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来,顾青禾再没有去找过哈勃。
倒是三天之期到了,哈勃也没来兴师问罪,这让顾青禾倒是吃惊。
顾青禾在别院中没人过问,优哉游哉地又过了将近七八日,这下哈勃总算找来了。
顾青禾好整以暇地在房顶双臂枕着脑袋,对哈勃道:“哈勃大将军,你终于记起找我算账了?”
哈勃勾唇笑道:“怎么,想我了?还是活够了?”
顾青禾翻身而起,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哈勃身前:“我只是也好奇,你查我查到了些什么。”
哈勃进了屋,坐下:“看来你知道了。”
“你家皇帝那表现,不让人怀疑才怪。”顾青禾在哈勃旁边坐下。
当初皇帝见着她,先是问她的身世,随即再叫哈勃到偏殿问话,加之哈勃不对自己动手,可见,是皇帝让哈勃去调查自己的身份了。
在没有结果前,哈勃自然不会对自己动手了。
“这几日,有什么收获?”顾青禾也很在意,因为很有可能哈勃得到的结果,正是帮助自己逃出哈勃手掌的机会。
哈勃盯着顾青禾,眼神里意味深长:“顾青禾,金兆户部尚书顾满庭的七女儿,母亲早逝,有一同父同母的哥哥,在顾府不受宠,受尽姨娘庶女的欺负。”
说到此,哈勃满是兴味地打量顾青禾:“我见你这样,你不欺负被人就算好了,还能让别人欺负了你去?”
顾青禾但笑不语。
哈勃继续道:“五年前,顾青禾性情大变,一夜之间会了武功,还当街脱了庶妹的衣裳,甚至有传言说你杀了顾满庭的大儿子顾君唐,不过没有证据。”
哈勃顿了顿道:“这倒是想你的作风。”
顾青禾挑眉,笑道:“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后来,你突然从顾府消失,在出现时已经是赤影兵团的团长了。”
哈勃紧盯着顾青禾,眼神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好奇:“据我所知,赤影兵团在五年前就已创立,并在江湖中活动。可五年前,你分明才五岁。”
“顾青禾,你说,我该相信你是天才儿童,还是该相信你背后有人?”
“那大将军,你觉得呢?”顾青禾毫不退缩地回看哈勃,没有丝毫的畏惧。
哈勃收回目光,喝了口茶,幽幽道:“看来,我不能小看你。”
“皇帝让你查的,就是这些?”顾青禾问,“看他的神态,似乎是认识我,或者是认识我这张脸。”
哈勃放下茶杯:“不错。你可知道,我这一查,倒真是查到些有趣的东西。”
“说来听听。”
“你的母亲,萧若兰。”哈勃道。
顾青禾眉梢微皱。
“你的母亲萧若兰,是你爹顾满庭在外游学时带回来的女子。”哈勃卖关子地凑近顾青禾,“你可知道你爹当时在哪里游的学?”
“北凉?”顾青禾何其聪明。
北凉的皇帝看自己像是看见了熟人,而这个熟人只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既然顾满庭是在外将萧若兰带回去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北凉。
“没错,就是北凉。”哈勃道,他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顾青禾,“怪不得你是这样的性子,原来你的血液里淌着一股我北凉的血。”
顾青禾一回想,似乎以前她的疑惑现在也能解释了。
为什么母亲萧若兰在金兆没有娘家,以至于她死后,顾青禾能被人随意欺负。
为什么当顾满庭知道顾青禾会武后,第一句话说的是母亲萧若兰教的。
甚至为什么顾满庭内敛,萧若兰温柔,却生出个好战的顾亦唐来。
原来,萧若兰是北凉人。
“那我娘跟皇帝有什么关系?”顾青禾问。
哈勃道:“你娘是丞相的嫡女,当年,你娘被许配给了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可是你娘却喜欢上了巧遇的游学北凉的你的父亲顾满庭,于是你娘就偷着跟你爹逃回了金兆。”
顾青禾沉默,这又是一段纠结的爱情故事。
萧若兰爱顾满庭,抛弃了家人,背井离乡,跟着顾满庭到了金兆,最终却被顾满庭辜负了。
哈勃接着道:“你说我该不该把你的身世告诉皇上?”
顾青禾看出了哈勃眼神中的危险意味。
他告诉皇帝,或许能保住自己一命,可是他也可以不告诉,这样一来,她还是得拿出炸弹的配方换自己的性命。
顾青禾冷笑道:“不论告诉还是不告诉,结果都一样,我不稀罕什么丞相孙女的身份,同样也不会告诉你炸弹的配方。”
哈勃哈哈大笑出声:“顾青禾,你这性子,倒是让人喜欢。我再给你一条路选择,与我结为同盟,如何?”
“抱歉,我是江湖中人,与官场中人八字不合。”
哈勃见顾青禾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一掌拍在桌面上,他声色俱厉:“顾青禾,你别得寸进尺!”
顾青禾神色未动:“我不过是固守本分!”
哈勃一把掐住顾青禾的脖子:“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倒是可以试试。”顾青禾的手正抵住哈勃的腹部,而她的手中正拿着一柄匕首。
哈勃感受到腹部的杀气,眉头紧皱,目光颇为不善定盯着顾青禾。
“我说过,同我赤影过不去,就是同你自己过不去。”顾青禾冷声道,“你最好想清楚,你有没有胆量赔上你拥有的一切!”
哈勃收紧手,同时也感受到刀剑刺破皮肤的刺痛,他笑得一脸狰狞:“我倒是想要试试!”
“随时奉陪!”顾青禾也不示弱。
哈勃松开顾青禾的脖子:“顾青禾,你等着!”
顾青禾目送哈勃愤然离开,神色间这才露出一丝凝重。
看来事情不能再拖了。
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何况哈勃不是狗,而是狼!
第二天,顾青禾就被皇帝召进了皇宫,看来哈勃并没有瞒着皇帝她的身份。
皇帝要求顾青禾单独见面,公公来宣布领人的时候,顾青禾挑衅地对哈勃道:“大将军,你不跟着去?你不怕我挟持你家皇上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