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眠回了南城就没和宫尧联系过。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又大摇大摆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童眠正跟同事在街边巡逻，年底了，有些犯罪分子开始蠢蠢欲动。警局的人手本来也不够，她今天已经从早上八点工作到晚上十点。
宫尧的电话打过来，“女人，在干什么呢？我在家等你呢，你怎么还不回来。我要饿死了。”
童眠一听他的声音就觉得十分疲倦，直接挂断电话。
宫尧已经入驻她那个出租来的小窝。
那天童眠下班回家看到门开着，还以为家里遭贼。
进去一看，宫尧正在指挥着人，把他的东西充满她租来的老房子。
原本空荡荡没有任何人气儿的地方，因为多了他，瞬间变得很不一样。
童眠想发火，可是宫尧笑嘻嘻得拉着她坐到餐桌边上，问她是不是饿了？
桌上有鸡汤面，热腾腾的，冒着香气。
童眠正是又饿又累的时候，直接低头开始吃。
宫尧端了另外一碗，坐在她旁边和她一起吃。
他吃的速度比她快多了，狼吞虎咽的速度。童眠忍不住说他，“对的，吃快点，吃完就带着这些东西给我滚出去。”
宫尧摸她的脸，怒了，“老子是等你回来饿到现在。”
那个点已经是凌晨。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童眠再大的火气也突然间散了。
“你做的什么工作啊？这么晚回来！老子本来想给你准备饭吧，又把你晚上不消化睡不着。”宫尧讨好她没得夸奖，伸手要去抢她的碗，“没良心的东西。别吃了！”
“你就是没吃饱，想吃我这一碗吧！”
“胡说八道！”宫尧哼了哼，“老子出去随时都可以吃大餐。我要吃你剩下的？”
宫爷有钱，浑身上下都是暴发户的气息。
童眠懒得和他吵，低头喝汤。
她已经饿过了，吃不了多少就放下筷子。
宫尧又不高兴，“怎么吃那么点？嫌弃老子为你准备的？大老远从梦角带过来的鸡汤。”
他拉着她不让她走，他觉得为她好的东西，恨不得她吃光了，才是对他的赞赏。
“我很累，宫尧。”童眠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连臭脸都没有摆给他看，小脸上的倦意迷离。
宫尧听她疲惫的声音，也不发脾气了，把她抱起来，“去睡觉。”
“我去洗个澡。”
童眠再累，还是要洗澡的。
“好啊，我们一起。”宫尧眼睛贼亮。
“你要是想被我阉割了就直说。”
童眠重重关上门。
宫尧悻悻得摸摸鼻子。想不通，一个重视睡眠的人怎么会去做这么一份睡不好的工作。
他下意识得坐回餐桌边上，捞起童眠的碗，继续吃。
浴室的门恰好这个时候开了，出来拿睡衣的童眠看见宫尧正在吃面，貌似还是拿的她的碗。
宫尧和童眠大眼对小眼。
童眠没讽刺他，一声不吭得进入卧室里面，拿了睡衣又回到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宫尧还保持着端着面碗的动作。
他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想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回过神。
这个女人居然放过了一个嘲讽他的机会。
那个晚上童眠洗完澡出来倒头就睡。
她醒的时候，宫尧已经醒了，在小厨房里面忙碌着。
冬天，烟火熏然，雾气蒸腾。
童眠站在洗手间里面，假装不经意得打量他。厨房里面很逼仄，他一个大男人就那么半弯着腰给她煮小米粥。
她也不赶他，她就当宫爷过多富贵清闲日子，一时兴起来她这儿忆苦思甜。
童眠洗完脸就要走，宫尧几乎是立刻就跟着她。
“我送你。”
“不用。我骑单车很方便。”
所里的警车被另外一个同事开着。
童眠现在只能骑单车去上班。
但是到了楼下才发现她的单车没了。
“宫尧！”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十有**是他做的！
宫尧笑得邪气，“那么热情叫我名字做什么？”
“我的车呢？”童眠抬脚就想踢他，宫尧也不躲，让她发泄。
反正车子就是他弄没了。
他太清楚了童眠的性子了。
宫尧上来搂她的腰，“要迟到了，你想被扣工资？”
童眠只好跟着上车。
宫尧坐上驾驶座，把一个东西塞到童眠的怀里，“吃早饭。”
“不要。”
“不吃完我不让你下车。”宫尧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你想试试等会在门口迟到的感觉？”
上了贼车，想下车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保温杯里面是小米粥，口感十分软糯。
童眠已经很久没有吃早饭。
南城的深冬里，吃上热气腾腾的东西，好像上一辈子的事情。
读书的时候，她喜欢赖床。那个时候她和余念结伴上学，念念就会准备好她的那一份早餐。现在余念那份温暖给了慕清让，而给她温暖的人，居然变成了这个痞子。
童眠的忙碌持续一个月，宫尧送她上班、给她做饭就坚持了一个月。
挂了电话的童眠将手机紧紧攥在掌心里面。
“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要不，你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不用。”
童眠就是不想回家才这么疯狂得加班。
一个月的时间了，那个人为什么还不腻，他应该走了。
有些人不能念。
驾驶座的车窗猛然间被人一敲。
“宫爷。”
同事降下车窗，对他恭敬地笑。
“你们这执勤非要她不可？”宫爷似笑非笑。
“不用，不用。虽然紧张，但也没到这种地方。”同事打哈哈，紧张得看想童眠，“你下班吧。”
童眠沉沉吐出一口气，“今晚上要到一点才有人接班。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行行行。我知道你爱工作。吃个饭总可以吧？”
同事隔在他们之间感觉到那股浓浓的火气，立刻识相的推门下车，“我去抽根烟，走走清醒一下。”
宫尧也没上车，不客气得把饭盒往驾驶座上一扔，“现在吃完。吃完我就不烦你。”
“你有意思吗？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啊？宫尧你还没有玩够吗？”童眠想不通宫尧怎么就这么没脸没皮，甚至是到了没有自尊的地步。
以前那个臭脾气自大的宫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