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幕:

第一十四幕:  冷睛驼狼手狠展双棍挡灾揽债 大力金锵指坚折钢板驱祸解困

[[角色01:叶遇秋]]

来人不问,分开一对冷睛驼狼直取叶初落,叶初落更不言语,仗着剩下的八层内力也敢接架相还。这白皑不同于岳亭深,岳亭深秉性脆弱,而白皑平日里甚是骄傲,叶初落必定会对他起得杀机,三百多个回合后白皑招招紧逼,使出的全是致命的阴狠之势,五百五、六十个回合后,初落的衣服被划破多处。叶初落打着打着,突然间眼释寒意,龙脊蛇矛缺月上下翻飞,转睛间白皑就见了血肉。我知道白皑一直被武林人士看中,若真被初落致死,想必这初落会惹来麻烦,我持双棍合到一处,正拍到白皑背后,白皑欲挺身却一口鲜血呛出,再欲挺起身时哪里还站得稳,扒在地上不能动弹。初落非要取他的项上,被我拦住,然后我单手点指银荷,说:“你二人该是银荷、银兰,且听真切,你家少主好生不礼,这一棍我并未取他的命,但要七天不能动用内力。还有,若近阳山日后想要寻事,此次记在我陈子妤的帐上,有谁再敢妄生叶初落的事,我定不饶!”。

我拉着初落出了七猿岗,不到七里有一客栈正好落脚。晚上,我使下银子让客栈在初落房内备了木桶、水,洗料,又让伙计去镇上买一套新衣服,初落洗后换了新衣来我房间见我。我说:“啊,这才干净!”他淡笑,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的这样可爱,我接着说:“你坐下,说说话!”他很规矩的坐在我对面,在山穴里为我推功过血之前,他还那么调皮,这会又羞得象个姑娘,我喜欢他的这个样子。我问他:“你多大年岁?”他答我“二十二岁!”我随手拿过来被白皑划破了那套衣服,在手里逢补,他说:“还要它?”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给你补过衣服吧?”他说:“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说:“放心,我不是冉溪,对你好,不是因为想让你去为我卖命的!”他立刻说:“冉庄主也不是!”我摇了摇头,说:“那可不好说!”他不再说什么来搏我。

我接到二嫂的飞鸽,说家里有急事招我速归,我约初落同往,他不肯,说:“几天之后二圣庙有生死局!”我问:“你有把握赢?”他说:“有!”我又问:“你从来没有输过?”他回答说:“六年前输给一个七岁半的女孩!‘注’为我六年内不得再用自己的名字!”话说到过里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于是问他,说:“初落,你经常给冉溪演钩看,能不能掷两把色子让姐姐我见识见识?”他点了点头,我喊了店里的伙计,伙计取来一只空碗,他掷了两把色子,竟然和我的技艺如出一辙。我又问:“都是你师父传于你的?”他回答说:“师父是一位出家的尼姑却不住在庵院里,打小我就被她老人家带着,她使一柄青钢宝剑,钩法是她按照四册钩谱悟出心法教我的。只可惜,她老人家在我一十五岁那年,就……,师父身上有残,她老人家一只胳膊。本想着等我有了本事,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几年。”他好象有些心酸,说不下去了,但这些已经足够了。果然,就象我猜想的那样,我和他的技艺同出自于同一个师父,我闭上眼,一幅场景在黑暗中浮现:

一场厮杀,一个门户的人拼死抵御,惊的两个婴儿的不住嚎哭,一世外高人赶到欲救婴儿,可她却无法将两个婴儿同时抱出,情急之下,她将所有复仇的希望全都寄于男婴身上,她望了一眼女婴狠了狠心将男婴救出。以她的武功若是双臂俱在,或许能将两婴同时救出,可她独臂提剑如何能做得到?四年后她又得知那一女婴尚在人间,于是每夜到收养女孩那家的后山,传授女孩与男孩同样的技艺,……

我借了初落的色子在碗里掷了几次,看他的反映,他很奇怪的问:“你怎么会我的手法。”我说你闭上眼睛。他按照我的话象我前番那样微闭双睛,过了一会他睁开了眼。我问:“看到什么?”他回答说:“黑!”我知道人即使再聪明,总有属于他自己的盲漏所在,有些事他还是想不到的,我应该不应该把我所看到的场景告诉他呢?但如果我刚才所见不实,启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就算我猜想的完全正确,可若是永远不能被证实,那么,对我还是对他又意味着什么?还是将这个秘密隐藏在心底吧,拿他当亲弟一样对待又何需让他也知道,反正他从小就已经认定自己是一个孤儿。可师父为什么不告诉他,这在世上他还有一个我这样姐姐呢?难道其中还有一些是连我也想不到的,莫非……

和初落分手时,我说:“记得把命带回来见我。”他点了点头便离开客栈了。我结店帐时,店掌柜说“和你同来那位庄主的下人已经结过了!”这让我很是不解,他是什么庄主,又哪里来的什么下人?

村口两个嫂子身上带孝,家里出了多大的事?还有一个眉清目秀,就是有点胖的发蠢的和尚跟男孩,那男孩手里拿着大哥的紫金降龙棍。到了近前,二嫂、三嫂哭着说:“大哥过世了!”我双腿觉软,没了感觉。醒来时已经在灵堂,二哥和三哥也在,二哥说:“少林寺遇了劫难,现有罗汉堂第二十四位罗汉九宝罗汉慧觉大师特来报丧,也是带着冉峻来此避祸!”慧觉说:“慧渡师兄已归极乐,且止悲伤吧!少林众师兄、师伯,还有师父都没幸免,我来了有数日,就等着施主回来,你可将师兄的金棍至于灵前。”我接过大哥生前之物摆在灵前正位。虽然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和陈家没有血系,但大哥的离开,却让我比什么都难以承受,……

大哥的丧事过后,按照他生前的遗言,冉峻得了紫金降龙棍,慧觉说:“紫桦山庄、紫金降龙,可畏绝配了,但愿不要辱没了慧渡师兄的前名才好!”我说:“冉峻不是那样的孩子!”慧觉又说:“那就是和尚多顾了!”冉峻说:“子妤姐,我想请教一些棍的套路,能不能陪我演练演练?”慧觉说:“二庄主若能得陈施主指教,想必是此生之幸。”我说:“但不知道你学了大哥的几成!”慧觉又说:“二庄主在寺里时,却受过慧渡师兄点教,但由于时日不多,所以内力与技艺尚浅,陈施主可使出二成本领教他一教!”

二哥和三哥还有两个嫂子陪我到了一处厚沃宽广所在,冉峻可能是突然间性起,说:“子妤姐,你可使出全力,我会尽力一搏!”我微微一笑,说了一声:“接招!”左手棍顺势向下砸,他使出满身力气举棍相迎,我猜到他必不防备这一招是虚的,在瞬息间我便换了招,右手棍拦腰推出,他顺紫金降龙护住全身。只一棍将他整个人推出十五、六步那么远,他刚定神,我就已经飞身跟到了他近前,一连着砸下去三棍,他的大腿已经入了地。他说:“这我才知道‘云青星寒’的厉害!”二哥过来将他拉了出来。慧觉笑着说:“二庄主,刚才陈施主不过使出三层本领!”他走过来,说:“子妤姐,以后我能跟你学棍?”我一笑,说:“只要你肯!”

至此后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和我每日教他棍法,他说觉得我们的套路都要比大哥的好学,可他始终没有什么长进,可能是他过于思念冉溪的原因。

陈家村来了四个女子,她们满身绿装,全都使箫。好奇怪:她们自报是紫桦山庄的人,可冉峻却不认识这四位女子。四女子自报是“紫霞仙子”梁玉贞、“水仙子”司空璃、“锡玉仙子”苗婉、“百合仙子”仙欲滴,说奉庄主之命来请我往二圣庙。我问到:“四位仙子!你们庄主是何人?”四人异口同声回答:“我们庄主他老人家是‘撵风摘月’的叶初落!”更另我吃惊的是,慧觉听了这话竟然转身向冉峻道喜!我问慧觉,说:“难不成是冉溪和叶初落成亲了?”大和尚却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各位不必心忙,这里和尚先买个关子,且往二圣庙吧!”

我此次回陈家村没住上几天又要离去,两个哥哥和嫂子自然是舍不得,更何况大哥又去世了,他(她)们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说那。三哥说几日后他去二圣庙与我汇合,我这时又想起五鬼在明月谷,已经被我和野狼寨的人解决掉了,于是告诉了三哥。也看不出他怎么高兴,告诉他时我也没有太多的得意,因为大哥的死让我们明白:

不论是善或恶,只要是人在江湖都是同样的很难摆脱一个“仇”字。而这个“仇”字的起因不论是什么,结果却总只有那么一个——你死我活。

我还是辞别了两个哥哥和嫂子离开陈家庄,一行七人赶往二圣庙。也不知道叶初落现在到没到呢,……

中午时,来到一间酒店,要了吃渴。要菜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留心还有一个出家的和尚,这时菜上来了,慧觉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肥肉,桌上其他(她)人等才注意起来,全都看着他。慧觉感觉到了我们的反应,没看他怎么嚼,就唵下那大块的肥肉,抹抹嘴巴后,他说:“我是为了方便你们!”我摆弄着手里的两根筷子,看了看他,说:“是吗?”他又一口酒入了肚。他说:“你没听过?”我问:“什么?”他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我记起来了,在陈家村的时候,这和尚总是在别人睡了以后,偷偷摸摸从房间里溜去厨房,有时候第二天早上就会发现荤菜见少。那时大哥刚过世,没有心思想别个,原来是这样一个原故,我可找到答案了。

路上我问冉峻:“在少林寺里面,这慧觉武功能比得过我大哥?”冉峻背过脸去偷着乐,我拉了他一把,说:“姐姐问你话呢!”冉峻强止着笑说:“不要说这种笑话,慧渡大师的武功你不晓得?”我说:“可我不晓得慧觉的。”冉峻小声对我说:“这和尚武功差着多呢,上次在紫针林,要不是我姐姐发了暗器救他,他现在都成虎粪了!”我接着问:“那他是怎么躲过少林大劫的,还带着你?”冉峻说:“那天,寺里所有人都在撕杀,我本预同少林共存亡来着,可他用绳子将我绑了,扯下一块僧袍堵了我的嘴,把我藏在佛象里,他自己就钻进供桌底下,那些人以为少林再没有活口,就放了一把火走人了,那伙人走后他才从供桌底下爬出来。”

正说话间,有人拦住走在最前面的慧觉,我紧走几步赶到近前。只见来人后面四个大汉抬着一块钢板,一丈见方,二指来厚,和尚本想饶开,可来人故意不让路。来人说:“慢行,一个和尚带着这许多女人,这是什么说法?”慧觉知道有我们撑腰,胸挺得很高,大声喝到:“那来人,知趣的,给我滚开!”来人一阵大笑,说“久闻少林寺众僧个个身怀绝技,赶巧了,今天正好领教!”和尚问来人说:“你想怎么个领教法?”来人回过头去,示意我们看那张钢板,说:“人言少林寺的‘大力金锵二指禅’厉害非常,本人也曾仿效着试过,但不知道,如果这正宗的‘大力金锵二指禅’要是输于了我,能否见一见大师怀里的东西?”来人看了我一眼又说:“还有,我要这个姑娘!”慧觉不知深浅的递过去一掌,来人接了,和尚立时脚离了地,我纵身将慧觉接住,将他放到地上后,我走过去问来人,说:“你想要我?”来人好轻薄,伸手摸我的脸,我闪身躲过,说:“少林寺的大师自不用说,若小女子也能使出‘大力金锵二指禅’,你该如何?”来人狂笑,回身将钢板接过,立于地上,探中指在钢板上戳了两个眼子,又探拾指戳钢板。我见到好笑,于是问“这就是金锵二指禅”?”来人说:“不信你问身后的和尚。”慧觉走过来躲在我身后,小声说:“陈施主,那‘大力金锵二指禅’乃少林绝学,不知道这人在什么地方讨来的,如今我也没了法子,那项绝技本是九师兄的专长,所以和尚我——,……”我小声说:“慧觉啰嗦,我知道了,说那么多,我若是替你解此围,怎么感谢我?”慧觉说:“任凭你1我冲来人一笑,说:“报个名吧1来人说:“五虎坡,‘铜头虎’方春!”我说:“那好,不过,这么大一张钢板用来练金钢指有些浪费,我要先处理一下!”说着话,我夺过钢板,在一角上折了一下,韧性不错,少刻,一张钢板被我折成了一只钢蛤蟆,我拍了一下蛤蟆的背,说:“象你吗?还想要本姑娘?”我双脚尖点地,飞身上了蛤蟆头顶,来人见事不妙,一股烟似的逃走了。慧觉凑过来站在蛤蟆下面,说:“多亏阵施主,和尚倒也不是怕他,只是和这种人计较,辱没了我1我从蛤蟆上跳下,转过脸反问:“你和他们计较就被辱没了,难道我的身份刚好和他们计较?”和尚苦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晚上住店,我有些睡不着,也不知道叶初落怎么样了!还有,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和尚呢,而且还是第一眼看到时就喜欢上了,虽然那时大哥的去世让我沉痛,可我还是在第一眼见到慧觉时爱上了他。可他是个和尚啊,怎么娶我呀,……

看来,有些人注定了,还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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