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尧面前,她根本无计可施。只能够像现在这样任他摆布。
宫尧亲了半天,看她半点反应都没有,上手揉她,恶狠狠的力度,像是要揉碎她,“你这样,我还不如找个充气娃娃。”
童眠终于回过神,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这个禽兽终于忍不住露出原本的样子。
她挣扎着咬他,宫尧钉死她,浑身冒出热汗。她咬得太凶,宫尧整个人都紧绷得厉害,更加用力得回应她。
童眠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支离破碎得声音威胁他,“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
只是听在宫尧的耳里,那威胁不过是床笫之间的没有任何威胁力的撒娇。
他在她散发着热气的脸上狠狠亲一口,“行,我满足你。”
几次杀伐、征讨、交锋都不留余地。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极致得满足之后,宫尧抱着她忽然间来了诗性。
“宫爷还看金瓶梅,连里面的诗句都能背下来。口味真是独特。”童眠嘲讽他,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沙哑,“你正常的诗歌会吗?一句都背不出来吧?”
宫尧扣着她的腰,邪气得笑,“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最怕流氓有文化。
童眠别过脸,“我要洗澡,松开我。”
宫尧抱着她不松手,暗欲重来,声音低沉撩人,“再来一次。”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碰她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心疼童眠这段时间回来几乎是倒头就睡。
“我喂了你一个月,你花一天时间喂饱我都不行。你今天又没有什么事。”宫尧压住挣扎着要走的女人,“老子可不是把你当菩萨供的。哪有马儿不吃草又想马儿跑的?”
“你说是你马?”
“……”
论下限这种东西,她始终不是他的对手。
“不要。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童眠忍不住推他,“我今天还要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他埋首在她胸前,含糊着声音问
“去看今天被我打伤的人。”
宫尧微眯双眸,“有什么好看的?你没打死他算不错了。”
“我是警察。”童眠不耐烦听他说这些,“打人就是不对的。”
“放屁!”宫尧从她胸口上抬起头,“你动不动就打我,你会觉得打人不对?”
这话说得童眠没法反驳。
“领导让我去。这件事往大了说,会影响警民关系。”童眠脸上布满阴云。宫尧看她心不在焉,亲亲她的唇,“怕什么,我让你去代你给他们道歉。好好道歉。”
“你别胡来。”童眠踢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警察的破事儿我也不想管。”宫尧没了兴致,点根烟看她进入浴室。磨砂玻璃的小窗印出窈窕的影子。
宫尧看着看着又来了兴致。
童眠平常都是洗澡都是速战速决,今天倒是洗的要比平日里慢一些。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宫尧躺在她的床上正玩的起劲。
童眠怒视他,“姓宫的!”
一声极沉极低的吼声从喉咙深处吼出来。
半分钟过去,女人崩溃的尖叫声响起:“我刚洗的澡!”
宫尧邪笑得凑过去,“我再帮你洗一个。”
“滚犊子!”
……
童眠去看了那对夫妻。
出奇得,他们对她的态度很好。
尤其是早上才投诉童眠的那个女人,改口都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了,还说会亲自去跟警局的领导解释。
童眠准备好医药费赔给他们,那个女人推辞,“有人给了。不用给了。”
“谁?”童眠追问。
女人一脸说漏嘴的懊恼。
“童警官,求你了,你别告诉他,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这个女人显然很害怕。
在童眠来之前就有人过来道歉了。
一百来号人,轮流进来,每个人都说是童警官曾经照顾过的人,特意过来看看让童警官受罚的人是不是伤的很严重。每一个都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这对吵架的夫妻哪儿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连报警都不敢。
“你别怕,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威胁你了?”
童眠认定宫尧肯定是用了什么极端的手段让人屈服。从梦角出来的人,有几个是善茬。
“没有。真没有。就是进来替你道歉了。”女人指着堆满了整个病房的香蕉,“全是他们送的。童警官,这事儿就算完了行不?”
不完的话,那一百来号人还说要找更多人来看他们。
他们就是普通小老百姓,看到那么多不好惹的人,只敢认怂。
出了医院,童眠就给宫尧打电话。
“想我了?我还躺在床上等你呢。”宫尧吊儿郎当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我告诉你,没喂饱我,今天没饭吃。”
“你是不是派人威胁他们了?”
宫尧低笑了一声,显然是料到她会拿着这个事情找他算账,“威胁?阿sir,讲话要有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宫爷不稀罕威胁。
他嘴巴贱,可也不是对谁都贱。
他更喜欢直接让对方闭嘴。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暴力能让人屈服,还有权势。
童眠挂了电话,回办公室去写检讨。检讨写到深夜,她才憋出来五百个字。有四百个字是对事实的描述,还有一百个字是凑字数。
同事看她那么苦恼的样子,劝她回家,“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穿了警察这身皮,有些人就是会戴着有色眼镜看着你。你但凡有一点错都会被被放大到无数倍。尤其是这一次你不小心卷进去的是两口子吵架的事情。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呢。有些女人就是这样,自己要和老公吵架,被老公往死里打又哭又闹,但如果别人为她出头打她老公,第一个扑上来咬人的就是她。你还年轻,这种事情以后会多了去了。”
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出去巡街。
渐渐的,只剩下她一个。
她去泡杯咖啡,想把这份检讨写完再睡。
再回去的时候,自己的办公桌前多了一个人。
宫尧正翘着脚欣赏她写的检讨。
童眠看到他就来气,“你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接你回家!”
“事情没有做完。”
“什么事?你不是停职反省吗?”
他倒是消息灵通得很。童眠看他一眼,“我要写检讨。”
“这破玩意?”
宫尧拿着烟的手在检讨上重重点了点,“这他妈还要检讨?你没弄死他我觉得还要给你表扬。”
童眠握紧手里的咖啡杯。
宫尧怕她撒泼,赶紧夺过来自己喝一口。
“那是我的。”童眠不悦得出声。
宫尧舔舔唇,“我嘴上给你留了点,要不尝尝?”
德行!
宫尧在这里闹腾,童眠也不需要咖啡提神。
她最大的问题不是没有精神,而是不知道写什么。
“别写了。不着急今天!”宫尧不喜欢在这个办公室呆着。
“不写完睡不着。”
“那你倒是写啊!”
“写不出来。”童眠扔了手里的笔,神色郁郁得盯着她写的那几百个字。
写了一个下午还是几百个字。
“上网,抄一篇完事儿。”
“不行。”
宫尧的耐性已经耗尽,“那就回家。”
童眠正想说什么,回头看见宫尧发红的眼,淡淡的疲困。
那句不回去悄然隐去。
她也累了,她很清楚自己坐上一整个晚上估计也什么都写不出来。
车子开到楼下,童眠开口跟他强调,“你要呆在这里,我管不着。但就一点,我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许插手。”
宫尧懒洋洋得看她,“童眠。”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她的全名。
“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什么样子吗?”
童眠手里攥紧警徽,抿紧唇。
“你很吃力。”宫尧忽然间逼近,死死扣住安全带。
童眠被困在座椅上,面无表情得抬眼看他,“警察是什么?警察就是用自己的身躯去挡住黑暗,让普通人能够享受光明的人。没有付出,哪儿来收获?”
宫尧摸摸她的脸,“孤独自由的狼,现在却把自己捆绑起来,想变成一条家养的狗?你应该知道过程多难熬。一旦尝过自由的感觉,怎么还会甘心被束手束脚。”
“那是你。”童眠不屑,“我本来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面规规矩矩长大。梦角是一个你说了算的地方,何必来这里委屈自己。”
“你是个杀手。你要是规规矩矩的,你会遇到我?”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喜欢的人!我不是杀手。我是童眠,我是土生土长在南城,跟余念是好朋友,毕业在酒店工作,现在当警察的一个普通人。”童眠激烈否定。
宫尧眼里闪过疑惑,他只当她是不想提及过去的那些事情才会这么大反应,于是宫尧也没再说这个问题。
“行。你要想玩,我就陪你玩。”宫尧在她脸蛋上重重亲了亲,“不过你玩归玩,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童眠解开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我不结婚。”
“拉倒吧。”宫尧嗤笑,“你就跟你那个好闺蜜一样。她不是在电视上公开表示过不想结婚?还说自己是单身?最后呢?没有多久就结婚,现在连第三胎都怀上了。”
余念现在被慕清让宠的谁也见不着。否则,宫尧一定当面拿她当年说的这些话打打她的脸。
“我们不一样。”童眠淡淡得说,“我对婚姻很失望。”
套句很俗套的话来说,就是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不是因为明星结婚又闹离婚,比如方南和余恋。
而是自己的父母亲恩爱多年也走到末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