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香华便是心狠,这一次能摆脱一些灾,她将宫里的宫女都痛打了,只要跟那宫女有些关系相牵,越发的折磨。
离子之事,便不了了之。
莫离的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没有什么事情真正会让我开心得不得了。
生辰那一天,甚至我也没有怎么去期盼。
因我都不想去记得,我是哪天生的了。
那个曾经抛弃我的人,如果还活着,那她一定会津津有味地把我小时候的事,巨细无遗地告诉李栖墨,奈何她并没有享福的命,而那个男人,却不敢多来,也不敢相传,因为他怕我,我可是一个心狠的主啊。
想想,忍不住笑,其实我很多事是很介意的,放在心底里,可以记恨一辈子,莫离知道,也曾说过我,奈何我并不受教而已。
雪是开始纷扬地下了,粮也开始筹了好些,正在找人往北运呢,筹粮不容易,做好事更不容易,要真正让这些东西送到有需要的人手上,何不是一件大事。
派出许多人去帮忙,希望能把北方的地理,还有事,还有人,还有一些都摸得熟透。
脸上被蒙着一条巾子,什么也看不见。
我双手往前摸:“墨,别玩了,我看不到心里不安着。”
“急什么,再往前走,你大胆地往前走。”
“这可是露台,没有任何挡着的,下面是水,要是掉下去会很冷的。”
“走。”他笑道。
这该死的东西,这样闹着我玩,难道我心不在焉,他终于是开始怒了。
得,我要是掉下去,看心疼的人是谁。
继续往前走,也不怕掉下去了。
“好,停。”他笑。
“你猜这水上有什么?”
“有水。”
“……。”他无语。
受了打击,却又马上卷土重来:“给你个机会,再让你猜多一次,是活的,很可爱的。”
“小狗?”
“狗会游水吗?这么冷的天,会在水里吗?”
“那个我知道了,一定是鸭子。”游在水里,胖盹盹的相当的可爱来着。
他还是很无语:“傅天爱,你脑子里,有没有一点更好的东西啊。”
“你不要告诉我是蛇还是黄膳那东西,如果是,你转身一走我就让人毒死它们。”我最怕这些东西了。
他扯下我眼上的布:“笨蛋,好好地看一看,这像蛇吗?”
“哇,明明是小鸭子来着,这么小啊,这么可怜啊,是谁把你们染成这颜色的,可怜,快快泡个水洗洗颜色。”别以为染上了颜色我就不认得了。
李栖墨抽搐:“傅天爱,你敢不敢聪明一点。”
“嘎嘎,快来跟着姐姐吃一叫,你们怎么了,难道李栖墨大爷给你们吃了哑药了,居然不叫,快点,嘎嘎。”趴在上面逗着那几只有些害怕的小丑鸭子。
李栖墨仰天长叹,然后走到我身边,一手环着我的腰:“嘎嘎皇后,别学了,朕错了,朕不该送这些东西过来给你的,真的错了。”
“别,嘎嘎皇上,你看,这小东西怎么怕我啊,难道是嫉恨我长得漂亮。”
他笑,眉眼满是笑意亮得比这薄薄的阳光还要摄人。
“行了,不管是什么,朕觉得它已经很功德圆满了。”
“你的意思是,马上让厨房杀了炖汤,嘿嘿,这样不太好吧,还这么小,没有什么肉的,倒不如我们喂胖一点,再杀了,让厨房炖鸭汤给我们喝。”
那几只小东西游得更远了一些,好像还是水下用什么绑了脚,所以也游得不太远,只是远离我而已,这些小东西,太嫉妒我的容颜了。
他笑道:“朕的娘子是个宝,原来是换着花样想喂鸭汤了,等着它们长大,到时毛都会让你拔光了,还给朕喂个什么。”
“真了解我。”
“好皇后,其实你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这不是鸭子。”
“难道是鹅和鸭合成的?”
“你敢说是鸡合成的不。”他挑起俊眉。
我笑着摇头:“我不说,鸡不会游水的。如果不鸭,一定是鹅吧。我告诉你啊,这鹅能长得老大了,小是候在凉城,大人就吓唬那些小孩子鹅要啄小鸡鸡的,要穿裤子。”
他笑:“真的。”
“是啊,我也是和你一样,不太相信,为了证实这一切,于是我去扒了一个男孩儿的裤子,再用石头去砸那鹅,那男孩儿捂着小鸡鸡哭着跑家里去找娘了,结果那鹅,却狂追着我跑。”
他乐倒,抓着我的手心轻吻着:“那一定是个公鹅,还羡慕嫉妒你长得好看,想要一亲芳泽。”
这我倒不好意思了:“那时候是个野孩子,不漂亮来着呢,和乞丐差不多。”
不能总是自大过头,小时候的我他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么。
“真好玩,朕小时候倒没有这些,这么大雪的天,还得天天念着那些书,天天写着字,每日枯燥不已。”
“可怜的孩子。”我笑道:“如今弄这些东西业,是不是开始返老还童了。”
“还不是讨好你,这不是鸭子,也不是鹅,这是鸳鸯。”他点点我额头:“鸳鸯,懂吗?”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戏水的鸳鸯啊。
可是它们却像是要死要活,晕过马车,还晕水一样。
面且一堆都在一块儿,这咋分出什么鸳鸯要双死的来呢。
“我现在才知道有些东西还是绣出来的比较漂亮,改日我给你绣个鸳鸯戏水估计比这几只小可怜还要好看。”
“是鸳鸯溺水吧,而且还是鸳鸯和水不分家的那种。”
这初学者,你能要求我绣成什么样。
不过这小鸳鸯,可是越看越好看啊。
这是李栖墨送我的,鸳鸯耶,真的是好想不到。
“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他说。
我早猜到是生辰礼物了,不过却笑而不语,含蓄点。
揉着我的发说:“怎么样,喜欢吗?”
“还好,幸而越看越长得不太丑。”
“不能弄太漂亮的,凤仪宫里什么都不能太漂亮的,朕怕皇后吃醋。”
“不怕呢。”
“过了今天,你就十七岁了,开心点儿。”
我笑呵呵地说:“是啊,我十七了,李栖墨你是二十四了,一过年照着那些算法,你比我还长七岁。”
“朕长得玉树临风啊,不显老。”
“去,那次在南蛮你来接我的时候,穿着那黑色的衣服,老远地云净就在问我,是不是你爹来了,我差点想一头截到泥里去不想认你。”
“哦,云净啊。”他挑挑眉:“他年纪倒是小,和你一样呢,十七。朕恨不得一下把他拉到二十七岁。”
“呵呵,你吃什么醋,你没有发现啊,云净好像年轻时的我。”
无语,说出来我都忍不住笑了,什么年轻时的我啊,活像我现在七老八十一样。
他拉我起来:“迟些再来看,趴着会让你血气不足的。生辰要吃面。”
“好,我要吃和去年一样的面。”
“要不要和去年一样,先关暗房里。”
摇头,不要不要。
“那要乖,去吃面,把朕的媳妇儿和小宝贝一块儿喂饱。”手窜入我的衣服里,摸着我的肚子:“比昨天,又更大了一点。”
“皇上,槿色。”我脸红。
他却是相当脸皮厚的人了,摸了会肚子才肯将手伸出来。
槿色有些局促,尴尬地看着别处。
去年是故意吊着我的胃口,只给我一碗面吃,今年也是一碗,不过那量可真不少。
吃下去,吃得脸红扑扑的,边汤都干掉。
他十分的赞赏:“好,后公公,重赏这厨子。”
“是,皇上。”后公公笑着下去。
一会儿宫女进来:“启禀皇后娘娘,后宫各位主子都送了礼物过来祝贺娘娘的生辰。”
“宴就不摆了。”他想了一会说:“给各宫送些糕点,再将进贡的布料都打赏下去,另外让御厨今儿个各宫都多做几样菜,还有一些用度,后公公你便去办,今儿个是皇后的生辰,后宫同庆。”
“是,皇上。”
仰高下巴,笑着,趁他不备,然后当着宫女就亲了过去。
他哑巴了,然后我还看到他从耳根开始浮起了点点的红意,直浮到那张好看的脸上。
这老脸,居然还会害羞,还会燥红啊。
忍不住笑着,他没好气地一笑:“看吧,朕想着事儿呢,现在倒是忘了。”
“想那么干什么呢,槿色,你将礼物拿上来。”毕竟是后宫妃嫔的一番心意,往日我不屑与她们为伍,但是现在知道,在后宫人人都是不容易。
没一会槿色领着宫女上来,好些的东西,没有一样是重复的。
有人送了精致的珠花,就有送衣服。
最后一件衣服是姐姐送的,那暗绣或谓真是出色,软软暖暖的,锦白色的料子,缀着淡金的线绣了无尽的花儿,便成了轻淡的鹅黄色,却是那般的贵气。
“你姐姐的眼光不错。”他也赞。
“快过年了,你要封我姐姐做什么?”
他捏捏我的鼻子:“这事儿,就是你做的了,朕只管盖个印了。”
“真好。”我笑,很是心满意足。
什么都很圆满,我现在几乎什么都有。
有墨,有姐姐,有孩子,有饭吃,有家,有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