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幕: 白少主二次败北昙花剑辞世 贾门长三伐邪教天孤星归位
[[角色02:叶初落]]
我找过慧觉打听大姐的去向,他说不知。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大姐有什么事即使不向他交代,他也一定能猜得到,只是瞒着我。很快白皑便败回雨满鹰愁涧,和一打二十八星宫一样,这次仍然没有攻打下日月宫。此次白皑打下北方玄武危宿星宫、北方玄武虚宿星宫、北方玄武女宿星宫,还有一宫就要打到北方玄武斗宿星宫了。再次攻打二十八星宫时伤亡的剑侠其中一流强手里就有:“泄夷金刚”济安、“为表达摩”悟灵、“半场戏”汪冬娜、“活怪”沈间壑、“饶磨驴”都少铂、“双杆一抹尽苍穹”黄芦雅、“手掐日月”方景瑞、“无法无天”赵计、“重开卷”车行纯、“独行九宫”马如雨、“锁喉断咽”左靖。
在聚义大厅里,白皑浑身狼狈一脸丧气的交回武林令。贾新说:“白少主,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啊?”白皑没有言语,贾新接着说:“要不是左靖托住匝门,怕是你也留在那北方玄武危宿星宫里做鬼了吧。左靖等人的惨死,左念等人不知去向到现在生死未卜,真可应了‘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三日后,我率领各大门派的高手三打二十八星宫,为了以防不测,现将我手中这阙武林令交于宇文五叔保管。”说着话,将武林令交于了五叔手上。山兵闯进大厅说:“各位,左姑娘发了信号,现在已经到了山下,可能遇到了麻烦。”倪烈说:“不好,二十八星宫的人被白少主引到这来了。”五叔说:“各位英雄随我下山救人。”我起身离坐说:“五叔可在山上候着,让小侄替五叔前往,五叔现在是群雄之首不可妄动。”五叔点了点头,说:“初落,万事小心,此时不比遇秋在。”白皑说:“宇文五叔,贾总门长,白皑也愿前往以赎前过。”冉溪说:“胜负乃兵家常事,白少主不必挂在心上,你刚刚归来征途劳顿还是多休息为是。”白皑不肯,一同下了雨满鹰愁涧。此一战,让我知道:没有了大姐是多么的失力。我和冉溪等人已经全力以赴、竭尽所能,竟然被二十八星宫的人逼退到了山上。白皑奋力以洗前耻,可必定在二十八星宫大伤元气早已经是强弩之末,梦习替他挨了一刀,刀穿前胸致命。听到嘶喊,我妻银坛从房中摸出,想不到她婚后总是对我言语相激,可到了攸关性命之时还能惦念于我,……银昙临死前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砍进他小腹的斧头一直豁到她的裆下,使她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我的心头猛然烈疼,让我当场栽倒,人事不醒。
当我醒来时冉溪就在我身旁。我坐起来,她握了一下我的胳膊,说:“不寻,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你已经尽力了。”我翻着两眼看着屋顶一动不动,脑海面反复的过着昏迷前的情景:一剑刺向银昙,我将银昙揽入怀中后退三步,她挣脱了我查着声音又奔白皑。一飞抓叼住银昙左踝,我飞身到了近前用钩削断铁链,自己后背却中了一剑,又一剑刺向银昙左肋,我用右手钩往外挂。脑后一股恶风,一根铁棍横扫过来,我用左手钩架住,一杆花枪直挑银昙胸口,我抢步绕到银昙前面用左手钩斜着往外推那杆花枪。被推出的花枪又拨出了刺向银昙左太阳穴的一杆长戟,右手钩的蛇矛捌住一棍镗往回拉架住击向银昙右肩的长把金龟朔。又有一刀劈向银昙脑后,我抬左脚,用脚尖往回钩银昙的胫部使她顺势低头弯腰,那一刀劈空。我重新将银昙揽入怀中时自己已经身中六戟、三斧、两剑、一刀、一月,背后插满了雕翎,我用钩捌住她的剑往外用力,才使她的剑尖迸出一只打向她咽喉的袖箭,……。虽然我和银昙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可她还是为白皑挡了那致命的一斧。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直到我清醒过来就象是做了一场恶梦,而我却知道那是事实,我不敢想象却又无法忘记,更加无法控制她死去时的情景在眼前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冉溪告诉我银昙尸体安葬的地方,我在夜深时去了那里。我站在妻的坟前,就象她活着时那样相对无言。这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以外,她也是我的亲人,我以为我会哭出来,我也以为我不会过于伤心。我从不饮酒,即使在成亲那天也不曾饮,可今天我突然间想品尝品尝被麻醉过去的滋味会是什么样。埋在那里的不仅仅是我妻银昙一个人的尸体那样简单,她——一个女人,我并不爱的女人,可她带走了我的许多,甚至是所有的一切,除了我还活着。在我身上被她带走的东西,也随着她埋在了地下。她的死让我没有办法解释,就象是龙二的嫁给了别人一样;我宁愿让银昙活着继续伤害我,继续时刻带给我酸痛的折磨,也不愿意让她死去,就象是当时我宁愿继续为龙二招惹来的是非而拼去性命,也不愿意让龙二嫁给别人那样。我一直站在妻的坟前,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出现。我想起了自己从来都不相信的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够心诚的话,会感动上苍的神灵,可以给一个故去的人一个新生的机会。我明白:那是根本不可能灵验的;我也明白:这次再也不是她以往受了什么样的重伤,我可以用寻来的药物或者是内力令她恢复。她死了,在我尽皆所能的想要保住她一条性命之后——死了,就象是死去的别人那样,再不可能活过来。
天亮时,我回过头时看见冉峻和金至倩站在自己身后,却不知道他俩是什么时候来的。冉峻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你根本就救不下她,即使你再有现在十倍以上的武功。因为她的心不在你这里,她的心里只有白皑。她只会让你想到她带给你的污辱,无论你在哪里,她的坟前还是别处,她都会让你无法忘记。躲在这真能让你的心里面好受一些吗?”是的,这个小我几岁的男子说得没错,有些东西让我难受,银昙的活着时对我的和言语相激和死时为别个男子挡了致命的一击,都带给我男人的耻辱,无论我在哪。我冷冷的看着他说:“是吗?听到你这么说——我——的——心——就——会——好——受?”我的情感从未参杂过爱与恨的别物,可他确令我讨厌,我讨厌他。
我转身离开,他跟着还想说些话来刺激我,我知道他只是为冉溪得不到我而不平,但他说出的话可能是我承受不起的,我只想赶快摆脱他即将对我构成的伤害,那实在是太可怕了。金至倩急了,抽出金刀拦住冉峻,冉峻继续向前。金至倩的金刀离了手在冉峻胸前一转将他胸前的一颗扭扣削落,金刀再回到金至倩的手里时锋口已经横了过来逼在冉峻咽喉。金至倩大吼:“冉峻,你不要再刺激他了,他经不起你这般的折磨。”此时我才真正知道,原来在二百一十位强手以外,……。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武功绝对在金至倾之上,也许她是为了他大哥能入围武林中的一流强手,才放弃那些世人争来夺去的虚名的。冉峻此次彻底失去她了,她对冉峻的爱是有极限的,冉峻对我的无礼已经让她不能再忍受了。其实他伤害我或许是对的,因为从股子里,我和他都算不上是什么有着广阔胸襟、豪爽大度的好样男子,所以对于冉峻的失去,我不知道:是应该报以兴灾乐祸的嘲讽,还是报以兔死狐悲的同情。
贾新带领着各大门派的高手三打二十八星宫已经离开了雨满鹰愁涧。山上的人手端减,就连岳亭深也去了二十八星宫,他不是八十一门里的人,可左靖惨死只能让他带着三伞去报仇。想不到慧觉的武功在姐姐走后的几日间惊人飞进,而且他还说他的百步神拳和我的无影掌能合二为一,若能将两种武功修为一脉可能会有想象不到的威力。
冉溪说:“不寻,你的内力似有进步,我想丈量一下。”我怀着必胜的把握与冉溪交手,可刚过招我就已经输了三分,我只能全神贯注与她拆招,数次接掌都让我深深奇怪,她的内力好似仍在我之上。我用全力猛击冉溪又肩,她用掌接了,我觉得膀臂**退了十步远,她却只退了七步,看得到出这一掌她也是出了全力。她揉着肩头问:“不寻,只是切磋你为何出手这样重?”我回答:“想不到这几日不寻苦修研练可庄主武功仍在不寻之上。”她说:“你不希望这样?”我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她笑了笑说:“再拭一拭钩法,如何?”我点了点头,站在那里等她先发招,她说:“不寻,尽你全力。”说着话,九曲凤翎回已经回着腕子逼进,钩尖离我左肩还有三寸远时我才探手抽龙脊蛇矛缺月接架。
虽然没有分出胜负,虽然她没有在招势上有所保留,可我心里很明白她的钩法也还是在我之上。她收住兵器立定,我也收住兵器立定,她走近我,说:“不寻,你是不是很不开心?看你一脸愁容,你和我谁高谁低,真的有那么大的分别吗?”我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思念亡妻而已,时才对决之时,不寻想起了往日里娇妻银昙在时,和我夫妻之间的——千——番——恩——爱——万——般——快——活,今日难免——心——下——冷——清———倍——觉——孤——单!”我说了慌,头一次。我知道我不该拿最爱我的人冉溪出气,这话出口她一定伤心死了,我不敢看她转身便走。她绕过拦在我前面,僵僵的笑,我无法欺骗自己,她笑得很僵,可仍很漂亮。她说:“不寻,别人都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我将头扭到一边避开她的目光,说:“有些事别人没法代替,如果你愿意那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想你不会容忍我和你在一起时——唤——着——银——昙——的——名——字。”我想这是我要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是一种对她不公平的伤害,我应该受到惩罚,我应该被千刀万剐,而且已经从我的心开始了。伤害她,我是那样的不情愿,那样的心疼,比龙二的嫁人和白昙的死还要心疼。
冉溪说:“不寻,你看着我,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我说:“是——实——话!”她伸出两手捂在我的脸上,把我的头正过去,两手顺着我的双肩划到我的腕,握着我的手。暖暖的,柔柔的。我想起在雨满鹰愁涧五十里外的小屋里,我揉捏她的双脚,把她的双脚搂在胸口。当我接收到她的眼神时,温暖了我心里的寒,我不再说话叼着下唇,她用手指贴在我的唇上将我的下唇从两齿间揉出。刹那,我想用嘴含住她的手指,却没有。她仍握着我的手。她说:“慧觉已经说过了,她不让我和你过招,他已经猜到了你若是知道他一面教你武功一面又督促我苦修并从旁指点的话,你一定会记恨他的。你刚才和他生气了?”我回答说:“是,连他都处处留心我,他也信不过我,他想让我的武功有所精进,好去攻打二十八星宫,可他又要你苦修于我以上好处处牵制于我。”她笑了笑说:“我倒觉得慧觉只是想我武功能所有长进,多一份力量嘛,现在我们俩都超出原本二百一十位强手的武功,不是很好,彼此照应起来也方便。”我说:“我知道你信得过我,我可也相信你,可慧觉这和尚始终当我是奸邪,处处与我留心猜忌。”她的手紧握了我一下说:“不寻,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遇秋姐,我不愿意看到……”我点了点头。
深夜,慧觉敲开了我的门,他嘻皮笑脸的问:“藏了冉溪?”我冷冷的说:“大师身为出家人开这种过分的玩笑不怕对佛门有辱?没有别个事不寻不留大师在这里胡扯了。”他仍然一幅令我恶心的表情说:“山上人少,又天降大雪我想到二十八星宫的人可能会在今夜攻山,现在山上只有宇文前辈在,贾新根本不可能打下二十八星宫,倘若有什么不测山上的众剑侠一定人心散落。”我说:“慧觉大师信得过不寻吗?”他说:“初落,你在和我挚气?”我回答:“是你对我有所猜忌。上次你诓我大姐说武林令有两阙是我告诉冉庄主的,大姐信以为真难为了冉庄主不算还几乎和我翻脸,不要以为自己做事巧妙就没有人知道。”
我被兵器相搏和吵杂声惊醒,我急穿上衣服,佩戴好兵器跃窗而出。脚刚落地有无数带火的箭射向我住所的门窗,顷刻我的屋子被火蛇围绕、吞没。这是二十八星宫几次攻打雨满鹰愁涧得来的经验,由于在前次交战中,二十八星宫的人急于取胜进入室内害人,而每次都中了大姐事先设好的机关,所以,他们不再入室,而是在居室外放火。我打退三人,又挥手两钩取了七条性命,飞身赶奔慧觉住处破门而入,这蠢人还在昏睡我到了床边本欲将他提起,可觉得抓在手里有些轻,我又撞破窗子飞身而出。到了雪地上我掀开被子借着火光一看,竟然是个假人,这和尚害我不浅:我推开门时见到床上空空会什么样,见到他躺在床上昏睡去救又会是什么结果?他明知二十八星宫的人顶多是会在外面放火不会入室内伤他,他又不是宇文天祥那样重要的人物,也只有我怕姐姐伤心为了救他才会入室舍生,他竟然弄个草人障我的眼,费去我挑生的时间。我到了现在也仍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我一死才能解恨。我且记下,姐姐若是先我辞世,我必取他性命。
我又奔往五叔的住所,五叔的住所已经被燃着,我听到五叔在里面的呼救声,我只好破窗而入,背起五叔一脚踢开房门将五叔背出。整个雨满鹰愁涧遍地都是打斗的场子,我拉着五叔拼杀开来一条血路,好容易和冉溪碰到一处。冉溪拔出我肩头的三枝箭,说:“不寻,你忍着点。”又拔出了插在我右肋的断剑。冉溪看了看我问:“怎么这样不小心?”五叔说:“哦!初落是替我挡的。”又转过话来对我说:“有冉溪在可护我无恙,你快去白皑住所搭救少主,他是整个武林的希望。”雪更大了,我展开一身轻功到了白皑住所,白皑已经杀出门来,我喊了一声:“白少主,随我来。”说着话四口宝钩又往回杀,杀到冉溪切近,合三人之力打退了一小部分二十八星宫的人。我问冉溪:“为何不见五叔?”冉溪回答说:“宇文五叔想起你二人杀过来时将两阙武林令遗失了,刚才又远远的看见有两名二十八星宫的人不战雨满鹰愁涧的众剑侠,独自往北疾奔,宇文五叔怀疑二人拾去两阙武林令,所以已经火速追赶去了。”我刚想问冉溪,白皑却对我大吼了起来,他说:“叶初落,你竟然遗失武林令,简单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没有理会扯着冉溪往正北方向追了下去,正遇到近阳山五剑二小,银兰说:“你二人竟然不顾众人安危独自逃难?”交手三、五合,我将五剑制住封了她们穴道,冉溪此次出手狠了些,将沈间山和沈间海命毙。衣沫飞赶了过来问:“你二人疯了。”我说:“近阳山的人才疯了呢,五叔失了武林令正在前面追赶呢,快助五叔夺回武林令。”刚好被附近的单远播和令狐惜听到,我五人往下追赶,翁育敏刚刺死三人问:“何去。”还是令狐惜来的简明,只说:“抢武林令,救盟主。”又扯来诸葛略略和卓寅。
已经看到五叔和那逃脱的两人,可迎面又被二十八星宫的人截个正着。令狐惜舞动手中双鞭敌住一个使剑的高手,苦战不下,诸葛略略抖链子飞抓出手二战一。衣沫飞敌住一个手使双月的高手,那人一时半刻取不下衣沫飞,又来一使旗盘的欲助使月的那人,被桌演用三节棍拦下。剩下四人继续追赶拾去武林令的两人,又被二十八星宫二十多位教众围困。此二十几人虽然算不上是什么高手,可一时间也很难战倒,眼看五叔和那两人没了踪影。单远播手中双锏和冉溪的双钩越战越猛,翁育敏的双笔点死两人,这样才打开了一个缺口我随后跟她出了围困。我二人追赶到了五叔三人近前,一个使戟的高手翻身猛击我和翁育敏,五叔继续追赶另外一人。三人战了五十几合,那戟刺入翁育敏左腿,翁育敏使足全力拧身用肉躯捌断银戟,那人一愣,我趁机一钩下去削断那人左腿。使戟的高手站立不稳,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可高手必定是高手,刚刚倒地就缓过神来,欲腾身翻起。正在这时翁育敏腾空而起落到那人身上,双笔刺入那人胸腔。我扶起翁育敏让她端坐调息,我从使戟高手的怀里翻出一阙武林令来,然后转身继续追赶另外一人和五叔。远远的,那人和五叔已经交手,我到了那人背后还有十多丈远处,扬起左手使出绝学无影掌,……
是的,我出手还是晚了,当无影掌打到那人身上时他的刀已经深深刺入五叔的胸膛。冉溪、令狐惜、衣沫飞、单远播、桌寅、诸葛略略六人赶到,我的掌还没收呢,我和其他六人同时喊了一声:“五叔(宇文盟主)”那人的刀再往里,一下穿透了五叔。我飞身行到了切近,一爪抓了下去,整个手都捏进了那人的脑袋里,我将五叔抱在怀里,六人围了上来,我唤着:“五叔,五叔,……”五叔剩下最后一口气说:“不寻啊,武——林——令,武——林——令……”我将五叔交到令狐惜怀里,翻身从被我抓死那人的怀里取出了另外一阙武林令,又重新抱起五叔,将两阙武林令交到五叔手上。五叔说:“这——武——林——令——是……,把——它……把——它……”五叔没有说完就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