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眯眼看着冷月心,全神戒备,哪里管得了之前看见的那一幕,冷声道,“走远一点!”虽然不明白冷月心怎么会想要动莫漠,但是那丝泄露出来的杀意他不会感觉错!
莫漠脸色一白,为什么他不能理解她?她真的和齐翔没什么,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还是他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将她推开?
她知道上次的事是她做错了,她也很自责,所以出院的时候她问过蓝斯,蓝斯虽然对她态度不好,但是从他少得可怜的言语中,她还是知道了,那个女人没有死!
她一个人在医院,都是齐翔在照顾她,虽然她伤得也不是很重,但是他看都没来看一眼,却让她很伤心,他这么久不露面,她有多难过,他知道吗?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他是想将她彻底赶出他的生命吗?
其实不是裴亦不想去看她,而是那几天都在忙着找乔贝儿,而且司冥夜的情况也很让人担心,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莫漠独自伤心,另外两人却是剑拔弩张,这里虽然不是人来人往,但是也不是拔枪的好地方,可是冷月心已经无路可走了,她很清楚落到司冥夜手里的下场便是生不如死!
裴亦拔枪的速度并不比她慢,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对方,冷月心冷声说道,“和生不如死比起来,我宁愿选择死,能拖着堂主陪葬,我也不冤!”
裴亦眼中全是凝重,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冷月心怎么会突然被逼得走投无路,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并不惧怕冷月心,但是现在有莫漠在,就不一样了!
莫漠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从裴亦身后走出来一看,脸色更加苍白,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被吓傻了,倒是没有尖叫出声。
还好此时没有人经过,否则早就有人报警了,这时,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可爱小男孩,莫漠想叫他不要过来,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小男孩对着莫漠可爱地笑了笑,然后向她跑了过去。
裴亦余光扫到那个小男孩,皱了皱眉,微弱的光芒闪烁,裴亦心中一惊,枪口直接转向那个小男孩,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而与此同时,冷月心也同时开枪,子弹飞向裴亦,却在半途被另一枚子弹射偏,因为枪上都安装了消音器,所以并未引起恐慌。
那个小男孩被射中眉心,在距离莫漠两米远的地方倒了下去,指间一根银针泛着寒光,莫漠愣了愣,跑到小男孩身边将他抱起,看着他眉间的弹孔,有些回不过神,死了?他刚才还在对着她笑,眨眼间就死了!
抬头看向裴亦,那陌生的眼光好像从未认识过他一样,声音有些颤抖,“他只是一个孩子!”
裴亦握紧手中的枪,想要开口解释,却被莫漠紧接下来的话打断,“裴亦,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凭什么随便结束别人的生命?”
此时冷月心已经被几个人制服,南宫烈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枪,几步走到莫漠面前,一耳光便扇了过去,莫漠倒在地上,看着满脸怒气的南宫烈,心中有些害怕,视线转向裴亦,但是裴亦却好像没有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双眼似乎是看着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南宫烈伸手捡起小男孩手中的银针比划了一下,冷笑着看向莫漠,“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刺死人?”
看着南宫烈手中的银针渐渐靠近自己的脸,莫漠脸色苍白如纸,脸上开始冒出冷汗,看着她恐惧的样子,南宫烈勾唇笑了笑,语气很是平静,“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以为亦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任你批判?以命换命的结果居然是这样,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良心!”如果不是他拜了小嫂子为师,苦练了那么久,根本不可能截住冷月心的子弹,裴亦早就死了!
莫漠脸色更加苍白,终于想起刚才那个女人也用枪指着裴亦的,裴亦似乎终于回过了神来,看着莫漠,苦笑道,“我说过的话,你一句都不相信是不是?”
问完却没有等待莫漠的回答,冷声吩咐跟着南宫烈来的人,“收拾干净!”然后拉着南宫烈上车,再未看莫漠一眼,真的应该断了,他和莫漠始终不合适。
冷月心被押上车时,看了眼小男孩的尸体,皱了皱眉,这个小男孩进幽冥殿也有几年了,因为曾经被人欺负的时候,冷月心救过他,所以他现在才会拼死护着冷月心,但是现在他死了,冷月心却依旧没能逃脱。
“亦…”莫漠愣愣地看着车子开远,泪水模糊了视线,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带着冷月心上了车,也没有注意到眼前小男孩的尸体被拖走。
脑海中响起裴亦曾经说过的话,“我不是好人,但是我想好好爱你,可能我会给你带来危险,但是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那是裴亦第一次很认真很认真地对她说话,她知道自己心动了,但是她却努力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他玩弄女人的招数而已,强迫自己忘记那动听的话语,而之后裴亦再也没有说过那样等同于誓言的话,她也渐渐地忘了,但是原来他很认真,不认真的一直都是她!
车子飞速地行驶着,简直堪比飞车,裴亦回过神来,皱眉道,“烈,慢一点!”
南宫烈将速度慢了下来,摇头道,“总算是回神了,要不然我都得找人给你还魂了!”
裴亦看着前方,幽幽地问道,“烈,你有没有过心痛的感觉?”
“没有!”话音才刚落,一个拳头已经落在他胸口。
“唔…咳咳…”南宫烈手一打滑,车子一拐,差点和前面驶来的车子撞在一起,还好南宫烈技术比较好,才躲过一劫,不过南宫烈却怒了,“裴亦,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啊?我告诉你,我还不想死!”
裴亦丝毫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往座椅上一靠,叹息道,“舒服多了!”
南宫烈抽了抽嘴角,“你这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裴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兄弟当然应该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