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救命钱,被抢走了。
捧着软囊囊的包,她的眼泪就落下来,无助又惊惶。
而此刻的安绿真正和妮可在一起,出去完成任务的人把十万块还封不动的放在她们面前,妮可不禁笑得合不拢嘴,“绿真,你这招玩得可真是高,我不仅取得了夏末的信任,又让她救人无果,这下她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而且,我还成为她的债主了。”
“和我斗,她还嫩了点。”安绿真露出阴狠的笑,随即把一张支票交给妮可,“这笔钱是给你的演出费,辛苦你啦。”
“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俩谁跟谁,用得着拿钱砸我吗?”
“拿着吧,就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你需要钱去更好的发展演艺事业,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也会把你介绍给一些有实力的制作人,我会全力帮你的。”
安绿真明白,要想妮可全心全意的帮她,就一定要许诺她一些好处。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无偿的去为另一个人做事,更何况是一直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妮可呢?
妮可一副实在不好推诿的样子,瞥了一眼上面的数额之后,勉强收下了支票,坐去安绿真身边亲密无间地说:“亲爱的,谢谢你这么帮我。不过,夏末的事情接下来是不是该你出场了?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宫清城不在,她又需要钱救她外婆的命,这个时候拿笔钱就能让她永远滚蛋了。”
安绿真一笑,“是该有人出面了,不过,不是我。”
如果她出面,总有一天会传到宫清城那里,她可不想让自己在宫清城心里是个攻于心计又趁人之危的女人。
她拿出手机,打通了阮丽萍的电话:“伯母,我是绿真。”
电话那头的阮丽萍甚为欢喜,“绿真,有事吗?”
“是这样的,伯母,我听说了一些关于夏末的消息。”
“夏末?绿真啊,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夏末和清城闹别扭,那种女人为了钱接近清城,清城是被她迷惑了才没看清她的真面目,我会想办法想清城看清这一点,到时候清城就会明白只有你才是一心一意对他的人,他会改变心意的。”
阮丽萍当然明白安绿真是介意夏末的存在,可现在她只有暂时稳住安绿真,再来慢慢想办法解决末的事。
听到她的话,安绿真特别懂事的说:“伯母,我会给清城机会的,不过今天我要说的是,夏末的外婆好像病得很严重住院了,夏末在到处借钱给她外婆治病呢。”
“噢,有这样的事?清城呢?”
“清城去香港谈个项目,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好,我知道了,等清城回来了你们一起回家来吃顿饭,伯母可想你呢。”
“那到时候见,伯母再见。”
安绿真挂断电话,脸上便有得意的笑意掠过,妮可递过来一杯醇香回甘的红酒,说:“这办法可行吗?”
“相信我,伯母讨厌夏末绝不亚于我。”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两人会心地一笑,碰了碰杯。
医院病房外,夏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抱着头颓丧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外婆,她还记得之前自己信誓旦旦向外婆保证她一定会让医生救她的,可是现在,没有钱,她要怎么救外婆?
虽然报了警,可她能提供的线索真是太少太少了,就连那辆黑出租的车牌号都不知道,尽管派出所已经立了案,可就算到时候抓到了人,也不能保证能把钱追回来,到时候外婆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机,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而走廊的那一头,阮丽萍正一步步的靠近,她一身的chanel让她看起来优雅又雍容华贵,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又流露出冷冽的意味。
当她站在夏末面前时,她故意用高亮的声音说:“夏末,跟我出来。”
正陷入悲伤里的夏末这么被人一叫,蓦地抬头,脸上带着一抹惊恐,“您,您怎么在这儿?”
阮丽萍冷哼一声,转身往楼梯口而去。
夏末愣了愣还是追了上去,毕竟阮丽萍是宫清城的母亲,她总不能直接无视她。
相对于喧嚷的医院来说,楼梯间显得安静许多,阮丽萍站在窗前,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傲然的姿态,看到夏末怯怯地站在她面前,拿出一张支票说:“这是五十万,拿上钱马上离开江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末深吸一口气,断然拒绝,“我不要您的钱,我也不会离开江城,您这么对我,清城知道吗?”
阮丽萍一咬牙,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夏末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拿我儿子来牵制我?”
夏末捂着被打得灼痛的脸,眼眸对上阮丽萍锐利的光芒,“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和他有过约定,我不能离开他。”
阮丽萍阴冷地笑,“原来你是嫌这五十万太少,也对,只要你抓住了我儿子,他那么慷慨,当然不会只给暖床的女人五十万那么少。不过我希望你明白,只要我们做父母的不接受你,你就休想分到我们宫家的财产。况且,我不觉得我儿子有多爱你,你不过是他寂寞的时候解闷的女人,他的心里早就有别的女人了,所以,趁他厌倦你之前,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拿着支票离开,否则,我保证你到时候连区区五十万都拿不到。”
“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不会接受您的钱,也不会离开他。”她转身就走,既然阮丽萍的来意她已经知道,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也不打算再和她耗下去。
但身后的阮丽萍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和张院长说一声,让医院给你外婆办出院手续了。”
夏末的脚步蓦然停伫,“你说什么?”
“原来清城没告诉过你,这间医院的院长正好是我们宫家的世交好友,不仅如此,只要我一句话,我敢说江城没有一间医院敢收治你外婆。”
“你不能这么做!”夏末气得咬紧下唇。
这些天以来,她已经逐渐了解到宫氏集团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如果阮丽萍真的要以这种方式来对付她的话,那她一定会说到做到。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外婆……
她面露哀伤,声音也柔软了几分,“请您给我两天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小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歪主意?你是想等两天清城回来了能给你撑腰是吗,告诉你,不可能!你最好现在就收好支票我安排车送你和你外婆离开江城,否则,你就看着你外婆因为你的贪得无厌而被所有医院拒之门外活活等死吧!”
“阿姨,您别逼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外婆这一个亲人了。”
“不,是你在逼自己,如果你不那么贪得无厌,这笔钱也能让你外婆及时得到救治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孝顺,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可是你首先要扪心自问,你是真的孝顺她吗?还是只想用她的命换来你虚荣的生活!”
夏末悲苦地摇头,整个人茫然而无措。
为什么她会被逼到无路可退呢?原本以为她签下了宫清城的一纸契约就能保全自己保全外婆,可是现在,宫清城只是离开几天她就要被宫家的权势逼得几近崩溃了。不是她不想履行承诺,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外婆被赶出医院再也无法接受治疗。更何况,她真的需要一笔钱来救外婆,而且不能再延误了。
思虑良久,她才抬眸,泪眼婆娑的看向阮丽萍,轻颤的声音说:“好,我走,可是这笔钱不够。”
阮丽萍冷嗤一声,“早就看穿你的真面目了,一口价,一百万。”
夏末咬了咬牙关,一狠心,说:“好,我走,可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否则就算我和外婆流落街头我都不会离开江城!”她只能故意这么说,来为外婆争取最后的安稳。看到阮丽萍有妥协的意思,她接着说:“如果您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外婆现在已经不能再颠簸流离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让她跟着我去受苦,如果您介意,可以把她转去别的医院不让宫清城知道,我自己一个人走,再也不出现在宫清城面前,不打扰他的生活。”
“不行!”
这分明就是她的诡计,阮丽萍怎么可能同意。
夏末却执意如此,“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我现在就给外婆办出院手续回宫清城的别墅等他回来,他只是出去几天,并不是一去不再回来。”
“小贱人,你敢威胁我!”
“是您逼我的。”
阮丽萍眼眸一转,凝视着她倔强固执的脸神色一松,“好,就当是看在那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我退让一步。我安排车给她转院,同时你也必须马上离开江城!”
夏末毫无惧色地与她对视,“您最她别敷衍我,如果我外婆没有得到最好的治疗,我不会遵守和您之间的承诺。”
“当然,等她的身体状况好转稳定后,我还能把她送去美国接受更好的冶疗。”
送去美国接受治疗?
那可是夏末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如果她的离开真的能让外婆接受更权威更为先进的医疗救治,那她就只能狠下心离开了。
阮丽萍忽而说:“不管你去了哪里,都只能和我一个人联系,而你外婆的消息,我也会随时告诉你,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她突然想到,留下那个病怏怏的老太婆或许是件好事,这样她就可以牵制住夏末,不让她有回来的那一天,除非老太婆病死,那就另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