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吴洋洋也刚刚醒来，正在擦口水。梅菲斯一脸轻松地听着音乐看着报纸，胡海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盯着发呆。
李雪华吓了一跳，“你一直没睡？”
胡海希这才打了一个哈欠，“我在思考一些问题。”
“谈判的事情？”
“谈判没什么事情。”胡海希把文件收了起来，“作为ceo，我不得不认真考虑我们公司的发展战略问题。”
李雪华略带嘲讽地牵动嘴角，“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应该高层在一起开个会，制定一下五年发展规划。”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不过小商业和大政治不一样，五年规划当然可以制定，但是估计每年都要根据实际状况进行调整。做互联网的尤其如此，情况千变万化，半年调整都有可能。我可是已经听说国内已经有和我们类似的网站出现了。”
李雪华顿时紧张起来，“什么？他们什么后台？”
“别紧张，互联网上跟风最快了。美国出现了视频网站，中国紧接着出现根本不奇怪，更不要说我们也是受了美国的启发，别人肯定也会受到启发。中国市场足够大，支撑四五家视频网站一点也不稀奇。我承认你说得对，我们日后要在运营上有所建树才行。不过眼下，还是让我们做好在日本的工作吧！”
飞机开始下降了，5个小时的航班让人疲惫不堪，即将降落的时候，机舱里总算是恢复了生气。
下了飞机之后，梅菲斯打了个招呼便独自离开了。胡海希一行五个人被nhk的接机人员殷勤地引上了车。接机人员一共5人，1名公关部的经理，2名翻译（其中1名是alala的人，专门从首都飞过来会合的），1名司机，nhk方面还专门安排了一位女导游，这位女导游懂中文。十个人上了商务大巴，那位公关部经理立马介绍道说桥本元一会长已经在水簾餐厅订好了位置，正在恭候胡海希一行大驾光临。
“酒店定在东急凯彼德大酒店，不知道您满不满意。”这位名叫大桥拓夫的公关经理介绍道。
“这家酒店在赤坂，东京的中心地带，距离国会议事堂和首相官邸很近，迈克杰克逊和甲壳虫都曾经下榻过。”一旁来自国内，名叫潘宁的翻译急忙介绍道。
胡海希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晚餐安排了怀石料理，我们先到酒店请你们休息一下，再坐车去餐厅。”大桥拓夫介绍道。
“很好啊！”胡海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